全部商品分类

您现在的位置: 全部商品分类 > 文 学 > 中国文学 > 中国文学- 报告文学

国家特别行动(新安江大移民)

  • 定价: ¥32
  • ISBN:9787020067626
  • 开 本:16开 平装
  •  
  • 折扣:
  • 出版社:人民文学
  • 页数:352页
  • 作者:童禅福
  • 立即节省:
  • 2009-01-01 第1版
  • 2009-04-01 第2次印刷
我要买:
点击放图片

导语

  

    一个亲历者再现五十年前大移民,一份迟到五十年的移民报告。本书首次披露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一次国家特别行动。
    五十年前,新中国第一次修建大型水库,坝址选在富饶且文化积淀深厚的浙西新安江流域铜官。三十万百姓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从祖辈留下的丰饶之地搬迁到各地。这是几十万人几十年的伤痛之旅,是共和国历史上醒目的一页。今天美丽的千岛湖下,淹没着无数的泪水和故事,新安江大坝的雄姿背后,是由伤痛的力量支撑着……本书以第一手的丰富材料,给我们再现那一段尘封五十年的历史。这是一座大坝的历史,但也是几十万新安江人的悲壮移民史。

内容提要

  

    对于生活在富足的浙西乡民而言,大水瞬间就漫上来了。田地被淹,房屋被淹,山被淹。情愿和不情愿都是几天之间的事,甚至来不及和祖宗道别……没有人可以通过任何形式表达迁离几十代生活之地的茫然和痛感,更不用说那种太不顾及民生的行军式的转移、无序的流徙,许多人甚至身无分文。迁移再迁移。疾病、饥饿、死亡、赤贫、纠纷、告状便是他们未来生活的常态……
    美丽的千岛湖水下淹没了两个县城、上千个村庄,好些村镇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历史。三十万移民中每位迁徙者大致能拿到289元移民费,最低的则只有50元,有的移民至今一分钱安置费也没拿到。移民搬迁叫“洗脚上船”。像战士转战般带上被褥衣服就走,往往今天动员明天就得离开,因为库水已经漫进屋子淹了床脚,移民就在自家门口上船漂流他乡。
    那些年新安江沿岸尽现挑箩筐背包袱,扶老携幼的流民图。

作者简介

    童禅福,1969年毕业于浙江大学,1972年进入新闻单位。1997年担任浙江省委、省人民政府信访局局长。1999年任浙江省民政厅副厅长。2005年被浙江省人民政府聘为参事。著有《一个老记者的路》。曾被评为浙江省劳动模范,广电部优秀记者和全国劳动模范。1991年获首届范长江新闻奖提名奖。

目录

引  言
第一章  跨“一五”的国家特别行动
第二章  三十万人大迁徙
第三章  遭遇大饥荒
第四章  滑人大瘟疫
第五章  水下遗产悲歌
第六章  移民三潮的冲击波
第七章  十万移民重迁江西
第八章  填不满的大窟窿
尾声
编辑的话

前言

  

    2007年3月27日,江西省德兴市万村乡新村畈移民村童解放成了第一个享受国家水库移民后期扶持的对象,一家五口人拿到了2006年下半年的扶持金1500元。国家后期扶持大中型水库移民的序幕由此揭开。国务院的这一决策如久旱的春雨,滋润了50万新安江水库移民的心田。
    中国的农民是最值得信任的农民。他们是中国工业起步、发展的奉献者,他们也是中国工业起步、发展的牺牲者。
    1958年,淳安人匆匆将县城搬迁到排岭,形成了新安江水库。今天的新安江水库库底曾有贺城、狮城两座古县城,茶园、港口、威坪三座古名城,还有数不清的古村落。面对湖中178亿立方米的清新湖水和湖上1078个翠绿山峰,郭沫若曾诗兴大发,提笔写下了“西子三干个,群山已失高。峰峦成岛屿,平地卷波涛。”的诗句。
    淳安的嬗变先后经历了几个阶段:
    最老的新县:据考证,夏、商、周时期,淳安就有成熟的青铜器文化。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设立了淳安县。晋太康元年(公元280年)与淳安山水相依的新定县改名为遂安县。淳安、遂安距今的1700多年历史中,人才辈出,历代曾有308名进士,三名状元,明代商辂曾为英宗、代宗、宪宗“三元宰相”。嘉靖三十七年五月至四十一年六月(公元1558—1562年),明代著名清官海瑞任淳安知县,海瑞廉政恤民,刚正不阿之风传闻四海。1958年10月,淳安、遂安两县合并,贺城、狮城一年内相继沉入水底,县城搬上排岭,就形成一个新县。
    最大的小县:淳安环万山为邑,与安徽省歙县、休宁两县为邻,与本省临安、桐庐、建德、衢县、常山、开化六县接壤,总面积达到4427平方公里,为浙江之最。然而淳安却是经济小县。2004年,淳安县国民生产总值仅相当于人口相近又相邻的桐庐、建德、临安等县(市)的一半。相邻的桐庐、建德、临安的消费品零售总额是淳安人两倍左右。
    最富的穷县:淳安解放后,尤其是土地改革后,据国家科委南方考察组的考察报告,淳安县农业总产值、农业总产量、向国家投售商品粮曾跃为浙西13个县之首。但就在新安江水库形成后,这华东电网启动电源的光明之水却让淳安进入了“倒退十年,徘徊十年,恢复十年”的艰难历程。30万亩耕地沦为水域,粮食总产量、农业总产值、财政总收入均直线下降。淳安县由一个余粮县变成了缺粮县,元气大伤。2004年,水电部部长钮茂生到淳安视察后感叹说:“原来是鱼米之乡,现在米没有了,鱼也不是他们的了,留下那么多问题和困难,成了杭州的西藏。”
    新安江水库烟波浩淼,峰峦叠嶂,千余座岛屿犹如块块翡翠镶嵌在明镜之中,水碧山黛,风景旖旎,以“绿色千岛湖”之美誉蜚声中外。2005年末,中央电视台举办名镇评比,在近两干个名镇中,不到50年历史的千岛湖镇令人瞩目,被评为旅游名镇。仅2006年5月2日一天,千岛湖旅游人数就达到13万人。
    千岛湖人气旺的优势是一库得天独厚的碧水,这容量178亿立方米的一库碧水,让人欢笑,给人心酸;这178亿立方米的一库碧水,让人幸福,给人悲伤;这178亿立方米的一库碧水,创造了财富,也给人带来了苦难;这178亿立方米的一库碧水,让这里的老一辈们无限地追念和深思……
    1954年,谭震林拍板确定新安江实施一级开发的方案。1956年国务院批准新安江水电站正式列入第一个五年计划,两个月后,在建德铜官建设新安江电站的准备工作正式开始启动,同年11月,淳安县茶园紫峰乡芹坑村作为第一批移民迁往桐庐县横村乡孙家村落户,当时震撼世界的第一次全球最大的水库移民大迁徙序幕就此拉开。
    在那个自信心大得没边儿,改天换地,征服自然的信心高度膨胀的年代,老实巴交、听话的淳安人只有服从,不会讨价还价,结果出现了九万多山农大移民的悲壮场面。1973年,新安江水电站建设权威的一份总结报告上,在深思新安江水库移民的教训中,沉痛写下了“目前新安江水库移民工作不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移民数据和正确的分析资料”!这一句话凝聚着多少问题,发人深思!
    在当时特定背景下,新安江水库移民处于一种既主动又非自愿的运动式的迁移中。
    1958年11月移民到建德市大山畈村的雷常胜,五口人分到房子一间半,只有27平方米,按当时的价,人均只有45.09元。过了49年,该村的13户,50位畲族同胞人均只拿到不足50元的移民安置费。中国人的水库移民安置就这么廉价?1956年至1972年国家共支出一亿多元的移民投资经费到哪里去了?据查淳安、建德、桐庐、开化等县和浙江省民政厅等单位挪用、借用和管理紊乱核销了新安江水库移民投资费二干六百多万元,这一笔巨大的数字使新安江水库原迁移民每人至少少拿了安置费百元以上。谭震林副总理曾十分严肃地指出:“我们在新安江水库移民工作中,有很多严重的错误、缺点。水电部、省、地、县都有责任。首先是水电部,光管建设,没有关心移民问题,光花钱,没有及时发现问题,研究问题。”最终,国务院给了新安江水库移民工作定下“移民工作做得不好”的结论。
    这里最值得敬佩和歌颂的不仅是淳安的新安江水库移民,还有肯收留他们的、同喝新安江水的安徽同胞和井冈山下的儿女,是他们以大局为重,才使十多万新安江水库移民重新安居下来。资溪县草坪村老党支部书记丁宗盛曾感慨地说:“我们敬佩浙江人的勤劳,我们佩服浙江人的智慧,我们内心欢迎浙江人。”正是他们这代老人无私地接受了新安江水库移民,他们和他们的后代为新安江水库建设做出的牺牲和奉献也是巨大的。
    一位哲学家曾说,那些表面看上去雄伟壮丽的事,引起成千上万狂迷欢呼的事,它们的内在所承载的,不过是一种壮丽的“贪婪”。现在新安江水库这库碧水不仅是淳安人的骄傲,也是给世人留下了一笔永存的巨大财富。但我们不能忘记创造财富的浙江、安徽27.7万新安江水库移民、还有移民史册上没有记下的原淳安、遂安移民的父辈们。
    《人民日报》原社长、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将邵华泽在《淳安县志》序中曾写下“在修建新安江水库时,先后有二十几万淳安人别离自己的故土和乡亲,移居他乡。他们在心灵上所受到的震动和重建家园中遇到的艰难,是不曾亲身经历过的人所难以想象的。今天,他们已同移居地人民亲密相处,融为一体。但淳安仍然是他们的‘根’。他们不会忘记淳安,淳安人民也时刻惦念着他们。”
    记下父辈们的悲壮,一直是我这位淳安游子的夙愿,也是邵华泽等淳安父辈们的一再嘱托。历经二十多年的苦磨,上京人沪下江西,奔皖访淳去丽水,高端访谈,乡村串门,历经干辛万苦,行程两万多里,跨越浙赣皖三省八个市(地),走访二十二个县的近二百个移民村,踏进了一千户散落各地的新安江水库移民的门槛,记录了大量新安江水库移民的真人真事,他们的亲身经历催人泪下。把这一切奉献给读者,目的就是让大家在领略千岛湖那涟漪荡漾的湖光山色的同时,记住曾在淳安土地上生活过的那些人。
    谨以此书献给50万新安江水库移民和他们的子女们。
    并告慰九泉之下的移民不幸者。
    共和国将永远记住中国这一段工业起步的悲壮历史。
    改变中国“一穷二白”面目,“这是一种责任,否则我们中华民族就对不起全世界各民族,就要从地球上开除球籍。”1957年毛泽东讲这番话之前,就曾提出了“十五年赶上或超过英国”的豪言壮语。动力严重不足,赶超英国从何谈起?开发新安江摆上了中国决策者的案头。

后记

  

    童禅福把书稿交代给我后,特别认真地说,你一定要去千岛湖看看,感受肯定不一样。在我曾经的认知中千岛湖是因一个悲惨事件而为世人所知的。1994年3月31日,二十四位台湾游客乘坐“海瑞”号游艇在千岛湖观光时,不幸同六名大陆船员及两名导游一道在船内被劫匪烧死。也就在那时,我听说了千岛湖。而直到我读到这本书稿才知道,千岛湖是五十年前修建新安江水库大坝时形成的。水程高一百零八米,蓄水是三千个西湖的容积,所以郭沫若有“西子三千个”之说。然而,这一碧清亮的湖水下面掩埋了多少故事?有谁诉说过?又与谁诉说?
    坦率地说,最初我对是否出版这部类似档案的文稿持犹疑态度。我更习惯接受类似报告文学或纪实文学的文本样式。它应当有主要事件贯串,有一些关键人物命运的跌宕,更有一些起伏的情节。就是说,要求“文学地”再现。可当我越过那些“难读”的篇章,留在心中的却是更加深刻的画面:这些普通的山民在坚硬的大背景中,没有语言,没有选择,没有方向,甚至没有情感诉求,他们的议论、选择、生路的走向,全受制于快速修建的辉煌而坚硬的水电大坝,那是国家发展的象征和符号。
    对于很多生活在富足的浙西乡民而言,大水瞬间就漫上来了。田地被淹,房屋被淹,山被淹,情愿和不情愿都是几天之间的事,甚至来不及和祖宗道别……没有人可以通过任何形式表达迁离几十代生活之地的茫然和痛感,更不用说那种太不顾及民生的行军式的转移,无序的流徙,许多人甚至身无分文。迁移再迁移,疾病、饥饿、死亡、赤贫、纠纷、告状便是他们未来生活的常态……这就是在那个非常时代普通人在“国家行动”中的命运。
    而共和国由此有了一个辉煌的大坝,华东工业也因此而有了充足的电,生产出供应全国各地的生活必需品,中国现代工业也就此起步……这是一座大坝的历史,但也是几十万新安江人的悲壮移民史。
    在一个金桂飘香时节,我们来到千岛湖。童禅福有意安排我们看了雄伟的大坝。管理员指着依山的几根粗水管说,看,那就是农夫山泉的取水管。这让我们好奇,当即就接了水喝,果然有点甜。然后我们从坝沿上船开始了千岛湖之旅。因为读过这部书稿,在千岛湖的游弋就不可能心旷神怡。一路上,童禅福指指点点,这儿曾是哪个镇,那儿曾是哪个县。平静的水面映照出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搬离故土的痛苦生灵。
    童禅福说,水下面淹没了两个县城,上干个村庄,好些村镇有几百年上千年历史。当年水位急剧上升,省公安厅厅长特批,从几个监狱调出犯人连夜拆房搬家,很多古镇根本来不及拆,整个儿随着徐徐上升的水位沉入湖底。三十万移民每位迁徙者大致能拿到二百八十九元移民费,最低的则只有五十元,有的移民至今甚至一分钱安置费也没拿到。移民搬迁叫“洗脚上船”,像战士转战般带上被褥衣服就走,往往今天动员明天就得离开,因为库水已经漫进屋子淹了床脚,移民就在自家门口上船漂流他乡。
    也有许多来不及搬迁和不愿离开故土的。水位一上涨,就往山上搬,在山上重新开荒种地,搭个窝棚度日,这些移民叫“后靠移民”。他们哪知道最高的水位在哪儿?搬家没几日,水就涨上来了,再往更高的地方撤,这山搬那山,一年搬好几次。他们住着窝棚,种着非法的地,没有一分移民费,最后还成为没有户口的“黑户”。
    搬往他乡的移民在那年月更是命若琴弦:一些人移到血吸虫窝里。一些人大风雪天没地方接受困于林子里,许多老人孩子冻死饿死。家搬了一次又一次,从这省迁到那省,最远的迁到了新疆石河子。
    从1958年到1961年,新安江沿岸尽是挑箩筐背包袱,扶老携幼,悲号哀鸣的流民图。“三年困难时期”是中国六十岁以上人的集体痛苦回忆,而江淮大地上还有三十万人在迁徙!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历程?
    我们的快艇,在湖岛里穿梭。其实快艇也快不起来,在翠绿的水面上时不时还要停下来。童禅福会告知,这个地方下面是啥村啥镇。这些村庄的名字对后代已经非常陌生,而在童禅福却如数家珍。这种奇特的游弋,让我有如身处梦幻中,时间空间,水上水下,历史现实。 水雾升腾,湖面山影朦胧,坐停之时,有飞鸟掠过,没有游船,那一刻寂静到极点。童禅福突然说,你看,这一个个圆包包山头多像坟茔!  天地在那时暗淡下来。 我知道在童禅福的脑中刻着满山遍野拖儿带女、挑担扛柜的移民图,当时十多岁的童禅福就走在这支队伍中。一定因为极度的痛苦,看了太多的生死离别,而这幅迁徙的画卷也因之滋长了他的夙愿:一定要写下新安江的移民史。童禅福的目光在水下,他想说出湖下五十年前的全部细节,他要在清冷的湖水下留下历史的痕迹。 童禅福曾为记者、曾为官,二十年前他立志写新安江移民史,那是因为他是移民的后代,听过很多移民的“老故事”,还有更多移民有为的后代在激励他。谈起这个话题,童禅福一口气报出一大串名字:《人民日报》社前社长邵华泽、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方立、浙江省政协秘书长余文华、浙江省委副秘书长张水堂、全国人大代表余的娜、淳安县老县长王富生和方泉尧、浙江省社科院研究员吴光,还有移人江西、安徽等地的齐鑫升、胡鹏程、葛起高及童兆成等老移民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曾多次赶到童禅福的住地,希望他拿起记者的笔,去寻访新安江水库移民的艰难足迹,去记载那段没人记录过的历史。他的积累和寻访从那时候就开始了。二十年做一件事,这一件事使他的人生形成一个执著的信念,这不仅仅是耐心和毅力能坚持的。 因为迁徙的人太多,淹没的村庄太多,移民们迁徙的地方太辽阔,时间太漫长,迁徙之后还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迁。这部作品更确切地说是一个“调查报告”,它的田野色彩十分明显:作者走访了浙江、江西、安徽几百个移民村,寻访了两干多人,查阅过上百万字卷宗。他让移民述说移民,他只是个聆听者和记录者,历史的真实与可触摸感都在移民者的倾诉中呈现开来…… 历史因为诉说、解读,才呈现出意义。如果因为浩大,艰难,繁琐,没人去追寻抢救并执著地表达,许多历史的财富如沉入湖底的古镇古城一样,浩瀚的时间之水会抹平一切。从这个意义上,这部作品的价值才真正得以体现。 历史因为沉重、苍凉而成为借鉴,三十余年后,在长江上游那场规模更大的移民中未曾重复昨天的故事,历史恰是在这样的艰难中前行…… 李白曾有诗: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 突然惊心:我们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2008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