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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溪江中游古村落/乡土中国

  • 定价: ¥43
  • ISBN:9787108053367
  • 开 本:16开 平装
  •  
  • 折扣:
  • 出版社:三联书店
  • 页数:1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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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炎炎盛夏,在岩头村丽水湖尽头的乘风亭里,静静的小石条上备有解暑的凉茶,亭角还有可以解决简单炊饭的柴草锅灶,柱子上挂着一串串金黄色的草鞋,备行路人更换。亭内有幅对联:“茶待多情客,饭留有义人”……这静静弥漫着的疏朗的乡情,并非迷幻的桃花源仙境,而是今天著名的中国乡土建筑学者陈志华老先生笔下的楠溪江古村落。这样的书、如此的景,您若是不看亦不游,那么您时下的生活还有什么滋味?!
    陈志华所著的《楠溪江中游古村落》是“乡土中国”丛书之一,旨在介绍中国民间传统的地域文化,以图文随记的形式,向大众传播中华本土文化之精髓,复苏久远的历史场景。

内容提要

  

    陈志华所著的《楠溪江中游古村落》对浙江省瓯江支流楠溪江上游古村落进行研究,通过其住宅、宗祠、庙宇、戏台等各类建筑与遗址探讨其一千多年来扎根于民族精神中的“桃花源情结”。本书旨在介绍中国民间传统的地域文化;以图文随记的形式,向大众传播中华本土文化之精髓,复苏久远的历史场景。

目录

前言
地图
壹 探访古村落
  芙蓉村
  苍坡村
  岩头村
  蓬溪村
贰 安居乐业
叁 化发成俗
肆 科名学术
伍 山水情怀
陆 宗族管理
柒 村落选址
捌 寨墙·街巷·沟渠
玖 村落格局
拾 村落和自然
拾壹 公共园林
拾贰 工匠老司
拾叁 住宅
拾肆 宗祠
拾伍 文教建筑
拾陆 寺·观·庙
拾柒 亭
后记

前言

  

    1990年和1991年,我和同事们在浙江省永嘉县的楠溪江中游工作了两年,研究那里的乡土建筑。我们的做法是,在一个生活圈或文化圈的范围里,全而地研究乡土建筑的整个系统,把乡上建筑和乡土文化、乡土生活联系起来研究。我们工作的成果由《汉声·民间》杂志于1992年10月出版,作为它的第46、47、48三期,一共332页。次年8月再版。
    三联书店打算出版《乡土中国》系列丛书,建议我把楠溪江中游的乡土建筑择要写成三万字的一小册。盛情难却,我就遵命照办。删削多了,小免顾此失彼,很难保持系统的完整性。行文也不得不掐着手指讣数,不敢点染,恐怕读起来会枯燥一些。即使如此精打细算,字数还是五万冒出了头。
    楠溪江流域是个难得的独立的文化圈,很适合于我们的研究。不过,下游离温州太近,村落早就已经现代化了,上游过去比较贫穷,村落发育程度很低,我们就把工作限定在中游的村子里。为了慎重,我们还是翻山越岭,考察了东、北、西二面的分水岭一带,明确了这个文化圈的边界。在这个范围里,散布着二百多座单姓的血缘村落,一座村落就是一个宗法共同体,宗族组织管理着一切,维护着社会生活的秩序。它主持祭祀,负责伦理教化,兴办教育和公益事业,操持年时节下的公共娱乐,保护自然环境,规划村落建设,等等。宗族共同体,因此是一些类似独立的自治单位。在自然经济时代,绝大多数村落是纯农业村落,村民们男耕女织,过着近乎自给自足的生活。生活很简朴,只有极少数几个村镇有商店,其余的,就靠串村的货郎,他们的拨浪鼓叮咚一响,妇女们从家门涌出,挑选些针头线脑、零碎布料。自然经济下的自治单位,一个村落,因此大体上便是一个完整的生活圈。
    乡土建筑的存在方式是形成村落。楠溪江的血缘村落,既然大体上是完整的生活圈,我们的乡土建筑研究正好从这样的村落下手。在这样的村落里,村民们的社会生活自成一个独立的系统。和生活的系统相对应,村民们创造了乡土建筑的系统,它们服务于生活的各个方面。我们要研究的便是这个乡土建筑的系统,研究它怎样被创造出来,怎样服务于生活。所以,这是一种建筑文化的研究。
    作为一个纯农业地区,楠溪江中游个别村落的乡土建筑系统不很发达,建筑类型不够丰富。好在这个地区是一个统一的乡土文化圈,因此我们便能把我们调查了的三十三座村落综合起来研究,这样就可以形成一份内容比较全面而充实的成果。
    在宗法制的传统农村里,根深蒂固的生活理想是“耕读传家”。耕是生活之本,读是农民攀登社会阶梯的惟一道路,科举的道路。教子弟读书,是宗族共同的大事。楠溪江有幸受到历任永嘉地方长官的特别关注,以提倡读书进仕来平抚当地强悍的民情。因此楠溪江村落的文风很盛。荒山野林里的小村子都会有书院,出过进士。在乡文人也很活跃,存村搭乍活中起着主导作用,他们浓厚的文化气息弥漫在山水之间,润物无声。这就造成了楠溪江乡上文化的一个酉要特点,也成为楠溪江乡土建筑的一个重要特点。所以我们在研究工作中给了在乡文人很多的注意。他们是上层文化与乡土文化之间的桥梁,通过他们,上层文化有力地影响着楠溪江的乡土文化。
    楠溪江的自然风光极其秀丽,它们也有力地参加了当地的乡土文化和乡土建筑的塑造。加强了楠溪江文化中对自然荚的审美意识的,主要还是住乡文人。这种审荚意识,存他们所熟悉的上层文化中本来就是很活跃的冈素。
    楠溪江中游的乡土建筑,个性特点非常鲜明,从村落整体有规划的建设布局,到房屋个体的型制和风格,都明显不同于江南其他各地。渗透在村落和房屋里的,是浓郁的耕读文化的书卷气和乡民们淳厚朴实的性格,以及青山绿水长年陶冶出来的对自然的亲和感。上层人士努力培育的封建丰义的礼乐教化也历历可见。
    但把乡土建筑和乡上文化、乡土生活联系起来研究,也就是把乡土建筑作为乡土文化和乡土生活的人为环境、条件和舞台,同时也作为乡土文化的载体和要素来研究,困难很多。主要是:村落和建筑大多足明清两代的,甚至有宋代的遗迹,而生活和文化的绝大部分已经近现代化了,在它们之间有很大的历史错位。不得已只好求助于宗谱、地方志之类的记载。幸好村民们怀着对祖先的故畏之情,舍生忘死地保护着宗谱,使它们中的大部分得以逃过近几十年的历次劫难。但编写这些文献的人都是士绅,他们总是带着上层统治文化的偏见,喜欢描写家乡科甲连登成为“小邹鲁”的一面,描写家族书礼继世的一面,对于真正下层农民的乡土文化和乡土生活很少兴趣。至于建筑工匠的情况,只能从古老民谣里得到一些零星资料。因而,我们很难完整地了解当时的乡土文化与乡土生活,更不用说它们和乡土建筑的关系了。我们在楠溪江的工作,只不过表明我们有这样的追求而已。
    乡土建筑是中国建筑遗产的大宗。不研究乡土建筑,就没有完整的中国建筑史。同样,不研究乡土文化和乡七生活,就没有完整的中国历史。要研究它们,就得走出书斋,到农村去,到农民中去。乡土建筑,以及乡土文化和乡土生活的研究已经刻不容缓,因为能够作为见证的实物和耆老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再按老习惯坐在书斋里从史籍上做学问,我们将失去我们民族的历史。
    《乡上中国》系列从书以记述乡土生活、文化为宗旨,我们很高兴把乡上建筑的一项研究成果作为它的一部分。
    陈志华
    1997年12月

后记

  

    十年来,我陪过好几批朋友到楠溪江中游的村子里去参观。他们一个个地都埋怨我,说我害了他们:“看过楠溪江的村子,再看别处,就没有味道了。”
    这样的埋怨,听起来甜丝丝的,很教我有点儿得意。毕竟我们是选中了楠溪江中游作为乡土建筑研究的起步点的,毕竟是我们给楠溪江中游的乡土建筑做了最早的全面而深入的研究的。
    和朋友们一样,我刚到楠溪江,立即被那儿村落和房舍的美感动了,它们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心。楠溪江的风光是美的,是江南典型的那种秀色可餐的美。一道道山,一道道水,山是青的,水是明的,山护着水,水照着山,山上的松林连着水上的滩林,郁郁葱葱,绿成了片,四季都活跃着蓬勃的生机。第一次去是深秋,浓绿中有金黄、有艳红,那是枫叶和丹柿。第二次去是暮春,漫山遍野开满了烂缦的油桐花。第三次是中秋之夜,月光下,渔火点点,打鱼人敲着低沉的木梆。再以后,有盛夏又有初冬,有时候阳光灿烂,有时候雨雾迷蒙。那迷蒙中的景致,仿佛有活生生的灵性,欢快地不停变幻着,白云舒卷游动,江上山上,一忽儿有的没了,一忽儿没的又有了。那村子,那房舍,就散落在这样的山麓水滨,它们在清风明月下生,在莺啼鹿鸣中长,它们是大自然的亲骨肉。
    楠溪江建筑没有皖南民居的精致,没有晋中大院的豪华,也没有闽西土楼的壮观,但它们把楠溪江姑娘的清纯灵秀、老农的朴实坦诚和在乡文人的儒雅散淡融铸进去了,它们便那么和谐宁静,潇洒自如。
    我们当然不是为了美的陶醉才研究乡土建筑的。几十年来,千难万难,在残酷斗争的夹缝中读了中外那么多建筑书,我越来越疑惑,为什么我们一点儿不知道那支撑着整个社会的普普通通的人们是怎么样用建筑营造了他们的生活环境的,他们是怎样生活的?他们的生活对建筑提出过什么要求?他们又怎么自己动手满足了这些要求?建筑环境是他们生活的条件,又是他们生活的舞台。这是他们的创造物,他们在建筑环境中倾注了多少爱好和愿望,这里面有他们的性情、襟怀和价值追求。就像熟读了二十四史,知道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却仍然对中国古代社会一无所知一样,读了多少建筑著作,仍然只知道故宫、天坛、东一座佛寺、西一座道观。这样的知识太贫乏可怜了。于是,我们决心开创一项工作,去研究一个个底层生活圈或文化圈的建筑环境,系统地、全面地、历史地。我们选择村落作为我们研究的对象,这在中国还是一个空白。在农耕社会里,血缘村落是一个独立完整的生活圈,它是保持着社会各项特性的最小的基本单元,就像分子之于物质一样。这样的研究当然要从研究生活下手,它于是就是一种文化研究了。
    我们走出书斋,走向广阔的天地,上山下乡了。我们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在小巷口,在农家院,在风雨桥头,我们每时每刻都能汲收到多少新鲜的知识哟,都像是带着清晨露珠的油菜花,那露珠还映着初升的太阳闪光呢!我们不知道传统的纯农业乡村的生活原来那么丰富,乡村的建筑因此有那么多的类型:表彰好人好事的有旌善亭,批评坏人坏事的有申明亭,报洪水汛情的有烽火台,防盗寇劫掠的有堡寨、碉楼甚至地道。在楠溪江,我们冒着四十多度的高温,步行翻过四道山岭,来到一个刚刚在二十几天前才拉通了电线的叫岩龙的小村子,只有二十来户人家,竞看到一座古老的书院,祠堂门前立着进士旗杆。我们也不知道简简单单的住宅里竞有那么多讲究,堂屋里,除了四代近祖神主,还有财神、天地神、“各路诸神”的龛座,甚至有鲁班先师和阴阳师的专设香案。随着妇女的社会地位和生活习俗的不同,各地的住宅有那么多细致的变化:有的便于一层层禁锢她们,有的便于让她们参加农业劳动并且及早分炊独立主持家务,有的娘家陪送她们一生的需用,甚至为她们在婆家院子里打一口井,连喝水都不必喝婆家的,免得受气。一个村落是一个文化宝库,乡土建筑里的文化含量竞像一座博物馆。 有一句聪明的话传扬四海,说的是:“建筑是社会的史书。”乡土建筑是乡土社会的史书库。我们有家谱、碑铭、地方志,我们有传说、谣谚,我们有各种各样的书信、账单之类的文字资料,乡土建筑都能把它们吸纳进来,综合起来,它是最系统全面、最生动直观的一座奇妙的史书库。 乡土生活和乡土文化的博物馆兼史书库,这就是中国大地上无数古老的村落。 可惜,它们却是一座座被荒废了、被埋没了的博物馆和史书库。人们太喜欢坐在城市的图书馆里皓首穷经了。一代又一代,我们对祖国历史的认识还是书本里早就有了的那些,并没有多少新的增添。 但是,我们的村落博物馆和史书库却在以极快的速度一天天地遭到破坏,遭到毁灭。我们很快便将永远地失去它们,永远地、不可挽回、不可再现、不可弥补地失去它们!再不紧急抢救,我们将永远没有可能去全面地认识我们的乡土历史文化,而乡土的历史文化在过去上千年的岁月里真正是我们民族的血液。天下轮流坐,皇朝一茬一茬地换,乡土社会才是我们民族最稳定的主体,失去了对它的记忆,就失去了一大半对民族的记忆。 1990年5月,我到楠溪江做初步踏查的时候,芙蓉村里芙蓉池畔的芙蓉书院还完整如初。那是一座明代的建筑物,泮池、棂星门、杏坛、明伦堂、山长住宅,一层层房舍俨然。考虑到八月要来正式测绘,我连照片都没有拍。不料,离开之后第五天,它竞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花坦村有一座木构大宅,乡人们叫它宋宅,后院的石井圈上刻着“宝庆二年”几个字。虽然大宅本身的建造年代难以确定,但它毫无疑问极其古老,应该是文物珍品。由于没有人照料,它熬不过1997年,倒塌了,幸好我们给它留下了一份测绘图和几张照片。岩头‘座明代的书院,后来改作创立者的专祠,乡人叫它水亭祠,布局十分高雅优美,我们当年给它画了测绘图和总平面复原图,1998年,它也倒塌成了一堆废墟。本书的摄影者李玉祥先生,1997年赴楠溪江摄影之前,我给他详细介绍了情况,推荐了一些非照不可的镜头。他同来之后,高兴得嗓门都提高了好几度,但是,却不断地夹杂一声声长长叹息,某个建筑物没有了,某个画而不行了,某处又被白瓷砖贴面的楼房挤满了。1998年他第二次再去楠溪江,回来以后,叹息就更多了。花坦宋宅和岩头水亭祠的厄运就是很沉重的两声叹息。宋宅的丰人,一位八十多岁的老翁,拄着拐杖,一睑无可奈何的愁苦,站在废墟前,这是李玉祥给楠溪江乡土建筑拍下的教人心肝俱裂的讣告式照片。 在更多的地方,乡上建筑面临着火顶之灾。 很多人已经懂得,要保护物种的多样性,一个物种的灭绝是一宗巨大的损失,但还没有几个人懂得,要保护文化的多样性,一种文化的灭绝是更巨大的损失。人们已经广泛行动起来保护熊猫、金丝猴和白鳍豚,甚至举起了法律的武器,但还没有几个人行动起来保护乡土建筑,这乡土文化的最基本部分,乡土文化的博物馆和图书库。生态环境,目前被绝大多数人仅仅理解为自然的生态环境,有几个人明白,还有文化的、人文的生态环境。即使我们能和东北虎亲密地一起散步,如果散步在一个没有历史记忆的环境里,我们也已经失去了生态环境的和谐。 十几年来,我们焦急地呼喊过,还继续呼喊,在全国范围里,赶快系统地选择一些有特色的、成就高的、信息含量丰富的、完整的村落或村落群,好好保护起来,作为我们民族历史和文化的见证,留传下去。可惜,“响低卢白近”,有谁听见了我们的呼喊?几位身负其责的人,热情虽高,但位卑权小,难有多少作为。 趁此机会,我再呐喊几声:救救乡土建筑!“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同”,我的信心早已动摇,东风未必唤得回来,但我还要做这样一只小小的子规,日日夜夜地啼叫,直到喉咙里溅出最后一丝血。鲁迅先生说过,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你看,这就是悲剧,我们正看着这出悲剧在上演,要把更多的人喊醒来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