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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眼泪作成狮子的纵发

  • 定价: ¥39
  • ISBN:9787569912678
  • 开 本:32开 平装
  • 作者: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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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7-05-01 第1版
  • 2017-05-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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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鬼金著的《用眼泪作成狮子的纵发》是一部概念小说集,以东北老工业基地为背景,着眼于大时代背景下的小人物,围绕轧钢厂和那些轧钢厂周围生活的人们,还原了一个时代的风貌。
    作者采用白描式笔法,描写了芝英,彩虹,二春,李元憷,眶夏,明莉莉,朱弭这七个小人物的生活经历,有男欢女爱,有柴米油盐,更有五味杂陈的人生况味。通过描画这七位小人物富有烟火气的生活群像图,构成了一部特定历史和地域背景下人们的心灵史。这部小说集像一首复调的多重协奏曲,将众多人物的欲望、爱情、挣扎、奋斗呈现在读者面前,却又不一味沉迷于对生活底里的纯粹白描,而是在困境和奋斗中,彰显人性坚韧,实现心灵的救赎。本书部分篇章发表于《青年文学》《十月》等刊物。

内容提要

  

    丰盈的想象力是鬼金小说重要的特征之一。在小说《用眼泪作成狮子的纵发》中,鬼金以细腻而温情的文字,描绘着底层人物的情感与救赎、生命与死亡,其中关于梦境描写的段落令人拍案叫绝。凭借这份天才,鬼金获得“中国文学现场·新青年文学奖”。

作者简介

    鬼金,原名刘政波,1974年冬月出生,东北人。2008年开始中短篇小说写作。小说先后在《花城》《十月》《上海文学》《小说界》《山花》《青年文学》《大家》《红岩》《创作与评论》《天涯》《青年作家》等杂志发表,多篇小说入选《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短篇小说《金色的麦子》获第九届《上海文学》奖,中篇小说《追随天梯的旅程》获辽宁省文学奖、获辽宁青年作家奖。出版小说集《用眼泪,作成狮子的纵发》、长篇小说《我的乌托邦》。现吊车司机。

目录

前言  那个写作的吊车司机
芝英
彩虹
二春
李元憷
旷夏
明莉莉
朱弭
鬼金街拍

前言

  

    我就是那个叫鬼金的吊车司机,我写小说。在工厂里倒班,业余时间创作小说。这其中的艰难只有我自己知道。长期的倒班生活,熬夜,但这些没有阻碍我的创作。写了这么多年,写作可以说成了生命经历中的一部分,而我一直笔耕不辍。 我写小说,文字对于我更多是内心的出口,是生存与内心的平衡。我需要这样的平衡,恰恰文字解决了我这样的平衡,是内心的依托。在潜移默化中,工厂里那种生冷的东西渗透进了我的骨子里。工厂的生活转换成文字之后,就会变成一种气质上的东西,这让我的文字读起来会感觉比较生冷或者晦涩。我企图在文字中诗意地处理和表达,让这种沉重有种飞翔的感觉。我承认我有着深邃的生命感受力和文字表现力,可以洞穿生活的表象,写出那些被压抑和禁闭的生存境遇,并且凭借语言和思考的魔力,获得心灵和思想的自由。正如很多人说起的那样,我身处的环境,我的职业,这些本身就带有严肃的象征意味,悬置,封闭,沉重,没有丝毫的诗意,然而文学给了我突围的方向和可能,我在文字的诗意世界里寻找,思考,自救和救赎。对于每个人的生活,既可以向灵魂更高处探索,也可以回到地面生活。我选择了在有限的空间中,无限地向内寻找,始终以诗人的眼光注视着生活,并且一刻也没有放弃思考和追问活着的意味。
    轧钢厂是坚硬的、冷冰冰的,它与机器有关,与体制有关,缺乏人情味;不幸的是我有着敏感、柔软、多情的一面。钢铁与柔软格格不入,我就生活在这两个格格不入的空间中,承受着钢铁与柔软之间无休止的战争。“囚徒意识”在我的小说是一个延伸,也是这个世界的延伸,相对于宇宙来说,我们都是囚徒。对于我而言,写作是引领我上升的女神,写作能救自我于囚笼之外,写作可以让处于钢铁世界中的我变得柔软起来,可以让处于囚徒状态中的我获得肉身和灵魂的解放。我身处轧钢厂这个世界之中,却希望通过写作沟通另外一个世界。那是我想象的世界,是我虚构的世界。在小说的世界里,我是我的王。
    我想说说我的童年。我十五岁之前是在农村长大的,母亲是知青,后来假离婚,我才跟随母亲回到城市,而父亲在这座城市的煤矿上班,可以说是当年第一批农民工吧。我的童年可以说是不快乐的,父母一直处于离婚的大战之中,因为我有一个暴力的父亲,有一个生命更加凄苦的母亲。我母亲三岁没了父母,是被大姨养大的,跟随大姨一家下乡后,十八岁嫁给我父亲,就有了我。也许是因为母亲心苦吧,很多事情咬尖儿,我火爆脾气的父亲就揍她,直到一年,大舅、大姨、二姨闯到我生活的那个农村,这一下,闹开了,哗然了,整个乡村。那就是父母的离婚。还记得一个夏天,他们在河对面的大队部离婚,而我在河对岸含泪在石板上搓洗着衣服,当时我拉痢疾,至今阴天下雨的时候,右手腕还会隐隐作痛。还有一次,也是夏天,傍晚,有蝙蝠在飞,有蜻蜓在飞,在我们村那座桥上,很多人围观我大姨他们要带我母亲走,当时,我看到大舅站在桥上,我冲动,想把他推到河里去,桥很高,河水很深……但我没有……在我结婚成家,有了孩子后,父母的离婚大战也没有结束。我愤怒地用拳头砸了他们家的玻璃,手上的鲜血流淌着,我带母亲到我家去(之前,我中学的时候,我曾送母亲离开过,出去租房,我帮着拎母亲的包裹。这件事后来被母亲提及,说我不该那样)。可是,母亲住了不到一个月,又回去了。我承认这样的家庭生活对我是有影响的,但父母并不觉得。
    四十岁之后,我特别怕死。特别。以至于我开始逃离。逃离到北京,深圳,呆了近一年时间,又回到我的城市,我的工厂。说到怕死,因为我经历过不止一次死亡。可以记起来的,狗咬一次(四岁);溺水两次;一氧化碳中毒一次;车撞两次;还有触电一次。还记得那次,在吊车上触电,是一根电线漏电,我坐在椅子上,椅子的腿是铁的,磕破电线,我就像电影里坐上电椅通了电施行死刑的人,在椅子上哆嗦着,抽搐着,直到我晃倒椅子,才捡了条命。我从吊车上下来,跟班长说了声,我过电了,回家了。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轧钢厂门口的,拦了辆出租车,连工作服都没换,回家了。在楼下的食杂店买了两瓶啤酒,拎上我住的七楼,跑到阳台上,坐在厨房的地砖上,用牙齿起了瓶盖,对着瓶嘴吹了几口啤酒之后,我嚎啕大哭。那是一个男人对死亡恐惧的哭。
    再一个怕死就是我的胃病——溃疡出血。那年好像是陈逸飞死了,也是胃出血,我是在新闻上看到的,想到我的溃疡出血,我开始恐惧起来。我的溃疡出血几乎每年都犯一次,或者两次……一犯病,就全身失血、黑便……像一个死人,浑身无力,要住院输液一个星期才慢慢有了力气……就这样,还要坚持去上班,不上班,没钱,就是这样残酷……
    一晃,我倒班倒了二十多年,我除了是那个倒班的吊车司机以外,还在没有任何搭桥和人脉平台的情况下,靠着个人的努力发表小说,就像是黑暗中的骑士,用自己的小说到全国各地的杂志去点灯。让我的小说,在那些地方亮着,是的,像一盏灯。这并不是容易的。 我在黑暗中独步前行,绝对是这样的。 已近中年,我不知道那作为生存需要的吊车司机的身份,还要存在多久,也许是一辈子的。但这又能怎样?在一个没有人关心文学的小城市,我就像一个孤儿,自我取暖,以文字点灯,在黑夜里,照亮我,照亮盘踞在我身体里的灵魂和心魄。这也许就是宿命——请允许我这样说,相信很多写作者在文学的路上看到了宿命。 也许很多人努力在文学的路上,但,照耀他的光,还在更远的路上。只要我在路上,相信那些光,是的,那些光会照到我身上的,那是洞悉人性之光。这么说是不是有些矫情了。文学没那么高尚的。
    在轧钢厂里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写作,轧钢厂关心的除了产量.还是产量,只有在合同稀缺的时候,才去关心质量。人在轧钢厂只是机器的一部分,而我,除了是工厂机器的一部分之外,我写小说、诗歌。还玩摄影、涂鸦。我企图活出我的质量来,生活的质量不仅仅是物质方面的,还有精神的,或者说我是一个精神需求大于物质需求的人。在生存和精神生活之间调节自己,让一个人变得平衡。生活不是生存,生存也不是生活,生存的行为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而已。我在小说里回到自我,我在审视自我,审判自我,寻找属于我个人的内心道路。我相信,这才是我生之必要。
    我更关心的是我的文字所要表达和承载的东西。我认为,好的文学是表达人类困境的,精神的,灵魂的,肉身的,这是人类的共性。只有这样的书写才是有价值的,也是我个人努力的方向。而当下的文学环境多少还是忽视了这一面,他们更关心那些现实主义的,表现世相的小说,而忽略了人的存在和人类共有的情绪,同时也丧失了文学性和思想性。我坚信我坐在世界的舞台上,或者说,我的阅读经验和视野是朝向世界的,而不仅是中国。我像一个灵魂的囚徒,我生存在艰难的环境中,我依靠文字来平衡我的内心。或者说,我书写的必然是个人化的,我更喜欢那种个性化的,表达人类共性的小说。我也相信,这也是好小说不变的主题。有一天在微博上看到有人说:“当下有两种作家,一种是写下了所有作品,十部二十部,自己却不是一部作品。另一种二者兼而有之,他本人就是他最重要的作品。我们有太多前者,而缺少后者,缺少那些国外不计其数的卡夫卡、博尔赫斯、穆齐尔、赫拉巴尔……”
    我更喜欢做后者,而不想做那种涉世太深的作家。
    这部小说的人物,有虚构的,有生活在我身边的,当然,也有我的存在——真实的我。或者说,我在小说里寻找着我。他们或在轧钢厂工作,或生活在轧钢厂附近的楚河巷(这是我虚构的街名)。我目睹着他们的苦楚,他们的挣扎,他们的纠结,他们的绝望……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小说,更像是一种花瓣式的结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花瓣,构成一朵花。在当初写的时候,我就是有意识这么去写的,它们最初是以七个中篇出现的,但大的背景是轧钢厂。我写了恶,也写了善,写了人们在极端环境中的自我牺牲。这七个人物中,有四个被我写死,有三个还活着,一男两女。在这个世界里,也许他们活着更加痛苦,但活着总还是有希望的,而死就是一条无尽的黑暗之路,直到宇宙的尽头了。
    第八个人是谁?也许是我,也许是你,也许是别人……他(她)们的命运又会是什么样的呢?也许只有天知道。在黑夜中,我仿佛听到他们的泣哭……
    文学是我人生一个梦,一个理想主义悲观者的梦,文字承载着我的部分幸福与痛苦,没有艺术家是不疼的。在深入人性的探究中,看到的是人性的真实。真实往往是疼痛的,也许会有感动,温暖,但更多的还是疼痛本身。文学是黑暗罅隙里的一缕微光。我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哪怕终点是黑暗,但我仍是那个凿壁偷光的人。
    我就是那个写作的吊车司机,我甚至幻想在那悬于半空的吊车驾驶室内,可以俯瞰众生,心怀慈悲。我不为工人代言,他们在我的小说里是生命,跟我一样的生命。不要告诉我明天有什么,我要活好今天,对昨天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