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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与玫瑰(精)

  • 定价: ¥59
  • ISBN:9787513328166
  • 开 本:32开 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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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扣:
  • 出版社:新星
  • 页数:353页
  • 作者:熊培云
  • 立即节省:
  • 2017-10-01 第1版
  • 2017-10-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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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如果说《自由在高处》是让年轻人成为自己的启蒙书,谈的是如何自洽,熊培云著的这本《慈悲与玫瑰(精)》则在审视自我抵近自我的同时,谈人如何与社会和他者共洽。它既是“自由在高处”精神的承继,又在这种精神内核的承继中展现更深广的外延。其高标独在的风骨和气质,以及基于成全而非压迫、基于建构而非毁损的悲悯情怀,恰如为一切孤军奋战的灵魂所作的书证。
    如何获得幸福感以及生之意义?如何在逆境中自处自救并成功突围?个体选择之于人生的境遇有怎样的不同结局?作者引领我们从古今中外众多先贤那里获得启示,从几千年前到当下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撷取种种实例,甚至借用自己和朋友的亲身经历,来为众生不可知的命运提供多种可能的方式。
    熊培云的文字,既犀利警醒,亦满怀深情;既有学者的明辩理性,亦有诗人的云端浪漫。给读者以智性启发,审美愉悦。

内容提要

  

    把空间留给世界,把时间留给自己。
    熊培云著的这本《慈悲与玫瑰(精)》是一本写给孤军奋战者的书。它着重从个体的角度探讨美好人生与美好社会的可能性。
    面对来自国家与社会的双重重轧,作者分析了“无私心即无公德”“悲观的理性”“不完整的慈悲”“半数人暴政”,并对时兴的“精致利己主义者”等概念提出批评。
    作者相信美的激情是人神性的基础。在有关苦难与荒诞的态度上,本书对个体的境遇充满了温柔的同情。欢乐与痛苦都是人命运花园中的一草一木,有着相同的重量。
    在这里,西西弗斯式徒劳是幸福的。当活着的人看见活着,他推动的不只是大地上的石头,更是天空中的玫瑰。
    而真正的慈悲,除了面向众生的牺牲,也包括对自我的成全。

作者简介

    熊培云,1973年生于江西永修,毕业于南开大学、巴黎大学,主修历史学、法学、传播学与文学。曾为《南风窗》驻欧洲记者,《新京报》首席评论员,东京大学、牛津大学访问学者。现执教于南开大学,作品多次获中国国家图书馆、新浪网、《亚洲周刊》、《新周刊》、《文学报》等颁布的年度好书奖。
    主要作品:
    《思想国》(2007)
    《重新发现社会》(2010)
    《自由在高处》(2011)
    《一个村庄里的中国》(2011)
    《这个社会会好吗》(2013)
    《我是即将来到的日子》(2015)
    《西风东土——两个世界的挫折》(2016)
    《追故乡的人》(2016)
    《慈悲与玫瑰》(2017)

目录

自序:唯有你与自己共度一生
  美好动物 / 玫瑰之名 / 愤怒的草鞋 /
  幸福未央 / 圣人与猪猡 / 我的歌声里 /
  慈悲的本性 / 牺牲 / 无私心即无公德 /
  进攻性的善 / 无私的公德 / 双向成全 /
  花朵与命运 / 地狱里的西西弗斯 / 分水岭 /
  孤独的星球与人 / 昨日的世界 / 向过去告别
时间与命运
  命运不可知
  钻石与藤蔓
  射杀希特勒
  勇敢的良心
  当痛苦不期而至
  枪响了,你什么都不是
  权力桃花源
  庆祝无节日
  在后主的城池
  若无后世评说
  死去的人依旧年轻
  慈悲的界限
不完整的慈悲
  杀死一个求救者
  一位中国母亲的隐忍与救赎
  符号杀戮符号
  看老虎吃人,我为何失去了同情心?
  原因的原因的原因不是原因
  也叹中华文化之花果飘零
  鲁迅的逻辑
  我是我的道路、意义与生命
  如何保持对历史的温情与敬意?
  不完整的慈悲
  被遗忘的人
大地上的玫瑰
  自私的蜜蜂
  疯狂的蚂蚁
  巨龙与沙砾
  在只有直线的世界里
  人类理想总司令
  可怜天下父母心狠手辣
  恐惧症与媒介素养
  他们来了,如蝗虫过境
  孤独的私有制
  萨德与马索克
  弹钢琴的男孩
  光荣时刻
  我为什么远离了文学?
  身体下坡,灵魂上坡
  一个人的电影
  我的命运是一座花园
明日的世界
  琥珀社会,城堡落成
  心有所住,庙不可言
  半数人暴政
  悲观的理由
  那些不能写给今天的,就让它写给未来
  因为无法改变,索性一事无成
  镜与刀
  讲故事的人,今在何方?
  教育的心灵
  每天向每天告别
  消散的精英
  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生活
  活着的人看见活着
附录
  茨威格的星空
  断臂上的花朵
代跋
  消散的一切又在心头凝结

前言

  

    自序:唯有你与自己共度一生
    (一)美好动物
    我上大学那年,弟弟只有六岁。第一次放寒假,我带回了一个单放机和几盒磁带。有一天早上,弟弟钻进了我的被窝。当时我正躺在床上听《梁祝》,于是就取下耳机罩住他的耳朵。那是弟弟第一次听世界名曲,我至今未忘他满脸神奇的惊喜。虽然弟弟只会说“真好听啊!”,但我知道这幼小的生命在那一刻被美好的东西打动了。
    《梁祝》为什么好听?六岁的弟弟答不上来,现在的我也一无所知。这世界上有些美妙是无法解释的,就像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怀念某个大雪纷飞的清晨或者黄昏。
    人生如借,所幸还有音乐。音乐是我在人间经历的最奇妙的事情。虽然我没有真正创作或者拥有过任何一首歌曲,但那些美好的音符一直在精神上养育和丰富我。那些源自心灵深处的寂寞、牺牲与欢喜,直接通向的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人的神性。而这种神性,正是基于深藏人心中的美的激情。
    而就在此刻,当我开始写作这篇文字,耳畔交替着响起的是阿炳的《二泉映月》和柴科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几十年前,小泽征尔曾说过《二泉映月》这支曲子他必须跪着听。而《如歌的行板》也让托尔斯泰潸然泪下。有关这两部作品的经典诠释是它们演绎了人类苦难的灵魂。然而,即使是托尔斯泰这样的大人物,也列不出一个公式来向读者解释他为何会热爱这种悲怆之美。
    人终究是一种美好动物,这是我唯一可以断定的。所以,人总是沉浸于搜集并赞美美色、美音、美景、美酒、美好的人格……而如果有志同道合者,他还要追求美丽新世界。
    (二)玫瑰之名
    中学时有幸读过几篇小说,时常对未来的写作担忧。为什么那些作家能够说出许多花草树木的名字,而我甚至连真正的玫瑰都不曾见到。虽然听人谈起过“红玫瑰”与“黑牡丹”,印象中那也都是留给女特务的代号。
    许多人把玫瑰当作爱情的象征。当我开始在城里生活,耳濡目染,慢慢知道了玫瑰不同寻常。我学法语时听皮雅芙的“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其中有一句歌词——“Les ennuis, les chagrins trépassent. Heureux, heureux à en mourir”,翻译过来就是烦恼忧伤全消逝,幸福幸福直到死。
    的确,玫瑰即使不叫玫瑰,也会芬芳如故。只要生活是美好的,未必一定要用玫瑰来描绘它。
    相较于爱情,我更愿意将玫瑰虚指为一种优雅而美好的生活。玫瑰有自然之美,而人对于美好生活的激情也是自然而然的。我们莫名其妙地被接到这个世界上,也莫名其妙时而满心欢喜。正如安杰勒斯·西莱修斯所说,“玫瑰是没有理由的”。
    (三)愤怒的草鞋
    而作为美好生活的隐喻,玫瑰也是多灾多难。回顾历史,不仅施害者的铁蹄会践踏玫瑰,使之香消玉殒;同样可悲的是,受害者还要穿着自己不幸的草鞋,去践踏心底最后的玫瑰。
    举例说,当外敌入侵,如果还有人过着风花雪月的生活,那就是“商女不知亡国恨”。许多人相信,在国家遭难之时维持风雅的生活是不道德的。
    想起有关梁实秋的一段公案。1938年,梁实秋为自己在重庆主持《中央日报?平明副刊》写了一篇编者按,其中几句是这样的:
    现在中国抗战高于一切,所以有人一下笔就忘不了抗战。我的意见稍为不同。与抗战有关的材料,我们最为欢迎,但是与抗战无关的材料,只要真实流畅,也是好的,不必勉强把抗战截搭上去。至于空洞的“抗战八股”,那是对谁都没有益处的。
    很快,这一番肺腑之言招致了郭沫若等左翼文人的攻击,而消极抗战的罪名让梁实秋从此背负了几十年。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才有人在内地的报刊上为他说了几句公道话。
    其实,了解内情的人知道,梁实秋并非不主张抗日,而是站在中国人精神生活的立场想象另一种可能,即在追求政治的独立之外,还要须臾不离不弃文学的审美价值。梁实秋没有否定枪炮在保家卫国时的立竿见影,但他同样试图保卫中国人生活中的玫瑰。这非但不是投降主义,反而是以一种和风细雨的日常的抵抗来维护一个文明人的自尊。
    ……
    (十八)向过去告别
    想起某一目,同一位年轻人喝酒。言语间忽然聊到从前的一位兄弟。我们曾经是很有些交情的,算是灵魂上的朋友吧。
    “后来呢,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我渐渐疏远了……”我说。
    “疏远不需要理由,在一起才需要!”年轻人说。
    我心头一惊。是的,离散才是生活的常态,孤独才是人生的真相。
    想起了“断舍离”。从前,“家徒四壁”是个坏词,而现在我总想着扔掉些东西。简单,简单,再简单。你占有的东西越多,你的世界就越小。我感觉自己内心在发生变化,我想用空把自己填满。小黄车、公共图书馆同时在侵蚀我的私的观念。私有的行囊太沉了,沉重的肉身已经背不动它。我甚至开始领悟一无所有妙不可言。不是目空一切,是心空一切。旅行之美就在于你只要全心感受而不是拥有这个世界。当我远走异国他乡,我唯一拥有的就是自己的肉身与心灵。
    我曾经说,世界给我的最大的慈悲,是“除了人,我别无身份;除了美,我一无所知”。此刻,当我回首往昔,纷至沓来的不再是生命中的聚散离合与时代的起落沉浮,而是我有限生活的一点感悟——疏远谁也不要疏远自己,唯有你与自己共度一生。而我能够回报这个世界的,就是带着几粒慈悲和玫瑰的种子,真实地生活。
    自救乃第一天理。如果有一天,我愿意牺牲生命,那也是因为我觉得人生非如此不可。我相信那时候我是幸福的。我尽了我的本分,成全了我所需要的尘世的意义,但不认为我对他人有何恩情。
    当我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我将要说,祝福吧,安静地休息!安息吧,我的脑袋!安息吧,我的双脚!你们都辛苦了。走过的道路是艰苦的,坎坷不平的。可是,无论如何,那是一条美好的道路。在那条道路上,即使一步一个血迹,也是值得的。
    年少的时候,有幸读到罗曼·罗兰的这段话,不知道被打动多少次。
    《慈悲与玫瑰》是写给每一个孤军奋战者的书。今晨四时起,续写这篇长序。其间小睡片刻,我又一次梦见自己飞上了漫长的高坡,下面绿草如茵。而此刻,我坐在闹市的咖啡馆里,耳畔再次响起了《如歌的行板》。一个人进山找神,找了一辈子,最后才知道山顶上的那个神就是他自己。
    定稿于2017年8月28日

后记

  

    上网二十年了。二十年间,我做过个人主页和独立网站,也写了博客和微博。费力最多、历时最久的是思想国网站。尽管其间变换了几次域名,但它一直是我的书房和客厅,也是我的大学和自修室。
    2014年,思想国变成了一个微信公共账号。由于诸事繁杂,一直疏于打理。直到两年后腾讯公司来信催促更新,我不得不重拾旧山河,并且很快找回了久违的写作激情。
    收录进这本书里的文字,有不少是为思想国公号写的。除了致意留言与打赏的朋友,我还要特别感谢腾讯公司开发了微信产品,尽管近几个月来我很少更新。
    人生在世,在很多方面都要妥协、退让、包容,但总有一两件事情,让你觉得非如此不可。虽然没有继续在网上写作,但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我常常是走得最晚的人。
    没有遇见神的指引,也不曾热切盼望,我只皈依那个我最看得起的自己。有人或许认为这样孤独地活着十分艰难。你看,别人都在成群结队。而我却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穷人的孩子,总想着自食其力,既不辜负自己,也不敢接近一个可能为我替罪的神。
    哪怕被天上人间一起抛弃——凡事本着自己的理性、良知与经验去生活,于此世间试试且何妨?亨利·梭罗把住进瓦尔登湖畔的密林当作一两年的实验,而我愿意把一生都置于同一场实验之中。
    许多人谈到佛教的禅宗与净土宗的区别时会说:禅宗讲顿悟,所以一般人达不到其境界,而净土宗只管念阿弥陀佛,往生极乐世界。前者被称为“竖出三界”,就像一条虫子,竖着穿透一根竹子,必须咬破一节又一节(姑且也称之为“劫”);而后者被称为“横出三界”,也就是下蛮功夫直接咬破边上的一层竹子就可以了。
    佛教与其说是宗教,不如说是有关慈悲的智慧。智慧并非为人寻找捷径。无论横出三界,还是竖出三界,都得下一番苦功夫——那就是你得自己慢慢地咬啊。这些年来,我就是这样日复一日慢慢地咬着。时而津津有味,时而苦不堪言。至于最终是否逃得出这人生的竹牢,那不是我最要关心的。
    我依旧相信文字的价值与人心的重量。读者或许已经觉察,近几年我的内心多了点悲观。其实,悲观有时候也只是“以慈悲观世”,里面装的却是几粒理性的种子。
    早些年,我的脑海里总是萦绕着一句话——一切坚固的东西都消散了。如今看到更多的却是现实的板结。那些需要改变的东西越来越固若金汤,而并不坚固的我们却一个个消散了。
    真希望自己是错的。
    活得越久,就越发觉得生命中充满了消散。整个世界都是如此吧。来自农村的人消散在城市,来自传统的人消散在现代,来自中国的人消散在海外,来自昨天的人消散在今天,来自今天的人消散在未来。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消散了,消散的一切又在心头凝结。每一次时代的溃退,都会让人回到自身,并且重新出发。 当说这也是人世之常态。 也许应该拓宽历史的视界,想一想更遥远的将来。比如奇点临近,机器人崛起,人类渐渐做了人工智能的奴隶。在人类未来的大痛苦面前,今日的这些小痛苦完全不值一提。 就到这吧,夜色已深。感谢以宁和Iris为编校本书所做的努力,感谢所有打开又慢慢合上《慈悲与玫瑰》的读者朋友。 作者谨识 2017年9月1日于南开大学新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