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是我，在你还不懂得泪水的含义的时候，让你为人流泪；是我，在你还不懂得爱是什么的时候，让你去爱人。我与你同在，可是你没能看见我；我感动了你的心，可是你并不了解我。”
    “为什么在这之前我从未见过你？”
    “你的眼睛，需要用很多泪水洗澈，才能看到我。你也不能仅仅为你自己哭泣，也要为我哭泣，这样我才能出现在你面前，你才能真正认得我，真正和我成为朋友。”
    “我认识你！我认得你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约翰伸出他的手，可对方指了指那只闪光的小船，小船正沿光芒之路缓缓飘向远方。
    “现在你来选择吧：一条是通向‘伟大之光’的路；第二条路，那里是人类，还有他们的不幸和痛苦。请你做出选择。”
    约翰向这个严正的人伸出双手。于是，由他指引着，约翰转过身来，迎着寒冷的夜风，踏上他的辛劳之路，那通向人类的、苦痛的、深沉的大城市。
    弗雷德里克·凡·伊登著的《小约翰(精)》是你我成长的寓言，人生理想、意义、责任、价值的求索和小约翰一起寻找“解读人生所有疑问的大书”。

内容提要

  

    弗雷德里克·凡·伊登著的《小约翰(精)》堪称“《小王子》姊妹篇”是19世纪末风靡欧洲的经典哲理童话，鲁迅称誉为“无韵的诗，成人的童话”，并为之拒绝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主人公小约翰，与一位名叫“旋儿”的精灵为伴，在奇幻的大自然中漫游，并一心寻找寻求一本“解读人生疑问的大书”，最终怀着对人类的爱回归现实生活。
    小约翰的奇妙旅程和漫漫求索，是少年成长的寓言，是用美丽幻想传达的痛切体悟。这个文采和哲理兼备的优秀童话，一开始的色调是美丽而温和的，后来转为哀愁而冷峻，结尾又复明丽而积极向上，却又带着忧思和悲壮，正象征了人从童年到成年的历程。小约翰与宇宙同在，他的爱超越了人、神、动物、植物、性别。爱是万物的本质，小约翰是永恒的少年。

    《小约翰》是一部超越时代、想象力飞扬、诗意无限的作品。它崇尚灵性，在奇幻的叙事中，描述了年轻人的甜蜜和忧思。
    ——荷兰文学基金会
    作者的作品，在我们现今的文学书籍里，属于最美的。它宛如幽静而洁白的花朵，无声地呼吸着。
    ——波勒·兑·蒙德

译序
  时时刻刻感到无与伦比的美  景文
小约翰
附录
  《小约翰》引言  鲁迅
  《小约翰》新译本  李新宇

前言

  

    时时刻刻感到无与伦比的美
    2011年，我翻阅鲁迅先生译文集，《小约翰》让我惊喜万分。一个叫小约翰的孩子，与小精灵为伴，在奇幻的大自然中漫游。他听花儿说话，和萤火虫谈心，和鸽子并排飞过天空，并一心寻找那本“解答人生所有疑问的大书”，最终怀着对人类的爱回归现实生活。当时看鲁迅的译文，第一感觉是有些地方语言拗口，可是就像一位穿着古旧衣服的美丽的人，不论外衣多么古旧，依然不能掩盖她的美丽，不能掩盖她安静而纯美的灵魂。《小约翰》在我看来，是文采和哲理兼备的优秀童话。小约翰与宇宙同在，他的爱超越了人、神、动物、植物、性别。爱是万物的本质，其他的光泽、声音、眼睛都只是爱的表象。我有一个偏见，认为童话的境界比成人作品更为宽广。成人小说多描写男女、生活，比起单纯辽阔与宇宙同在的童话，它们的通感其实只是停留在作为人的层面上。
    鲁迅发现和翻译《小约翰》，把百年前的荷兰作家的作品呈现在我们面前，非常伟大。这么好的作品，如果能用当代的语言把它表述出来，分享给更多当代的读者，是否更好？这份念想，随着年月的增长愈见浓烈，忍不住就行动了，我从海外买来英语原版小说（此书荷兰语初版于一百多年前的荷兰，虽在当时的欧洲文坛引起不小反响，相继被译成英、德等多种文字，但如今已绝版。国家图书馆，可以查阅到一部周作人捐给北平国立图书馆的旧藏的《小约翰》，是1895年的英文初版），开始了翻译的征程。我在繁忙的工作中挤出时间，从2015年开始，用了两年多时间，终于翻译完、修改完。
    翻译的过程是深度阅读和尽力精美表达的过程。我首先感到的是自然无与伦比的美，和安静悠远的意境；其次是被其中童话的奇妙吸引，为旋儿和约翰对人的看法会心一笑。渐渐地，又为其中的思考吸引。这是一部不能有一丝一毫怠慢的作品，是一部需要细细品味的经典。我想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在于它每个字都没有浪费，每个细节都自始至终传达作者一贯的价值观。
    翻译的语言上，我用当代语言重新翻译，但尽力保持原作安静优美的意境、哲思和童话的氛围。有些文段直译的话不符合中文表达习惯，就用意译的方式。全文角色的名字，还是依照鲁迅的译名：旋儿、荣儿、将知、穿凿，因其极为精妙而简洁。旋儿：因其生长在旋花花冠中而得名。荣儿：一从原文（Robinetta）音译，二因其有旋儿一样甜美的声音、金色的头发、蓝色的衣裳，所以在名字上如同旋儿的姐妹般。将知：代表着求知的开始，追问着人生怎么样？是什么？为什么？穿凿：如同撕碎了童年的幻梦般，这是专注于科学研究的冷酷精灵……但号码博士新译为数字博士了，因为全文阅读下来，这个角色认为“数字”能表达生活的一切，所以新译名为“数字博士”。
    翻译的过程并不轻松，为了一个字一个标点都要斟酌很久。前面一到七章是美丽的温和的，第八章后就开始忧伤，并开始冷峻的思考和解剖了，直到最后两章，回到明丽的色彩、积极向上的生命状态，但这时已经带着忧思和悲壮。也许正和这个童话的象征寓意是一样的，人从童年到成年，都要经历这个过程。
    翻译完后，我又翻阅了一些关于《小约翰》的资料，有资料说鲁迅为《小约翰》谢绝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这可以从他写给台静农的一封信中得到确证。1927年9月17日，鲁迅收到台静农从北京寄来的一封信，说瑞典人斯文·赫定在上海的时候有一些关于鲁迅的听闻，想请刘半农帮助，提名鲁迅作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鲁迅在（9月25日）回信中写道：
    静农兄：
    九月十七日来信收到了。
    请你转致半农先生，我感谢他的好意，为我，为中国。但我很抱歉，我不愿意如此。
    诺贝尔赏金，梁启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拿这钱，还欠努力。世界上比我好的作家何限，他们得不到。你看我译的那本《小约翰》，我哪里做得出来，然而这作者就没有得到。
    也许鲁迅是以此为托词，但可见他对这部作品的感情很深。另外，著名学者孙郁先生在《书摘》里也写过《一个童话》的书评，认为《小约翰》哲思意味浓，有一种形而上学的冲击力，而鲁迅受之影响很深，甚至《朝花夕拾》是直接从《小约翰》的翻译中催生出来……不论怎样，在翻译后看到这些评述，还是让我感到自己重新翻译、重新挖掘这部作品的价值。
    本书出版，得到各界朋友的鼎力相助。感谢荷兰文学基金会、荷兰大使馆的认可，感谢鲁迅研究学者李新宇先生的点拨，感谢金丽红主编、黎波社长的大力支持，感谢刘雄强和萧凉的精美配图，感谢恩师安波舜先生、编辑葛钢的细致审校。
    景文
    2017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