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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淖之子(现代诗歌从浪漫主义到先锋派扩充版)(精)/哈佛诺顿讲座

  • 定价: ¥48.8
  • ISBN:9787219103395
  • 开 本:32开 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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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扣:
  • 出版社:广西人民
  • 页数:2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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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帕斯在先锋派和他的作品中,学识渊博,洞察力惊人,个性风格克制,在世界范围内发出了震动和回响,更改了我们对拉丁美洲人思想和它语言模式的先入之见。奥克塔维奥·帕斯著陈东飚译的《泥淖之子(现代诗歌从浪漫主义到先锋派扩充版)(精)/哈佛诺顿讲座》是诗人帕斯一生诗歌写作与观察的重要总结,著名翻译家陈东飚先生精心打磨作品。

内容提要

  

    奥克塔维奥·帕斯著陈东飚译的《泥淖之子(现代诗歌从浪漫主义到先锋派扩充版)(精)/哈佛诺顿讲座》是诺贝尔文学获得者帕斯于1971—1972年间在哈佛大学所作诺顿讲座的文稿,是对现代诗歌与现代主义“血脉相连而又狂暴骚动”的关系进行的深入探索。帕斯从一个西班牙语美洲人和一个诗人的角度,探讨了“现代”这个词在诗人、哲学家、艺术家和科学家眼中截然不同的含义。他将现代诗歌运动的起点追溯到前浪漫派,将其进程概括为罗曼语与日耳曼语言的矛盾对话;他还详细讨论了先锋派运动中英美现代主义的独特之处;最后,他就我们时代对时间概念的态度作出评论,断言我们正处于“未来理念的黄昏”,我们正生活在先锋派的终点,一个随最初的浪漫派而诞生的世界和艺术图景的终点。在这个扩充版中,帕斯深化并扩展了他对伟大的现代主义者——特别是超现实主义者和庞德——与时间本质的关系的分析。涵盖从达达主义到王维的广阔视野,帕斯揭示了,为什么《泥淖之子》始终是所有希望理解我们时代的人的极其重要的读物。

目录

一 一种反对自身的传统
二 未来的反叛
三 泥淖之子
四 类比与反讽
五 翻译与隐喻
六 圆环的闭合
附注
资料来源
译后记

前言

  

    在多年以前出版的一本书,《弓与竖琴》(El Arco lalira,墨西哥,1956年)之中,我曾试图回答有关诗歌的三个问题:诗是什么?①诗说的是什么?诗是如何传达自身的?这本书的内容是我试图对第三个问题作出的回答的扩展。一首诗是这个或那个诗人的,也是这个或那个社会的语言、节奏、信仰和执念所造就的一个客体。它是一种历史和一个社会的产物,但它作为历史之存在的方式是矛盾的。诗是一架制造“反历史”的机器,即使未必是出于诗人的本意。诗歌的运作是对时间之流的一种颠倒和转变;诗并不阻挡时间——它将其否定并使其变形。无论是在一首巴洛克十四行诗,一首流行的史诗还是在一个传奇故事里,时间都是以不同于历史或我们所谓现实生活之中的方式流逝的。历史与诗歌之间的矛盾见于所有的社会,但仅在现代才呈现得如此显著。对社会与诗歌之间的不调和的感觉与认知,从浪漫主义开始,已经转变成为我们诗歌中心的——往往又是秘密的——主题。在本书中我尝试,从一个西班牙语美洲人的角度,描述现代诗歌运动以及它与我们所谓的“现代性”的矛盾关系。
    尽管各国的语言和文化不同,西方世界却只有一种现代诗歌。几乎毫无必要指出“西方”这个用词也包括英美和拉丁美洲的诗歌传统(后者有三个分支: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和法语)。为了阐明现代诗歌的一体性我选择了据我所见是它的历史中最为突出的事件:它在英国和德国浪漫主义之中的诞生;它化为法国象征主义与西班牙语美洲现代主义(modemismo)的蜕变;以及最后,它在二十世纪先锋运动中的高潮与结束。从它的发端开始现代诗歌始终是对现代的一个直接反响,时而朝向时而背离不断改头换面的现代性:启蒙,批判理性,自由主义,实证主义,以及马克思主义。这一点解释了它与现代革命运动的关系的暖昧性——几乎总是以激情投入开始,随后便是突如其来的破裂——从法国革命到俄国革命都是如此。在反对现代理性主义时,诗人重新发现了一个传统,与人类本身一样古老,其活力来自文艺复兴时期的新柏拉图主义,十六、十七世纪的赫耳墨斯神智学派①与玄秘学派②及倾向。这一传统跨越了十八世纪,穿透了十九世纪而抵达了我们的时代。我指的是类比,视宇宙为一个对应系统,视语言为宇宙的复本的世界观。
    浪漫派与象征主义者所理解的类比被反讽,也就是说,被现代性的意识及其对基督教和其他宗教的批判所颠覆。二十世纪将反讽转变成幽默——黑色的,绿色的或紫色的。类比和反讽令诗人遭遇了现代的理性主义和进步主义;同时又同样粗暴地,它们也令他与基督教精神互相对立。现代诗歌的主题是双重的:一方面它是一场既赞同又反对现代革命与基督教信仰的矛盾对话;另一方面,在诗歌与每一首诗作之中,它又是一场类比和反讽之间的对话。在这一双重对话内部展开的语境又是一场对话:现代诗歌可以被视为各种矛盾关系的历史,交织着迷恋与排斥,在罗曼语言和日耳曼语言之间,在希腊一拉丁语古典主义的中心传统与浪漫主义所代表的个体与独特的离心传统之间,在音节诗律和重音诗律之间。
    二十世纪先锋运动遵循上世纪的同样模式,但方向却逆转了。英美诗人的现代主义(modernism)是一场回归西方中心传统的努力——与德国和英国浪漫主义截然相反——而法国超现实主义则将德国浪漫主义载送到它最远的极点。我们自身所在的当代标志着先锋的结束,由此也结束了自十八世纪以来一直被称为现代艺术的一切。在本世纪下半叶成问题的不是艺术本身的理念,而是现代性的理念。在本书的末尾我要探讨自先锋运动以来所产生的诗歌。这些书页联系着《旋转的符号》(Los signos en rotacion),我在1965年发表的一份诗歌宣言,现在用作了《弓与竖琴》的收场白。
    【这册书中的文本是我在哈佛大学1972年上半学期的讲学(查尔斯·艾略特·诺顿讲座)经修订扩充后的文本。】①
    我希望将我的感谢致予译者,雷切尔·菲利普斯,致予安·露易丝·麦克劳林,以及诗人威廉-弗格森,是他们帮助我修订了组成这本书的那些讲义(查尔斯·艾略特·诺顿讲座)。
    O.P.
    【马萨诸塞州,坎布里奇,1972年6月28日】

后记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墨西哥诗人奥克塔维奥·帕斯(Octavio Paz,1914—1998)的背景资料毋庸赘述,谁都知道他是20世纪墨西哥与拉丁美洲最重要的文学人物之一,他的诗歌与散文是美洲本土文化与欧洲现代传统浸润之下的创造产物,作为一名外交官他从未置身事外,作为一个翻译家他对中国和日本的古代文学并不陌生。对于熟悉帕斯的读者来说以上的简介大概已经足够,只需记住帕斯是又一个将自己的名字刻入现代诗歌的形象即可。而这本《泥淖之子》,就是由一个现代诗歌的中心人物,从现代诗歌之内洞见现代诗歌的发源与没落的论著。
    这部论著也是帕斯于1971—1972年间在哈佛大学查尔斯·艾略特·诺顿诗歌讲座的讲稿。从1925年为纪念美国作家,哈佛大学艺术教授查尔斯·艾略特·诺顿(Charles EliotNorton,1827—1908)而开设以来,数十年间在此教授席讲学的国际著名诗人与艺术家包括T.S.艾略特(1932—1933)、佛罗斯特(1935~1936)、斯特拉文斯基(1939—1940)、卡明斯(1952—1953)、博尔赫斯(1967—1968)、米沃什(1981—1982)、阿什伯利(1989—1990)、帕慕克(2009一2010)等。如果说打开这本书即是置身于这个讲座的现场,那么翻译这本书可以说是用中文写下这个讲座的课堂笔记吧。除了即使再三检审也难以避免的误译(在此先行致歉)以外,能从这本课堂笔记中得到什么,取决于读者自己。我说不出我自己从中获益多少,但是鉴于这个讲座的主题是诗歌,答案肯定不是直接的:它无法让我拥有写诗的能力,增加我理解诗歌的能力或悟性。但是我可以说,这本书在某些意义上开启了我的思维,拓展了我的视野。去除所有泛泛之谈,最直观地说,至少它让我对几个词进行了更仔细的思考。
    例如,西班牙语的Vision或英语的Vision,它们几乎是同一个词,都源自拉丁语的visio一词,在其他欧洲语言中差不多也是如此,因此在不同西方语言的互译中,这个词是无须翻译的。中文不行。无论如何翻译你必然会损失其中的部分意义。有时它指的是“看”这一动作或能力,这件事本身;有时它指的是通过看的动作得到的图像;有时它指的是呈现在你眼中的视像;有时它指的是你以洞察力与想象力获得的真相或未来的图景,即洞见或远见;有时它指的是你空想或幻想出来的意象,或是无论谁或什么带给你的幻象;有时候它是以上这些意义的叠加或总和。更有甚者,Vision是什么意义,并不完全取决于作者或文本,还取决于读者:你从Vision这个词中得到的意义,其实也正是你的一个Vision。
    作为译者我还没有激进到保留Vision的原文不译的地步。在《泥淖之子》的译本里我不得不使用“世界观”“观照”“幻象”等等来呈现它在不同语境下各自偏重的语义。反讽的是,在我用中文写下的这篇小文里我却宁可使用Vision来表达我的意思。 在本书中,像在任何西方诗歌的文论中一样,Vision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的词。从前述的那些释义中可知,Vison与诗歌之间的联系是如此紧密无间,难分彼此,说两者互相包容,互为因果,互相重叠都是部分真实的。诗歌就是世界呈现给人,人又加之于世界的一个Vison。作为一部现代诗歌简史,《泥淖之子》也是人对于宇宙、历史、时间、社会、人自身的Vision的变迁史,本身就是帕斯为我们呈现的一个巨大的Vision,由无数个Vision汇集而成。 书中最初的一个Vision,是帕斯从“现代”这个词开始对现代和现代主义进行的审视。这是一个全新的,“现代” 在帕斯的Vision中,现代是一个不同于此前所有时间的时间,一个怀疑、反叛、颠覆的时间,它用未来否定过去,肯定现在,赞颂未来,而现代主义则一方面凭借类比来消解过去、现在、未来的差异,另一方面用反讽否定类比所建立的一切,进而否定自身和自身所寄寓的现在与未来。诗歌变成了一个沉入永恒迷惘的人的声音,这个“泥淖之子”像在别的时代一样睁开眼睛,只看到“未来的没落”(我冒险用这短短一段来总括帕斯的一整本书,仅仅因为它简略到几乎什么也没有说,以至无论对错都无关紧要了)。而帕斯的讲座、我的课堂笔记也到此为止。 但我们的思路却不妨在讲座结束之后再多走一段,移到我们所在的当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帕斯的Vision所及的未来与它的没落,抑或更远一些,因为没落本身也是一个开端的开端,但我相信我们是处在一个不同于帕斯那个“现代”的新的“现代”。如果我们像帕斯一样从它的命名开始观照这个“现代”呢?跟帕斯不同,至少是我仍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能猜想这个时代总有一天是会为自己命名的吧。 那还会是一个基于时间维度的名字吗?一个“现代”的同义词,或是换一个说法的“后现代”?(“次世代”?那更像是放弃想象力和品位的结果。)或者又回到现代之前的命名法,用一个原理、一个现象:一个人物的名字来指称这个时代?那便从一个角度证明了遗忘和轮回的存在,于是我们便能想见,在未来某个时候,被穷尽的命名法会再一次求助于时间的维度。或者又有另一个可能的命名方式是像我不理解的现代物理学那样,引入第五维或更多的维度?如果真是如此,历史学家、文学家和诗人都应该深入理解现代物理学的原理了吧,我怀疑到那时候历史、时间、时代这些概念是否已经像那些死去的名词一样不着边际了。 无论如何,对于命名(亦即定义)当今时代的困惑,大概每个时代的人都会遇到吧,因为我相信自我认识,找到自己在时间与空间里的位置,确认自己的存在意义(即使是无意义)是一种本能的需要,同样永远不会缺少的是对于所有事物的疑问与追索,否定与肯定,拒斥与保留,我不知道今天它们的指向与结果会是什么,会有什么从中产生出来,被创造出来。但我知道诗人正在并且将会用自己的Vision,来书写当下的诗歌,它们是对帕斯的“现代”的否弃,同时又是它的记忆与传承。 陈东飚 2016年1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