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屠隆、王永彬撰卫绍生、祁文洁注译的《娑罗馆清言围炉夜话(典藏版)(精)/国学经典》收录了两部格言体著作。《娑罗馆清言》融儒、释、道精髓的警世之格言，既有对自然风物的叹赏，对人生世事的洞察，亦不乏修身齐家、待人处事的良策，文辞优美，充满韵律。《围炉夜话》从修身、处世、谋略等方面，阐释了立德、立言、立功的要义，立意深远，文辞浅近，与《莱根谭》、《小窗幽记》并称“处世三大奇书”。

内容提要

  

    屠隆、王永彬撰卫绍生、祁文洁注译的《娑罗馆清言围炉夜话(典藏版)(精)/国学经典》是国学经典百部丛书后的又一力作，所选皆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体例上以原文、注释、白话解读的形式对经典著作进行明白晓畅的注解，以全本形式呈现在读者面前，引领读者跨越文言文的隔阂，真正亲近经典、领悟传统文化的巨大魅力，在愉快的阅读之旅中获得通透畅达的人生智慧，对于做人做事都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本套书采用国际流行的16开异形本，版式疏朗大方，装帧印刷精美，便于携带和阅读。

    余之为《清言》，能使愁人立喜，热夫就凉。若披惠风，若饮甘露。
    ——明·屠隆
    先生积思玄通，孤情直上，每于松风云月．禅坐相偶，研思因果，证彻圆明。……用揭善诱之门，著情迁之训，拟诸甘露，比于惠风。维时诵习之者，如枢密透关，麾扇便知脱洒；若中丞大悟，看火幡然拨衣。
    ——明·章载道

娑罗馆清言卷上
娑罗馆清言卷下
续娑罗馆清言
附录
娑罗馆清言叙
娑罗馆清言叙
围炉夜话

前言

  

    在明清两代的清言类小品文中，屠隆的《娑罗馆清言》可谓是别具一格，独具神韵。它虽然也是用浅显的书面语言夹杂当时流行的俗语来讲说人情、物理、世故，但它不像其他清言类小品文那样以世俗语叙世俗事，说世俗理，讲世俗情，而是较多地借用了佛家的教义、理念和故事，“娑罗”二字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这样一种特色。
    “娑罗”是一种树名，为龙脑香料科常绿大乔木。传说佛祖释迦牟尼就是在拘尸那城河边的娑罗树下涅槃的。屠隆取“娑罗”二字命名其居所，不仅表明他对佛教的皈依，更表明他对佛性、佛理的心仪。正如他在为本书作的《序》中所说：“园居无事，技痒不能抑，则以蒲团销之。跏趺出定，意兴偶到，辄命墨卿昙花，彩毫纷然，并作游戏之语，复有《清言》。”“蒲团”是参禅悟道时垫于膝下之物．“跏趺”是参禅悟道时的一种姿势。“跏跌”于“蒲团”之上，屠隆参悟的不仅是佛性和佛理，而且更重要的是借助佛性佛理来感悟人生，通过对人情、物理、世故的感悟来阐释佛性佛理。这也正是《娑罗馆清言》有别于明清其他清言类小品文的主要特点所在。
    儒、释、道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三大支柱，在言理、言性、言情方面各有擅长。但不论怎样，皆必须首先能够让人接受，然后才能入耳入眼人心。但是，入耳入眼人心并不容易，必须有新鲜的招数，有吸引人的地方。所以，从先秦诸子开始，许多文人就在如何能够使自己的话语入耳入眼人心上做文章。明清文人借鉴了《论语》、《孟子》等经典之作的语录体，同时又在叙述语言和说理技巧上下工夫，走世俗化之路，不仅让一般的读者都能够听得懂，看得懂，想得通，而且让他们想看想听，愿意深入地去思考。明清清言类小品文之所以在当时颇为流行，颇得一般读者的喜爱，甚至于在今天仍然深得读者喜爱，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们看准了世俗化的路子。
    屠隆是浙江鄞县人，万历五年(1577)进士，明代著名作家。曾任颍上、青浦知县及礼部郎中。任县令时，经常招携当地名士登山临水，饮酒赋诗，并以“仙令”自许。县中公务亦皆能兼顾，虽不能说是井井有条，但并未废弃，因此颇得士民爱戴。任礼部郎中时，因诗酒狂放，为仇家诬陷，被劾罢官。如此遭际并没有改变屠隆豪放不羁的性格。回归园田之后，过上了许多中国文人所向往的耕读生活。但屠隆毕竟是文人，耕田种地不是所长，贫穷如影随形，甚至于需要卖文为生。他我行我素，不改夙志。“公安三袁”之一的袁宏道对屠隆这一点颇为激赏，说：“游客可语者，屠长卿一人，轩轩霞举，略无些子酸俗气。”(《与王以明书》)屠隆凭着他那任性纵情的性格，体味社会，感受人生，洞彻佛理，觉悟佛性，在这部清言类著作中，谈人生，论社会，说佛理，议佛性，触类旁通，古今上下，纵横捭阖，放言无忌，既言之谆谆，又诲之深深。在讲说人情、物理、世故的时候，时而侃侃而谈，时而娓娓道来，在给人可亲可近之感的同时，又给人留下了许多值得回味的东西。
    结合社会与人生谈佛理与佛性，反过来，又借助佛理与佛性论社会与人生，使《娑罗馆清言》在明清清言类小品文中独树一帜，让人另眼相看。屠隆对佛理与佛性的感悟，有许多可资借鉴的内容，但基本的精神只有一点，这就是众生即佛，佛即众生。众生之所以为众生而没有成佛，是因为“众生本来是佛，因迷自作众生”。这部《娑罗馆清言》虽然是作者所谓的一时技痒，是游戏之文，但其创作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为众生指点迷津。这不免有自扮救世主之嫌．但其良苦用心却是值得肯定的。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部书确实言之有物，内容丰富，味道多多，读者可以轻松自如地去读，可以愉快地用审美眼光去读，更可以抱开卷有益的态度去读，因为它确实能够给你许多知识，许多享受，许多感悟，可以从中学到许多待人接物、为人处世的道理和方法，能让人读后真正有所悟，有所得，正所谓“能使愁人立喜，热夫就凉，若披惠风，若饮甘露”。(《娑罗馆清言序》)
    一部书如果真的能够使“愁人立喜，热夫就凉”，给人如沐春风、如饮甘露之感，那么，毫无疑问，这部书的价值是值得充分肯定的。《娑罗馆清言》正是这样一部书。至于书中所宣扬的因果轮回、天道循环、善恶报应等思想内容，相信读者会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和人生感悟作出判断与评价，用不着译注者在这里喋喋赘言。
    清人王永彬的《围炉夜话》也是一部较有影响的清言类小品文．涉及修身养性、为人处事、为学论道、知人论世、教子齐家等方面的内容。每一个方面条目不等，多少不一，但都不乏精警之语。如“交朋友增体面，不如交朋友益身心。教子弟求显荣，不如教子弟立品行”，“教子弟于幼时，便当有正大光明气象。检身心于平日．不可无忧勤惕厉工夫”，“把自己太看高了，便不能长进。把自己太看低了，便不能振兴”，“无论作何等人，总不可有势利气。无论习何等业，总不可有粗浮心”，“志不可不高，志不高则同流合污，无足有为矣。心不可太大，心太大则舍近图远，难期有成矣”，等等，都是’掷地有声的人生箴言，可置之座右，勒之金石。读《围炉夜话》，如同与一个谆谆长者在对话，与一个饱经世事沧桑的老人在交谈，在不经意中会明白很多人生道理，增长许多社会文化知识。尤其是经历了岁月的磨砺和人生的蹉跎之后，再回头来看，你会觉得从中得到的教益，远比某些板着脸教训人的教科书要多得多。二者对照，读者可以对明清清言类小品文有一个比较。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娑罗馆清言》的注译由卫绍生、祁文洁合作完成，《围炉夜话》的注译由卫绍生一人完成。由于学识所限，注译中难免有不妥或失当之处，敬希识者有以教正。
    卫绍生
    2007年8月于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