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商品分类

您现在的位置: 全部商品分类 > 文 学 > 中国文学 > 中国文学-散文

如面谈(精)

  • 定价: ¥59
  • ISBN:9787568036870
  • 开 本:32开 精装
  •  
  • 折扣:
  • 出版社:华中科技大学
  • 页数:294页
  • 作者:止庵
  • 立即节省:
  • 2018-04-01 第1版
  • 2018-04-01 第1次印刷
我要买:
点击放图片

导语

  

    《如面谈(精)》是一部随笔集。分为“思想之什”、“读书之什”、“怀人之什及其他”三卷。
    止庵行文清淡如茶,无喧哗矫饰,落实细节处见其幽微,情感留白处恰当自然,耐人寻味,却不故作高深。止庵的书写带我们重观文字的干净面貌,它立意在寻常日子里,但并不困囿于此,而是直击人心深处的感喟和追问。

内容提要

  

    《惜别》之后,止庵再作长序,与读者谈生死体悟。书中篇章大都写在止庵父亲辞世后不久,情感色彩较重,与作者此前此后所作似皆不同。
    《如面谈(精)》分为“思想之什”、“读书之什”、“怀人之什及其他”三卷。“思想之什”包括十六篇随笔,讲述对人世、生命的思考,如议论性质的《生死问题》。“读书之什”二十篇,侧重对文人、文学的评述,其中张爱玲、鲁迅、周作人、杨绛所占分量较重。“怀人之什及其他”十九篇,是作者对故友亲人的追忆,字里行间充满亲友相处时的温情细节:病重时切磋诗选篇目,瓜豆荫凉里看书作文……这些回忆多很琐碎,却总是实实在在的。

作者简介

    止庵,传记、随笔作家,著有《惜别》《画见》《周作人传》《神拳考》《樗下随笔》《云集》等。

目录

思想之什
  生死问题
  谈疾病
  谈温柔
  死亡辞典
  死者
  己所欲
  托尔斯泰之死
  四十不惑
  在韦桑岛
  关于关灯
  真的研究
  善与美合论
  回来
  卡夫卡与我
  读书漫谈
  读书续谈
读书之什
  无情文章
  《心史丛刊》及其他
  关于刘半农
  沧州前后集
  散文家浦江清
  再看张
  最后一幅画像
  《周作人晚期散文选》编后记
  《关于鲁迅》编后记
  《杨绛散文选集》序
  忧思难忘 慢慢读来
  老妪解诗
  关于贾岛
  《沙鸥谈诗》序
  《沙鸥谈诗》跋
  诗的观念
  关于散文诗
  反浪漫
  普通的生活
怀人之什及其他
  最后的日子
  《沙鸥诗选》编后记
  《樗下随笔》书后
  豆棚瓜架
  我的哥哥
  记若影师
  蝌蚪纪念
  关于谷林
  我的朋友过士行
  西施的结局
  在死与死之间
  谈编书
  住在北京
  小巷及其他
  我与书房
  我的笔名
  弃猫记
  巴黎的咖啡馆

前言

  

    莎士比亚在《第十二夜》里借一个小丑的嘴说:“好好地吊死常常可以防止坏的婚姻。”这样的话很像后来的“黑色幽默”,我觉得都是承继了古代的智者一流,而智者虽然稀少,倒是东西方都有的。我自己从前写文章说:“只有智者可以做得我们的知己。”我很希望能有朋友时不时地对我说说类似这里小丑的话,无论针对我的人生,还是针对我的写作。如果要我在诗人、牧师、市场上叫卖的商人和智者之间挑拣的话,我宁肯听听智者说的。或者说这里的意思太悲观了罢,不错,是很悲观,但这是对什么悲观呢,智者怀疑的只是人类的某种迷狂而已。人类给自己的打击够多的了,从什么样的打击中都能挺过来,正所谓是“生生不息”,又何在乎这一点怀疑的话语呢。什么时候起人类脆弱到只能听好话了呢,把智者的怀疑看作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未免太夸张了。如果说智者有所怀疑的话,他首先是对自己说的话的效力表示怀疑,否则他就不能算是智者。谁也不会看了《第十二夜》回来就把自己吊死,倒是陷在‘‘坏的婚姻”里不能自拔的人在在皆是。智者是知道了在绝对意义上言语之无用然后才说他想说的。此外我们也不能批评他是止于怀疑。如果止于怀疑,他就用不着说出他的怀疑了。怀疑的对面是肯定;我们说了,智者怀疑的是人类的迷狂,那么他肯定的就是与迷狂相反的东西,只是他不开药方而只提启示,因为开药方往往有另一种迷狂的萌芽。记得周作人说过,中国思想史上有两个好的传统,一是“疾虚妄”,一是“爱真实”。其实疾虚妄也就是爱真实。比如我读鲁迅的书,最有价值的还是其中怀疑或者说批判的部分,可能有人要嫌他只是破坏,我却觉得他的破坏就是建设。看见黑暗就是光明,没有必要再去找一道光把光照亮。智者不给我们答案,他给我们一个参照系数,告诉我们不光可以这么看,还可以那么看,当然最后怎么看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
    讲到写文章,我想最好也是不要渲染过分或看得太重。从自己这方面看,写作不过是我们碰巧干的一件事情,于社会、历史、人类的意义未必比别的事情大;写作的人不过是一件或若干件作品的作者,如同别的物事也有制造它的人一样。古代的文人譬如竹林七贤等,放浪形骸,傲视天下,大都是针对别的文人的,并非在普通人面前自视高人一等。从读者那一方面看,他们读了咱们的东西,也未必一定会像罗伯特·布朗宁《哈梅林的风笛手》里一城的小孩子那样,听见风笛声就中了魔法跟着走了。说穿了也只是一方面随便谈谈,另一方面随便听听而已,这有一点像朋友之间的关系。一个人可以喜欢完全相反的东西,比方我便是这样;《论语》和《庄子》我都曾下过大功夫去读,关于朋友,两家的意见就是对立的。孔子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庄子说:“相啕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咱们听谁的呢。我想人与人之问还是自由一点的好,“相啕以湿,相濡以沫”,这举动当然感人,但如果有一方面不愿意,那就有点儿恶心了;不过彼此置身于“江湖”,“相忘”也太无情些,还是“有朋”的好,虽然不必央告着他非得“自远方来”。朋友对我来说,好像是世界从黑暗中呈现出来的那一部分。偶尔写点什么,也就是与朋友的一种交流方式,而且是最主要的方式。因为我们干的就是交流的活计,不比别的行当,想交流意思只能是在工作之外。朋友就是意识到彼此的存在。所以如果我以一个人为朋友,我就想听他说点什么,他若是写文章的,那么在报刊上或书店里看见他名下的东西我就要看一下。我对别人如此,我希望别人对我亦然。如果能听见或说出一两句类似莎士比亚笔下小丑的话就太幸运了,但是也不敢太多指望(至少从自己这一方面来说)。至于这朋友认识与否,见没见过面,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
    忘了从谁的书里得知俞曲园曾手制一种信笺,上面画两个老人对坐,旁题“如面谈”,我觉得此语甚好,如果再能出书就取它当书名罢。此一“如”字尤得我意,说来我平素很不擅于与人打交道,即使对极敬重的人也是这样,如面谈而终于不是面谈,庶几可以减免一些拘束与尴尬,又由得我们说我们想说的,这才说得上是“不亦乐乎”呢。
    一九九七年一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