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盂兰变(彩插珍藏版)(精)

  • 定价: ¥158
  • ISBN:9787200135657
  • 开 本:16开 精装
  •  
  • 折扣:
  • 出版社:北京
  • 页数:454页
  • 作者:孟晖|绘画:燕王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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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8-01 第1版
  • 2018-06-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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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孟晖著的《盂兰变(彩插珍藏版)(精)》,作者的兴趣是想象那样一个时代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伦理的、政治的,以及情欲的关系。外戚世族。王子公主、蕃将妖僧、佞幸男宠,还有无数的彩女侍从,勾心斗角,交织成极复杂的网络。《盂兰变(彩插珍藏版)(精)》风格典丽工整,几乎泛漫着隋唐古墓壁画似的幽静与清凉。

内容提要

  

    孟晖著的《盂兰变(彩插珍藏版)(精)》以武则天即位后的数年为背景,写出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宫闱故事。武则天不是小说的主角,但女皇无所不在的权威阴影,成为启动叙事的契机。

媒体推荐

    追根究底,历史小说无非是以今人眼光想象故人往事。鉴往知来也好,故事新编也好,总在今昔之间,琢磨参照不同时代的异同。孟晖选择的切入点是工艺器物,这在一片敷衍政治人事的历史小说主流中,尤其显得突出。她仿佛有意强调,人事兴亡有时而动,艺事巧思每每为文明留下长远痕迹。
    但孟晖不是天真的艺术至上论者,她太明白艺术与政治问千丝万缕的轇轕。究其极,色相劫毁,终归空无。小说以《盂兰变》为名,一股宗教度脱意图,终于涵盖书中所有爱欲嗔痴。
    ——王德威

目录

薰香的艺术(序)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无边的金狮子(繁体版后记)
再版后记
为插图本写的几句话
绘制插图小记

前言

  

    公元第七世纪的末叶,武则天以母仪君临天下,开创大周朝。李唐子孙,或遭幽禁放逐,或遭刑戮监视,一时四散飘零。武则天称帝以前的三十年里,已经挟高宗之名,摄理朝政。凭着她的机警权谋、残酷阴狠,她终于扶摇直上,成就了空前绝后的帝业。
    孟晖的《盂兰变》以武则天即位后的数年为背景,写出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宫闱故事。这几年有关武则天的轶闻艳史,早已成为影视媒体的焦点。渲染搬弄,几至穷斯滥矣。孟晖选在热潮将退之际才推出她的《盂兰变》,显然有备而来。武则天不是她小说的主角,但女皇无所不在的权威阴影,成为启动叙事的契机。孟晖有兴趣的是想象那样一个时代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伦理的、政治的,以及情欲的关系。外戚世族、王子公主、蕃将妖僧、佞幸男宠,还有无数的彩女侍从,勾心斗角,交织成极复杂的网络。这网络又以圣神女帝为辐辏点。天威难测,谁能预卜自己明日的命运?皇恩浩荡的排场下掩不住一波波的死亡斗争;骄奢淫逸之后,是无边荒凉的生命叹息。
    而我以为孟晖的关怀犹不止于此。她有心描写种种朝仪政争的空档间,王公命妇怎样过日子。皇家吃尽穿绝是我们想当然尔的说法,但写出他们到底吃什么、穿什么,才是一大挑战。孟晖曾受中古文物史专业训练,想来对她重建唐代贵族日常生活的点滴,极有助益。在罗列种种物质资料之余,孟晖暗示这些资料其实指涉、象征了上述的人际关系。更重要的,从人与人、人与物的描写间,她看出了一段特属唐代的历史风采,审美情态。
    这大约是孟晖真正用心的所在了。大唐开国未满百年,满朝雄浑不羁的精力,犹自方兴未艾,女帝专权,江山动荡,益发释放出更多的野心,更多的好奇。这是怎样充满矛盾的时代?乾坤颠倒,却丝毫不减风流本色,政治的异变恐怖反而促生了艺术的璀璨光华。孟晖把武则天短暂的世代写成中国中古“工艺复兴”的奇特时刻。女皇铁腕治国之际,似乎更有余力照顾细腻的生活政治。织金炼玉、踵事增华。在绫罗锦绣间,宫廷的阴谋、边疆的兵事,此起彼落。贵族巧匠竞相献艺,固然是投圣神皇帝所好,也未尝不是一种逃避。君心似海,奇技淫巧成了他们的寄托。但对孟晖而言,艺术神秘的召唤亦从中而起。无论是一匹织锦或是一团金线,一支新曲或是一个香薰球,只要精益求精,就能成就自在的价值。而对朝廷的残暴,艺术不是逃避,反代表了颉颃、救赎姿态。
    历史小说从来是中国说部的大宗,近年尤其受到欢迎。数年前去世的台湾作家高阳,如今当红的二月河,都是个中的佼佼者。孟晖是小说界的后起之秀,《盂兰变》是她第一个长篇。论腹笥史识,她当然不如高阳宽阔,论世故笔锋,她也不如二月河深刻。但在《盂兰变》里她另辟蹊径,凭艺事论史事,就生活看政治,自成一片天地。当多数作家读者的眼光集中在明清的时分,孟晖悄悄退到隋唐,遥想帝国初启的开阔气象,眼界已是不同。追根究底,历史小说无非是以今人眼光想象故人往事。鉴往知来也好,故事新编也好,总在今昔之间,琢磨参照不同时代的异同。孟晖选择的切入点是工艺器物,这在一片敷衍政治人事的历史小说主流中,尤其显得突出。她仿佛有意强调,人事兴亡有时而动,艺事巧思每每为文明留下长远痕迹。但孟晖不是天真的艺术至上论者,她太明白艺术与政治间千丝万缕的轇轕。究其极,色相劫毁,终归空无。小说以《盂兰变》为名,一股宗教度脱意图,终于涵盖书中所有爱欲嗔痴。
    《盂兰变》的主要人物有二,武则天的孙子宜王李玮,以及九成宫的才人柳贞风。宜王生父李弘是高宗和则天皇后的长子及皇太子。上元二年,太子暴薨,王妃幽居哀思,据称逝于十二年后。宜王长于深宫,俨若孤儿;他与祖母间的关系既亲且惧。柳才人曾侍奉太子夫妇。太子故去,宫人多不知所终,唯有柳才人奉旨移居九成宫,日夜机杼为伴,成为出色的织女。
    孟晖笔下的宜王仪容丰美,性情不羁。他与世家子崔文徽、西突厥小将永宁,因缘际会,结为兄弟。这三人间的义气豪情,是小说前半多所描绘的重点,但宜王的生命另有幽暗面。他的父母神秘死亡,自己前朝世子的身份动辄得咎。在祖母鹰犬的监视下,他的命运朝夕数变。宜王最觉安全的所在,竟是躺在自己早早为自己准备的棺材里,燃起雕有蛇纹的薰香球,等待死亡。然而就在香烟氤氲间,半梦半醒的宜王每有奇遇。一位宫装丽人,是他神思飘荡的对象。
    另一方面,柳才人殚精竭虑,将似水年华尽付予一匹匹锦绣织品。长日漫漫,却时有一条小金蛇来访,带来无限灵思。当柳才人力图创新织成花样之际,金蛇衔来前所未见的圆金线,因此使她的技艺有了惊人的突破。
    宜王与柳才人素昧平生,但却有一点灵犀,相思相通。孟晖写这两人的神秘牵引,已带有魔幻写实的色彩。小说开始,即是小金蛇游入才人深闺相见的场景。这段人蛇因缘贯串全书,成为最主要的线索。环绕其间的是宜王貌合神离的政治婚姻,结拜兄弟间的悲欢冒险,还有一桩桩血腥政治阴谋。神都洛阳气象万千,少年公侯顾盼自雄。但冤狱、酷刑、政变的阴霾何曾一日散去?宜王因此也是忧郁颓废的。唯有缥缈的梦中经历,让他心有所属。他偶然见到圆金线制法,不畏辛苦,居然习得了好手艺。是在埋首冶制金线的片刻里,宜王有了安身立命的感觉。与此相应的是柳才人熟能生巧,发明“通经断纬”的缂丝织法。而金蛇衔来会线,得以计她织出了金光灿烂的织金锦缎。
    ……
    《盂兰变》又是本侧写亲情的小说。宜王自幼父母双亡,思念父母是他挥之不去的情结。他的结拜兄弟文徽及永宁也在成长过程中,成了无母之人。故事中两次写到宫人偷情难产,为人母的代价是如此创痛。但另一方面,武则天为了权谋,铲除亲生子嗣,犹自怨叹与高宗生不出好儿子,一样令人心惊肉跳。
    面对这许多人间不义,艺术不及之处,宗教或可有解脱之道。小说后段盂兰盆节,有高僧法藏为武则天讲《华严经》。其时宜王散尽家财代祖母祈福,一赎罪衍。这里最重要的母题是《目连救母》变文的演述。目连僧为寻母下地狱,千回百转,不得母亲,誓不成佛。这是纯中国式的恋母故事。孟晖将其附会在她书中的思母情节,每似心有戚戚焉。
    我不认为孟晖真心要以佛教教义,超脱她的小说情境。但佛家对色相与空无的看法,恰与她小说极力铺陈的繁华颓靡,形成因果,也因此,它丰富了孟晖对艺术与历史的憧憬。艺术最高的境界,不再炫耀感动,而在枯寂死灭中,“发潜德之幽光”。盂兰相传是鬼节,是逝去的亲人重回人间团聚的时刻。人与鬼,逝者与生者,已知与未知重新了断前缘。也是在这一刻,孟晖有意将艺术视为跨越死亡与生命、真实与虚构的桥梁。
    作为孟晖第一本长篇小说,《盂兰变》因此极能显现她的才情与创意。我无意过分吹捧此书的成绩。它的叙述也许稍嫌平铺直叙,它的节奏也许前舒后促,它的人物场景也许仍不够精炼动人。但这些瑕疵无碍孟晖的眼界气派。“有血有肉”的关于明清历史的小说,我们看得多了,《盂兰变》风格典丽工整,几乎泛漫着隋唐古墓壁画似的幽静与清凉。谁知道呢?这或许正是历史小说的一条新路。我想起了书中最重要的物件——宜王的香薰球:一缕暗香,先是若有似无,香气逐渐浮动流淌,愈趋浓郁,中人欲醉,不能自已。迷离之中,多少沧桑繁华历历来到眼前,又化作缕缕青烟,返而复逝。薰香的艺术,也是孟晖小说的艺术。

后记

  

    能和王非君合作完成这样一个插图本,真的是特别开心。
    需要说明一下的是,我一直在逐渐地认识到,限于当初的认识水平,小说里充满了常识性的错误。对我来说最明显的是“桂轩”,按写作时的设想,这座敞轩周围种满了桂花树,在宜王夫妇招待新婚未久的崔文徽与长清县主时,金桂飘香。但是,后来我才明白,唐代文人笔下的“桂”,一般来说,并不是我们今天所熟悉的“桂花”,在小说故事发生的年代,不仅洛阳,整个北方地区都没有这种植物。要等到宋代,桂花才作为一种香料植物被开发出来,进入中国人的日常生活。
    关于用香方面的描写也很随意。那时我意识到传统上层生活中有长久而细腻的熏香风俗,但还不懂得它拥有一个不断发展的历史。想必很多朋友都看出,太平公主说赏四种花时需分别焚四样香,是借用了《清异录》中的“韩熙载五宜说”。实际上,感官体验发达到如此细腻微妙的地步,是宋代士大夫文化的特色,并在五代开始成形。唐人则更为粗犷一些,包括在对于香气的品赏上,没有五代、宋时那样精致。同时,在宜王们的生活环境中,能看到的只有牡丹,其他三样观赏花卉都不存在,兰花、荼蘼与木樨(桂花)一样,是宋代的贡献。所以小说中很多地方是把后来时代的生活细节写进去了,只为了制造琳琅缤纷的效果,为了好看。
    这些我意识到的错误,此次出插图本时都没有修改,因为一来会造成返工量太大,二来我构思情节时就是这个认识水平,事后修修补补似乎意义也不大。
    当然,我还没有认识到的错误肯定更多,这是没有办法的遗憾。
    另外,小说中也有一些细节,是我当时就知道不对,但为了好看硬写进去。其中一例是,我那时读过孙机先生的文章,知道唐代并没有中秋节,但为了铺排宜王向柳才人送小饰物的殷勤,还是把这个节日算进去了。当然,这反映的是我对唐代节日不够熟悉,所以不得不挪用后世的节日来充数。
    为了出插图本,我也做了少许情节的增补以及细节的变动。即使在这次有限的修改中,我还是忍不住进行了“年代错植”性的借用。最有意的一例是叠璧阁——这个阁名也是我编的——内专设了一间烧香小室。从文献记载来看,这是从北宋中期以后产生的一种奢侈风气,是追求“爇时亦以不见烟为佳”的极致,唐人还没有如此的讲究。毕竟写小说在意的是绘声绘色,吸引读者兴趣,不必像学术文章那样严格。
    但有一处,即永宁在高塔上跳舞这一段,好友思伽女史提醒我,他当时跳的应该是胡腾舞,而不是胡旋舞。据穆宏燕先生介绍,胡腾舞“动作以足部的蹲、踢、跳、腾为主”,胡旋舞“以快速不停的旋转而著名”(《舞破尘世升上重霄——从旋转胡舞到苏非“萨摩”旋转舞》)。思伽质疑,在高塔的边沿上很难跳胡旋舞、不断转圈吧?我觉得她的建议实在有道理,所以改成了跳胡腾舞。 还有要说明的是,对于唐代官制什么的,我特别没兴趣,当初草草翻了下相关介绍,就估摸着大概其地给各个人物安了头衔。心里也清楚,以崔文徽的年轻,绝对不该做上五品高官,但是不甘心让他穿青袍绿袍!年轻男人穿红袍才好看是吧!尤其是桂轩一场,宜王穿紫袍,文徽穿浅红袍,一起立在玉栏杆前,这多美……所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但是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让不到二十岁的永宁也穿红袍,不过好在他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不穿衣服也好看,甚至更好看。 初版中曾经有个崔文徽暗赠宜王同心结的情节,我觉得有点过于黏腻,就在再版时删掉了。没想到颇有女性读者通过微博等网上渠道表示喜欢这个情节,这让我很意外,于是这次又特意加回去了,是我身为作者向读者奉献上的一点小小殷勤。 在我和王非有意合作,并在微博透露了消息之后,不断有读者——基本都是女性,而且大多比我年轻—留言说期待这个插图本,甚至催促我们快一点,这真是极大的鼓励。《盂兰变》彩绘插图本能够出现,实在与各位相识或不相识的读者朋友的夸赞与鼓励有关,在此说一声谢谢。 孟晖 2016年3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