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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进之踵(戊戌变法反思录)(精)

  • 定价: ¥48
  • ISBN:9787203106043
  • 开 本:32开 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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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版社:山西人民
  • 页数:206页
  • 作者:羽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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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1-01 第1版
  • 2019-01-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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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守旧、渐进、激进,哪一条路更适合内外交困的大清?变法者如何处理与既得利益者的关系,既得利益者又如何处理与变法者的关系?
    激进思潮在中国近代史上所导演的一场政治运动,当推戊戌变法。故此,打开羽戈著的《激进之踵(戊戌变法反思录)(精)》,让我们的目光退回到两甲子前的戊戌年,洞察激进的起源,追究“说什么激进”背后的“为什么激进”。

内容提要

  

    激进是一柄双刃剑。激进思潮在中国近代史上所导演的第一场政治运动,当推戊戌变法。羽戈著的《激进之踵(戊戌变法反思录)(精)》梳理了这场政治运动中的派系和主要人物、事件,还原真实的历史,分析激进思潮的发展,总结并反思,认为以革命方式进行改革是戊戍变法变法失败的主因。作者希望通过史料的挖掘和整理让更多人重新认识历史回到常识。

作者简介

    羽戈,著名青年学者、专栏作家。主要研究足球、美女、电影、中国近现代史及政治哲学。自述:文章三流,人才二流,酒品一流,其余则不人流。尝以老友之言自励:慎用玄理明世,不以大义责人。撰有:《从黄昏起飞》《穿越午夜之门》《百年孤影》《酒罢问君三语》《少年游》《岂有文章觉天下》《鹅城人物志》《不为什么而读书》等。

目录

引言  激进之踵
一、戊戌年的派系与思潮
二、长于素王:康有为的革命性
三、“保中国不保大清”03l
四、康有为的转向:从革命到改革
五、革命的改革
六、“保大清不保中国”
七、华德里飞砖
八、革命派谭嗣同
九、谭嗣同的转向:从革命到改革
十、谭嗣同之死
十一、梁启超的转向:在改革与革命之间
十二、唐才常之死
十三、戊戌六君子排名政治学
十四、戊戌第七君子
十五、袁世凯的囚徒困境
十六、慈禧反对变法吗?
十七、新旧之间的翁同龢
十八、光绪的心法与政法
十九、假如由张之洞领导戊戌变法
二十、戊戌变法的遗产
附录
  一、慈禧:知识与国运
  二、光绪:身体与政治
  三、翁同龢:君子误国
  四、过渡者张之洞

主要参考文献

前言

  

    激进之踵
    中国语境之下,近代乃是一个含混、暖昧、充满弹性的概念。中国近代史始于何时,终于何时,一直备受争议。譬如起点,有人定位于宋朝,有人定位于晚明,有人定位于乾隆末年,有人定位于第二次鸦片战争;至于终点,更是众说纷纭。这里姑且依照最正统的历史叙事:“中国近代史始自1840年中英鸦片战争爆发,止于1949年南京国民党政权覆亡,”掐指算来,连头带尾共计一百一十年。其分界点,一般判定为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皇权覆亡,共和诞生。不过,倘按年限折中,当定格于1894年,按干支纪年,这一年是甲午年,六月二十三日(7月25日),甲午战争(或日“中日战争”“清日战争”)爆发,大清王朝惨败,国运就此急转直下,一去不还。
    以甲午战争为分界点,有两条历史脉络愈发明晰可循。一是“三变说”,即贯通中国近代史的“器物之变”“制度之变”“文化之变”。从器物之变到制度之变,转折点便是甲午战争,有一种观点认为,这场战争,日本的胜利是制度的胜利,中国的失败是制度的失败,自此国人渐渐意识到天朝与列强的真正差距,不是器物不如人,而是制度不如人。二是国家危机的嬗变。甲午之前,清朝虽屡受列强欺凌,一度连京城都惨遭沦陷,皇帝仓皇北逃,结果不外乎赔款了事,并无亡国之忧,此时国家危机更多表现为经济危机,所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至少不是什么大问题,故而大多国人尚未感受到危机四伏、危急存亡;甲午之后,画风大变,不仅赔款,还得割地,“今日报传割台湾,神州赤县同一哭”,由日本领头,激起了一场瓜分中国的狂潮,名曰“亡国灭种”的历史阴影从此笼罩于中国人的头顶,长达五十年之久,直至1945年抗战胜利,才守得云开见月明,其影响,甚至蔓延到今人身上,因为它不仅定义了中国的转型进程,还塑造了政治和文化的思维方式。这两点,尤其后者,乃是我们阅读中国近代史的关键。
    亡国灭种的历史阴影到底有多么浓重、恐怖呢?不妨观测那个时代的流行话语。彼时彼刻,无论皇帝、大臣,还是民间的知识人,在他们嘴边或笔下,传播率最高的词语之一,正是“亡国”。譬如“不能为亡国之君”的光绪皇帝爱新觉罗。载滞、公开呼喊“中国必亡”的康有为、一直在筹划“亡后之计”“亡后之图”的谭嗣同等,乃至整个朝廷,皆有亡国之忧。据光绪二十四年三月初四日(1898年3月25日)皮锡瑞日记,朝廷致电陕甘总督魏光焘云:“长安古宫殿,尚存若干?”魏光焘答:“惟府城隍庙犹有规模。”这番问答,显见朝廷的小心思,一旦京城不保,则当西迁避难。对此,皮锡瑞斥道:“……既弃宗社,不得已而西迁,当仿卫文公之布衣,越勾践之尝胆,岂宜先问宫殿!”熊希龄补刀道:“今欲西幸,尚不知外国允许否?彼如以债项未清,扣留不放,将若之何?”(皮锡瑞《师伏堂日记》)请注意,皮锡瑞写日记的时间是戊戌年而非庚子年,因此这段记述正有点预言或一语成谶的意思,两年后朝廷果然西迁——更堂皇的说法叫“西狩”。这与其说印证了执政者的先见之明,不如说呈现了历史走势之了然。
    再说康有为、谭嗣同对亡国灭种的反应。唯有意识到,甲午之后亡国的压力何其沉重,灭种的焦虑何其急切,才能“了解之同情”康有为、谭嗣同在戊戌年前后的种种激进之举。譬如康有为建议把西藏卖给英国,以筹措变法经费,谭嗣同不仅要卖西藏,还要卖新疆给俄罗斯,倘若钱不够用,还可以卖内外蒙古、青海等;又如,康有为曾设想,迁徙一批中国人到巴西,“开巴西以存吾种”,这样即便中国被列强瓜分而灭亡,其种族至少可在巴西得以延续……这等行径,在今人眼里,正与卖国无异,康有为、谭嗣同势必难逃卖国贼之骂名。但是需要注意,康有为、谭嗣同出卖国土,起因则在爱国,目的则在保国,合边陲而保中心,有如壮士断腕。当爱国与保国陷入一种割肉式的功利主义困境,其痛苦与纠结,那些不曾在亡国灭种的历史阴影之下彷徨、奔逃的后人,如何能够体味?
    ……
    1943年9月,在中国担任外交官的费正清(John KingFairbank)致信劳克林·柯里(Lauchlin Currie)博士,谈到中国自由主义者所面临的困境。这些自由主义者,大都具备留美背景,“是美国体制与科学准则培养的最好典范”,不过“至今仍然没有为中国的进步提供多大动力”。“对于如何推动国家前进,他们还提不出明确的方向。他们正在极其耐心地等待着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过的那种百家争鸣、自由讲学的好时光的再次来临。事实上这种好时光可能永不再现了。”最后他设想,换作他是中国人,在此乱世,能做什么?结论非常明确,“我想做的正是中国共产党正在做的事情,不激进无以成事”。(费正清《费正清对华回忆录》)
    不激进无以成事,这七个字,堪称中国近代史的最佳注脚。当然,激进是一柄双刃剑,有人视之为潮流,有人则视之为旋涡,在后者眼里,中国从近代向现代转型,所感染的一大病症即可形容为“激进之踵”。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在“告别革命”的呼喊声中,对激进主义的剧烈批判构成了中国学界与舆论界的主流。可是,如果不能洞察激进的起源,如果不去追究“说什么激进”背后的“为什么激进”,如果不愿设身处地去追索为什么众多国人会投身激进之河,那么不管后世的批判多么慷慨激昂,多么痛心疾首,都无法驱散激进的身影,阻止激进的返潮,而终将陷入杜牧《阿房宫赋》所描绘的历史恶性循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激进思潮在中国近代史上所导演的第一场政治运动,当推戊戌变法。故此,让我们的目光退回到两甲子前的戊戌年。

后记

  

    这些年来,我对康有为的认知,是一个“正一反一合”的过程。所谓正,源于少时读正史和历史教科书,康有为被塑造为正面人物,他的维新思想被形容为“思想界之大飓风”“火山大喷火”,他发起的改良运动被判定为“符合中国历史发展趋势”“具有进步意义”,当然他也有局限,即阶级局限,这被视作戊戌变法失败的最大原因。如此等等,俱是宏大叙事,作为一名尚未发蒙的中学生,对此只能接受,不过仅限于接受,难以深入肺腑。当时真正打动我的应是他的一句豪言壮语。荣禄问他,祖宗之法如何遽变,他悍然答道:“杀几个一品大员,法即变矣。”——若干年后我才知道,这句话出自苏继祖(《清廷戊戌朝变记》,未必可信。随后还有一句话,与之遥相呼应,说来好笑,这竟不是谭嗣同的名言:“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而是谭嗣同夜访法华寺,游说袁世凯杀荣禄、清君侧,袁世凯表态道:“……诛荣禄如杀一狗耳。”——此言出自梁启超《谭嗣同传)),可信度同样不高。然而,彼时我非但无从辨识这两句话的真伪,反而为之震撼不已。那两个“杀”字,构成了我对康有为和戊戌变法的最初印象:康有为不是书生,而是豪杰,戊戌变法则是杀气纵横、杀机四伏的政治运动。
    二十岁后,开始读史料。我发现了非常奇异的一幕:近世人物笔下,除了康门子弟,罕见对康有为的正面评价。像汪康年、张元济那样,一面批评康有为行事操之过急,不能容纳异己,一面肯定其开风气之功,已经相当难得。更多人只有贬斥,毫无赞词。譬如与康有为原本交情匪浅的沈曾植,其人亦属新派人物,戊戌年后,谈及康有为,简直深恶痛绝:“糠孽大名,遂满宇宙;南城谈士,卷舌无声。假留我辈数人,何至令渠跳梁如此?……世事非变法不可为,而变法之机,为此君卤莽灭裂,中生变阻。”(《沈曾植致文廷式》)“康逆平生伎俩,专藉名流文字,上欺贤宦,下罔生徒,如朱蓉生(朱一新)、文仲躬(文悌),皆其徒所称为康逆讲学至交者。文幸身为台官,得以上书自白;蓉生身后著述大行,彼党不得以一手掩天下人耳目……天祸人国,生此妖物。”(《沈曾植致王彦威》)“康梁之说,邪说也;其行事,则逆党也。事状昭然,无可掩饰。彼且讳饰其邪逆,贶然自称日新党。其狡狯之计,不过欲以此名强自解于天下,而又冀污染海内士流,误朝廷而斲丧国家之元气。”(《沈曾植致黄绍箕》)……若不知情,还以为沈曾植与康有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实则二人并无一分私怨,沈氏的批评,完全出于公论。
    我读中国近代史,大爱高阳先生的小说。譬如《慈禧全传》等,虽是小说家言,知人论世却鞭辟入里、洞幽烛微,有时完全可作信史来读。无独有偶,高阳对康有为也是十分不屑。不必说演义的小说情节,单是《十疑康有为诗并注》,“奔走皇室权贵门,每言常熟最情敦”“不幸有兄如此人,无端诛戮忽临身”“使得人间造孽钱,师徒海外望如仙”云云,字字如刀,把康有为切割得体无完肤。更有甚者,高阳曾在《翁同龢传》序中立誓:“尤其是康有为卖君、卖师、卖弟、卖友之罪,有我高阳在,他将无所逃于天壤之间,”他声称要写一本《戊戌变法新考》,来戳穿康有为的画皮,可惜未竞全功。我还见过他人引用高阳的一句话:“近世高级知识分子,欺世盗名,奸险无耻,莫过于康有为,”只是不知出处何在,姑且抄在这里。受高阳影响,我对康有为渐生厌憎之心,并加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评语。 除了其人的品行,此时我对康有为的反感,还关乎政治路线之争。戊戌变法时期的康有为属于标准的激进派,我则坚持渐进本位,讲究宁可十年不将军,不可一日不拱卒,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等,对于激进主义的种种路数,如大刀阔斧、一蹴而就,自然看不顺眼,啧有烦言。至于以康有为作靶子,拿他开刀,则是因为,一来他是一个失败的激进派,戊戌变法是一场失败的激进运动;二来激进主义的缺陷,在他身上皆有鲜明表现,因此最适合拿来批驳。 等我真正学会知人论世或知世论人(余英时先生有言:“史者,知人论世之学也”),已经是三十岁后。人与世是一体两面,互相成就或败坏,论人必须知世,论世亦当知人。拿康有为来说。他的激进,固然有学问和性格成因,却也与世道或时代的剧变息息相关。如梁启超所云:“唤起吾国四千年之大梦,实自甲午一役始也。”(梁启超《戊戌政变记》)甲午一战,人心思变,在亡国灭种危机感的严重刺激之下,倾向激进,正在情理之中;从另一面讲,康有为的激进策略所主导的戊戌变法,加剧了时代的前行速度,甚至直接点燃了近代中国的激进主义火种,这则是人对时代的造就。明确了这两面,我对康有为,再无爱憎分明的成见,而努力尝试胡适所言的“持平之论”:“凡论一人,总须持平。爱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方是持平。”(《胡适致苏雪林》)这似乎可视为正反之后的“合”。 以往研究戊戌变法,大多以事为脉络,我则别出心裁,试图以人为线索,把人置于时代的激流旋涡之中,观察人的抉择如何影响时代,抑或被时代影响。如你所见,康有为的激进主义塑造了戊戌变法的政治气质,不料戊戌变法所开启的激进时代一路冲刺,反把其发起人远远抛在了起跑线上。打个比方,戊戌年前,康有为是时代绿茵场上的前锋;戊戌年后,则渐渐退回中场、后卫,以至在替补席中落落寡合、蹉跎日月——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命运,严复,以及以善变著称的梁启超,何尝不是如此昵(民国初年,梁启超尚且能够追随潮流,与时俱进,等到五四运动开幕,革命浪潮风起云涌,他则无奈落伍于时代,1929年初去世之时,舆论反应之冷淡,完全无以匹配其历史地位,杨度挽联遂有“文章久零落,人皆欲杀,我独怜才”之叹)。由此可见人与时代的纠结:我们称康有为为造势者,然而他所造之势,反把他淘汰,他所启动的时代,反把他抛弃。 既然已经说到康梁,不妨提一笔谭嗣同。近世人物,谭嗣同是我最喜欢甚至崇拜的人之一。基于这样的深情,以前写他,不由圣化,譬如他在戊戌年的转向、他的死亡等,我的论析,常常以建构、加固他的英雄和侠客形象为目的,其代价,则是失真。真则是历史学第一价值。如此一来,必须选择,我们到底需要一个真实的谭嗣同昵,还是虚化的谭嗣同?事实上,书写真实的谭嗣同——如承认他感恩于光绪的召唤而北上,从革命转向改革——可能有损他的光芒,却使他的生命愈发鲜活,使他与时代的距离愈发亲近:原来像谭嗣同这样的人物也曾受困于肉身的苦痛,也曾局限于时代的束缚,他是时代中的人,而非时代外的人,他为旧时代赴死,而为新时代永生。 说到最后,还是人与时代的关系。今年是戊戌变法一百二十周年,我写这段历史,从大处讲,是为国运;从小处讲,则为个人。执笔之际,常有浮想,两甲子前的康有为们,置身于国家的危机之中,置身于文化的激变之中,如何惶惑、如何焦灼、如何沉思、如何奋勇。如今我们伫立于潮流之外,来评判潮流之内的康有为们,种种后见之明,一发不可收拾。然而,诸如中与西之争、旧与新之争、渐进与激进之争、文化与制度之争,以及在此种种冲突之中,个体何以自处,何去何从等,这些一百二十年前的老问题,怎么困惑先人,便怎么困惑我们。 2018年9月28日于宁波 时值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就义一百二十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