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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 定价: ¥48
  • ISBN:9787530218419
  • 开 本:32开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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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扣:
  •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
  • 页数:434页
  • 作者:柳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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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1-01 第1版
  • 2019-04-23 第2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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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柳营著的《姐姐》通过一个人的故事,反映了一个家庭、一个小镇乃至整个社会自改革开放初期至今近四十年来的变化与发展。小说讲述的是姐姐恋爱、创业、家庭等一生的生活轨迹,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大事,但这些平凡人生中的小事在作家清纯的文字之下变得非常有可读性,作家用文字的力量赋予了人物、事件特殊的魅力。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南方宁静的小镇,漂亮的姐姐与帅气的潘水两情相悦,这份隐秘的爱情就像躲在绿叶后面青涩的果子一样,一尘不染;小镇上每天只卖一百碗馄饨的“馄饨大王”王汉,沉默寡言却极富人格魅力……这样安宁的小镇生活无疑是当代都市人内心深处的梦想。即使写到当前,作家也没有像当下很多作家一样着笔于这个物质社会的营营苟苟,虽然有不堪,但依然有真善美。

内容提要

  

    柳营著的《姐姐》以朴实亲切的日常语调,写温和煦暖的人性,体现并彰扬了普通人健康良善、本色自然的人生观。人在生活中,在日子里,其实活的就是一口气,活的就是精气神,“这生长在心尖儿上的劲头,一直都要在。就如在灵台前的那束光,光不灭,心不熄。”姐姐就是在这束光的指引下,从一个小镇上的柔弱女子,一步步成长为一个坚韧、果决,敢作敢为,敢爱敢恨的现代女性。姐姐之外,姆妈,瓶姨,汪姐,凤妹,甚至还有妹妹构成的女性群体,她们的故事构成了这个时代一部女性命运的交响曲。

作者简介

    柳营,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浙江省文学之星获得者,二十一世纪文学之星丛书入选者。在全国各大刊物发表小说一百多万字。发表并出版的作品有:中短篇小说集《阁楼》《窗口的男人》《蘑菇好滋味》以及长篇《阿布》《淡如肉色》《我之深处》《小天堂》等,作品被翻译到英国法国日本瑞典等。

目录

正文

后记

  

    我生于1974年,到2014年时,我在中国的南方整整生活了四十年。
    2014年年初,我带着七岁的女儿,独自到了纽约,住在一个叫贝赛的小镇上。小镇有公交车去新兴的中国城法拉盛,也有公交车去曼哈顿,分别为半小时和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到贝赛之前,我与女儿住在酒店里。在美国租房子并不容易,没有熟悉的朋友,刚到时也没有任何信用。看了很多套房,因孤母独女且没有信用而被拒。一个月后,依旧困在酒店里。继续找,最后找到了贝赛,看中一套位于二楼的小二居室,从一楼的梯子上去,迎面便是客厅,窗外有两棵不知名的树。公寓的不远处,有一个森林公同。
    忐忑不安地回洒店等消息,几天后,对方拒绝,理由是房子在二楼,怕七岁的孩子会有什么意外。我告诉中介,希望能与房东当面谈谈。房东白天上班,约了晚上九点。去时,他们已早我们先在出租房。我提出可以多押几个月的租金。他们看见了我的诚意以及七岁女孩的安静,当下就签了约。过程中,女儿犯困,独自躺在客厅西边角落的地板上睡着了(美国出租房一般不带任何家具,屋子空荡荡的)。离开时,我过去唤醒女儿,她睡得沉,人虽站了起来,但表情迷糊,不知身在何处。房东过来道:“记住,以后不能乱蹦乱跳,不然就不给你住了。”女儿睡眼蒙咙地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对方又补了句:“你怎么不回话呢?”我搂住女儿,什么都没说,一步步小心地走下楼去。外面刺骨的冷,灰暗的路灯下,旧雪积得厚实。
    二十多年前学过几年英语,之后几乎没再说过或者碰过。来纽约时,必得开口。安住下来后,第一件事是送女儿去学校。去学校的头一天,做了几小时的功课,准备好要说的英语,结巴别扭地背熟。去了学校的办公室,他们要了我的租房合同,确认是住在小镇上的人后,他们让我填写了电话号码和地址,随后便把女儿带去了班级。如此简单,甚至连家长的职业都不需要填写。
    放学时,她拿回一大摞作业,全是英文的。我用手机将作业翻成中文,陪她一起完成。之后,她都会带回作业和学校的各种通知,我一句句翻译,有时一做就是几个小时。自己开始疯狂地记单词,是一种无助的焦虑和无边的饥渴,脑子里全部是遇到和接触到的词,做饭时背,走路时背,半夜醒来去洗手问想不起要记的那个词,强迫症似的打开手机查出来背。
    我去银行、去超市、去邮局,写支票,查账单,带着她坐公交车,乘换地铁,每一步长如过河,每一句重如千斤。女儿也因刚进学校不太会英文,被同桌欺负,情绪低落。找去学校与老师结结巴巴地谈。好在女儿性格大大咧咧,换了另一个女生同桌,很快恢复了正常。
    没多久,我也开始去学校学习。女儿八点到校,下午两点四十放学,我早起送她,下午接她。她在学校的这个时间段里,我奔波在去自己学校的路上,每天迟到早退,每日作业每周考试,苦苦坚持了两个月,胃病发作,半夜疼醒,白日因为严重缺觉,头痛欲裂、萎靡不振,只能选择暂时放弃。在这里,最最不敢的是生病,怕病倒了女儿没人管。 2014年的纽约特别冷,四月还下了两场大雪。小镇树多人少,孤寂荒凉。女儿上学后,我常出门去公园散步。到处都是清冷的,没有一丝绿意,也少人迹。一心就盼着春天快点来,灰扑扑的枝头能闪出油嫩的绿,枝间能开出粉色的花。我绕着原生态的树林长时间地走路,听自己的脚步声孤独地响在林间,思绪飘浮,远去,远到自己的童年,最早的记忆,然后又拉近,近到此时此刻。如此这般寂寂地走几个小时后才回家。 这样过了三个月后,春天终于来了。 每到周末,我就和女儿坐公交车去曼哈顿看博物馆,或者坐火车去看别的小镇以及镇里的建筑及古董店。 这期间,女儿出门玩耍时,手摔成骨折,半夜胆战心惊带她去医院看急诊。又一天,我穿拖鞋下楼取信,鞋底滑,直接从二楼的楼梯摔下去,当场晕过去,醒来片刻,下身毫无知觉,身体虚脱冒汗,在翻江倒海般的眩晕中,又沉睡过去,再醒来时,尾椎骨刺痛,一片心慌悸乱间,唯有一个念头在混乱的嗡嗡声里异常清晰:“万一住院,谁照顾有个性有脾气的女儿?”万幸最终没什么大事,只需躺床上静养。 躺床上的日子里,情绪低到了极点,每天早晨甚至都不愿意醒来,只想在睡梦中逃避。这异国日复一日的孤寂,承着女儿全部养和育的重,独自面对生活中随时会出现的不可知的种种状况,更为巨大的是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困惑以及极度的自我怀疑,为何要来美国? 在国内,女儿虽日夜与我一起,但生活里有母亲和阿姨,有亲情有友情,是可依可靠的,是舒适安稳的,是熟悉和同定的。在贝赛,在隔着大西洋一般宽的落差里,你置身一片陌生中,没人看得见你,没人知道你,你走在路上,你在任何一处,都只是你自己,仅仅只是自己,一个有待重新结构、重新认识的自己。 …… 进呢?进则足另一种撕裂、打破、挣扎和重新牛长。 夏天很快就到了,杭州的女友玲来看我,住在女儿的房间里。她说,顺着小小的楼梯爬上二楼,看见你穿着宽松的T恤站在厨房里削土豆的消瘦的样子,念想你在杭州优雅的生活,心里感慨万千。秋天时,北京的女友雅专门飞来贝赛陪伴了我们一个月,她走的时候已是深秋,落叶满地。那天黄昏,她对女儿说:“阿姨要回去了。”女儿习惯了有她的生活,她比妈妈更温柔比妈妈更会做饭,却也知道她是必须要离开的。女儿踏着脚下厚厚的落叶,落寞道:“阿姨给我买的罔巾会暖暖地陪着我的。”我与女友都听得清晰,两个人都没回话,看秋风吹起满地的金黄,喉间酸痛,眼角泛泪。 这期间,因了各种机缘认识定居在美围的慧子、Fiona、瓶儿、紫霞、玲华、琳琳、永熹、格格,以及来美国访学的小蕾,她们都是来贝赛小住过的人。我与她们在有月光的走廊前长谈,清晨一起去清香湿润的公园散步,偷采野葱回来炒鸡蛋。还有Richard一家和Johnny一家,如亲人。那个独居在对门的叫Rose的美国老太,她得过癌症,孩子们远在加州,却选择独个儿自在地生活,平时常在门口遇到她提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回来,上去帮助,被一再拒绝:“我可以。”她家的窗帘永远只拉一半,另一半露出来用于和别人打招呼。每次黄昏散步回来,总会看到她在灯光里微笑着挥手。还有后来认识的叫Tinar的老太,会十几种同家的语言,八十岁了,仍在读第三个博士学位。她说,学习就是生。乔,就是活着的态度,忘记年龄,忘记死亡。 之所以一一写上她们的名字,是因为在最初的时间里,这些来过贝赛的女性带来的温暖以及她们自身平凡却又不凡的故事,给了我支撑与力量。这是一种缓慢的力,是可以回击到内心深处的力量,那些故事里,有绵暖不倒的坚韧…… 之前以为坚持就是咬着牙关,忍、撑、熬。后来明白,坚持是犹豫着、退缩着、不安着、脆弱着,掉了眼泪仍旧往前走,往前走,带着希望去回望,去梳理,一个人慢慢走到内心开阔的明亮处,走出简单自在独立的样子来。 来纽约的第一个冬天,我开始缓慢进入写作的状态。我删了之前的三万字,重新为《姐姐》写下新的文字,我把所有人物放置在我家乡那个叫湖镇的小镇里,文字由着她们各自不同的命运不断生长。之后的三年里,我与她共同经历着生活中所有的变化,我们搬了家,她从一年级升到了五年级,个头如我一般高,我也在《姐姐》的陪伴中往前,几易其稿,修修改改,最终成书,希望能在文字的朴素里呈现出她们的痛和光亮。 无论如何行走,感谢这道亮光始终都在。 这束光亮,是我的脆弱,更是我的坚强。 柳营 写在《姐姐》完稿之后 美同曼哈顿 2018.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