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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够的红楼梦品不完的众人生

  • 定价: ¥45
  • ISBN:9787205093907
  • 开 本:16开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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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版社:辽宁人民
  • 页数:244页
  • 作者:刘世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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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2-01 第1版
  • 2019-02-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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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刘世芬著的《看不够的红楼梦品不完的众人生》介绍:《红楼梦》是一部男权社会里的女性之书。全书中,女人占领了正面舞台,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雨果写作《巴黎圣母院》已是19世纪初,但他与曹雪芹写作《红楼梦》的18世纪思想惊人相似——雨果借玛努的口说,“女人受尊敬的地方,神明满怀喜悦;女人受歧视的地方,祈祷上帝也徒劳。女人的嘴总是纯洁的,是流水,是阳光。女人的名字应该是讨人喜欢的、异想天开的、温馨的……有着无比温馨、无比神秘的一种魅力”,不由得令人欣慰:大师都是如此尊重女性。

内容提要

  

    《红楼梦》是我国古典文学的渊薮,红楼人物的文学价值、社会价值以及史学价值更为后人流连、倚重,经久不衰。刘世芬著的《看不够的红楼梦品不完的众人生》在研究原书人物的基础上,从独特的视角切入,选取30个红楼人物,拟以新颖的视角,独特的笔法,灵俏的文字,引领思考,启迪人生,以期带给读者非同寻常的红楼体验。如“‘呆霸王’薛蟠:近看有点坏,远观还有点可爱”一节,文笔幽默通俗,让读者感受两面人性的同时,还不觉乏味。

媒体推荐

    作为女性,刘世芬对《红楼梦》人物的诠释优雅、俏敏,不乏深刻,在那些水做的女子、泥做的男子的灵魂深处,领略诸多的幽微明灭、婉转莺啼。
    ——著名作家、学者韩石山
    鱼龙混杂的“红学家”里,又添了一位女士刘世芬。“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她阅读红楼,揣着女性的温情;解剖红楼,带着女性的尖锐。这让无数男性同道的书写,变得了无意趣。
    ——天津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任芙康
    刘世芬是随笔高手,在文学与学问间自由穿梭是她的最大擅场。刘世芬品味红楼,是其在一场浩大的盛宴中找到了最可口的一味,梦中辛酸,现实苦涩,都在她华彩细腻的笔下淋漓尽致。
    ——《燕赵都市报》总编、作家刘江滨
    整个世界就是一部大大的红楼梦,我们都是梦中人。梦中人看梦中人,说不尽的滋味,道不完的风情。
    ——美文、美食、传记作家凉月满天

作者简介

    刘世芬,笔名水云媒,祖籍河北沧州,现居石家庄。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党校教职,专栏作家。近年在《中国作家》《散文》《读者》《文学自由谈》《今晚报》等报刊发表作品150万字,多次获各级散文奖,入选中小学课本读物。所撰写的《红楼梦》人物随笔在《燕赵都市报》开设有“至味红楼”专栏,并被多家报刊以及网络公众号转载、播音、推介,深受读者喜爱。

目录

第一辑  花解语
  生黛生钗千古一哀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玉带林中挂
  金簪雪里埋
  N面凤姐
  妙玉:寻得桃源岂避“秦”
第二辑  雪澌澌
  贾元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贾母这个“狼外婆”
  这一对闺密好蹊跷
  平儿的三个失误
  袭人:自有“渔郎”来问津
  漫议平袭钗
第三辑  空缱绻
  贾迎春:生命如“阄”
  另一个探春
  惜春:最早“醒”来的人
  尤氏:挺住意味着一切
  这个可怜的姨娘
  红芸缱绻知向谁边
  司棋:你是电你是风
第四辑  泣残红
  李纨:寻得桃源好避秦
  三生石上证尤魂
  青灯黄卷处古刹闻鹃啼
  你呀你呀傻大姐
  人到奇处方是巧
  香菱:江湖很近,幸福很远
  那个喜欢贾环的丫鬟
第五辑  叩东篱
  甄贾“玉”不同
  取次花丛琏回首
  薛蟠哭了
  葫芦僧引发的蝴蝶效应
  贾兰:开启贾府“4.0时代”
  贾桂驾到
第六辑  乱弹红
  红楼“小蹄子
  “破洞”红楼
  俚语红楼
  来了一个陈其泰
代后记  你我依然在“镜”中

前言

  

    致那些被比较的人生
    18岁时的一个暑假,我从父亲手中得到一本略带繁体的《红楼梦》程乙本,读得有点饥不择食,但之后多年,印象仍鲜活如初。这期间,我被生活屡屡教训,再一次次“走进”大观园,低呼:原来我们的人生,仿如“镜子”,竞与“比较”不离须臾。
    来自爱隋、人性、人际无处不在的考验冲淡了大观园表面上的喜感。比如第五回,宝钗住进贾府后,先前的情势立即微妙起来:黛玉备受贾母冷爱,与宝玉也“曰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止同息,真是言和意顺,略无参商”,可是,现在来了个薛宝钗,“年纪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不及。那宝钗却又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下无人,故深得下人之心”。此时,黛玉面临的“威胁”显而易见:一怕宝钗分享贾母的“怜爱”,二怕宝钗插足她和宝玉的“亲密”关系。对于黛玉的“不忿”,宝钗“却浑然不觉”,这显然来自旁观者,因为以宝钗的智慧和女性的敏感,对黛玉的“不忿”岂能无视,只是装作“不觉”罢了。
    这段描写很有趣,一个看似豁达守拙实则大智若愚的女子跃然纸上。接着,宝钗扑蝶“嫁祸”黛玉,并在多种场合利用其高情商“栽赃”黛玉,只因为全园女孩中只有这一个堪称“对手”,这一切皆证明先前的“浑然不觉”是多么虚伪。何况宝玉对黛玉的倾心却又那么不加掩饰,宝玉最后对黛玉的衷情也是经过了钗、黛的比较。可以说,人生处处皆博弈!既生瑜,何生亮?既有黛,何有钗?
    金钏死后,宝钗在未来的婆婆王夫人面前出足风头,不但“成功”劝诫王夫人免去道德负疚,更为未来的“婆婆”雪中送炭,她主动提出把自己的一套新衣给金钏当葬衣,别小看这一举动,本来黛玉刚做了一套新衣,但王夫人乃至整座大观园,哪个不忌惮黛玉的“小性儿”?莫说张口要,吓都吓死了。假如王夫人是老板,宝钗和黛玉是员工,老板辞退金钏导致其自杀,王老板处于焦虑之中,这时,戏份就精彩了:宝钗巧舌如簧成功化解一场危机,并搭上自己的一套新衣。王夫人怎能不对宝钗贴心入肺呢?这本身就让林黛玉自惭形秽嘛。曹雪芹不动声色地就让宝钗把黛玉“比”下去,又让黛玉成功地误会了宝钗“藏奸”,委实令看客心酸——她倒是知道宝钗如何嫁祸于她吗?
    相较之下,黛玉落下个刻薄的名声,“孤高自许,目无下尘”,而宝钗却处处“随分从时,行为豁达”,不仅深得下人之心,最后竟将大观园的“总裁”和“副总裁”(贾母和王夫人)哄得心花怒放,宝钗不“好风凭借力”才怪呢。
    整部《红楼梦》,就是一部黛、钗比较史,自从二人前后脚进入大观园,博弈开始,众人对她们一番比较,黛玉不是对手只好败下阵来。幸而大观园里还有一个火眼金睛“秉公执法”的宝哥哥,唯有他识破了宝钗那些“混账话”,在最初被宝钗的“品格端方,容貌丰美”迷惑后,始终不渝地守护着黛玉。
    经常想,假如——倘若世上有这么个“假如”——只有黛、钗其中的一人来到大观园,结局如何?没有了二者映衬,大家也就免去了太多智力劳动,没有宝钗天天鼓动宝玉“经世致用”,也显不出黛玉心性高洁,宝钗的“温厚”“停机德”,黛玉的“猜忌”“咏絮才”,都失去了彼此的参照。
    《红楼梦》中的傻大姐、薛蟠、赵姨娘等,自然只能归入愚人之列。而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等则属智者。曹雪芹对聪明人的差异作出四种区分:一日有智慧的人——林黛玉、贾宝玉、妙玉是也;二日聪明人,如薛宝钗、平儿等;三日精明人,其典型是王熙凤;四日机灵鬼,乃袭人、小红等。有智慧的人能感悟宇宙人生,心性深厚,却易被人视为呆子傻子。薛宝钗虽很聪明,比较圆融含蓄,但圆融之中不乏世俗,结果落入了世故的泥淖。凤姐是聪明的典型,颇有心机,可她聪明过头,成了精明,特别会算计。然精明过度,会危害自己。曹雪芹给她的命运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这就是她的最后下场。至于大观园中的机灵鬼,只是聪明人中较低级的巧人。
    其实,古往今来,比较无处不在。《音乐之声》中的冯‘崔普上校本来已经情定男爵夫人,谁知活泼善良又个性十足的家庭教师玛丽亚出现了,硬生生地,男爵夫人被“比”下去,“出局”已成必然。《简‘爱》也一样呀,如果没有纯情、真挚的简·爱出现,罗切斯特如何比较出白富美布兰尼小姐的粗俗与平庸?《法国中尉的女人》中的家庭女教师萨拉,她救了沉船中的中尉,谁料中尉却玩人间蒸发,从此人人视她为瘟疫。这时古生物学家查尔斯携恋人欧内斯蒂娜来到莱姆湾,仅凭一个风雨中的侧影就对萨拉一遇难忘,这才置富家小姐欧内斯蒂娜于不顾,一意追逐那个一袭黑衣,长得并不好看又怪异叛逆的“坏女人”……
    《红楼梦》是一部男权社会里的女性之书。全书中,女人占领了正面舞台,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雨果写作《巴黎圣母院》已是19世纪初,但他与曹雪芹写作《红楼梦》的18世纪思想惊人相似——雨果借玛努的口说,“女人受尊敬的地方,神明满怀喜悦;女人受歧视的地方,祈祷上帝也徒劳。女人的嘴总是纯洁的,是流水,是阳光。女人的名字应该是讨人喜欢的、异想天开的、温馨的……有着无比温馨、无比神秘的一种魅力”,不由得令人欣慰:大师都是如此尊重女性。
    前两年,在一档电视访谈节目中,《欢乐颂》中的“安迪”被问及“恋爱宝典”时说道:女人需要扔掉三样东西——过了时的衣服、玩心眼的姐妹、光说不做的男人。试问,不经历比较,心得何出!
    无论“操之在我”,还是“受制于人”,皆为比较之后的欣幸或无奈。无论刚强抑或柔弱,世界就是这样残酷,人人都在比较价值、地位、出身……这一世,被掂量,被称重,被选择,就像唇边那颗痣一样难掩。人生如蚁,每个窗口后面都生活着这些人:积极向上的,无聊乏味的,游戏人生的,以及走投无路的……还好,一束光亮来自宝哥哥,他经过数番比较,依然情定“世外仙姝寂寞林”。若按当下逻辑,纵使宝姐姐被“调包”入洞房,他亦无须向林妹妹担负过重的道德负载,而应心安理得地享用“皓腕凝霜”,可他怎能敌得过灵魂深处那番蹉跎!
    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假如有那么一个人,认识你多年后,仍喜欢和你在一起;熟悉并了解你之后,依然欣赏你,接纳你,历尽沧桑,依然能由衷地对你说:认识你,真好……若果如此,这一路的比较,该有多值!
    关于《红楼梦》的作者,一直以来,我也与大多数读者一样,始终做着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曹雪芹与高鹗的“比较”。但2018年7月10日,《光明日报》发表作者为张庆善的署名文章《(红楼梦)后四十回作者是谁》。文中郑重说明,2018年初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的《红楼梦》珍藏版的作者署名已改为“(前八十回)曹雪芹著,(后四十回)无名氏续,程伟元、高鹗整理”。细心的“红迷”们瞬间就捕捉到这种署名格局的变化。张庆善先生是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他在文中洋洋数千言以详尽的材料说明《红楼梦》的作者仍为曹雪芹,从前被读者高调置喙的高鹗乃为“整理”者。这一提法在《光明日报》发表,加之人民文学出版社众所周知的权威性,无疑已为众说纷纭的《红楼梦》作者之争调音定调。因此,本书中凡是涉及《红楼梦》作者之处,皆沿用此说。特此说明。
    刘世芬
    2018年10月

后记

  

    你我依然在“镜”中
    《红楼梦》还有一个名字——“风月宝鉴”。即,一面镜子。
    镜子,在现代社会,出入可见,特别是大中城市,一座建筑,索性就是一面庞然大“镜”。曹雪芹时代的清朝,西洋玻璃镜已传人中国,于是,他用这个生活中最为常见的意象,为我们反射了整个世界。
    曹雪芹用镜子的两面,看到这个世界上的如蚁人群,你、我、他,皆在其中。尽管《红楼梦》中的镜子仍具有神异陛,它首先做了和尚、道士们的法器,然而,曹雪芹更多的是让镜子充当了“比较”“甄别”的意象,最后才是日常生活的用具,比如,各人随时的对镜理妆,贾宝玉跟紫鹃要的那个“小菱花”镜……《红楼梦》中镜子的意象,远远超过手帕、风筝、扇子、炮仗等实物,因其两面性,加之清朝时期对玻璃尚且存留的神秘性,使得整部作品仿佛隐含着一面“大镜子”,照出芸芸众生相。
    书中镜子的“出场率”极高,从虚幻到现实,从作为法器的镜子到作为用具的镜子,比比皆是。有几处最为重要的“镜子”,更不应忽视。
    镜子来到《红楼梦》“动静”最大的一回,就是夺走贾瑞性命的风月宝鉴。风月宝鉴与太虚幻境丝丝相扣,极具魔幻色彩。一面是风姿绰约的“脂正浓,粉正香”,一面是“黄土陇头”的白骨骷髅。跛足道人送来的这面镜子,“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所以带他到世上,单与那些聪明俊杰、风雅王孙等看照”。然而,在贾瑞手上,却又“千万不可照正面”,为何?——贾瑞内心的邪思!反反正正,真真假假,风月宝鉴也就不仅仅是一面镜子,而是整本书的象征,蕴含了无穷的人生寓意。
    贾宝玉的房间已有了西洋玻璃镜,这也是书中描写最为详细的镜子,而这面镜子自然也让贾宝玉将自己的内心照得清清楚楚。于是,贾宝玉成为当时封建制度的第一个“逆行”之人。无论是对于封建礼教的轻蔑,还是对仕途经济的漠视,无论是对现实爱情的执着,还是对彼岸世界的追求,都是贾宝玉强烈的自我映衬。贾宝玉特立独行,不粉饰,不造作,始终保持赤子之心,正如镜子里的自己,展现的正是本真的自我。
    这面镜子,平时照着宝玉还不够,曹公还特意让刘姥姥醉卧其中再次详细呈现。第41回刘姥姥进到宝玉房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醉意朦胧中认成亲家母。她跟“亲家母”说话,对方不理,才想“这别是我在镜子里头罢”。说毕,伸手一摸,再细一看,可不是,“四面雕空紫檀板壁将镜子嵌在中间”。可见那时的镜子已有了旋转机关,“原是西洋机括,可以开合”,这对刘姥姥该是何等罕物!  “老亲家”原本是刘姥姥在贾母面前表示亲热的称呼,此处被刘姥姥用来称呼镜中的自己,读来意味深长。
    这里的镜子,就有了自我迷失、自我探索、自我认知的含义,有点像平时女人的化妆包里随身带着的五彩缤纷的小镜子。我的一个女友,更是连走路、吃饭、交谈时,都把一个小圆镜子握在手中或架在可以照到她的地方,分分钟都要瞄上一眼。有研究表明,喜欢照镜子的人会比其余人有着更强烈的自恋倾向,自我意识也就更加强烈。 到了第56回,在贾宝玉梦中,一枚镜子,立于甄、贾宝玉之间,是《红楼梦》中诸多诡异神秘情节中的其中一段,甚至令人费解。其实,甄、贾宝玉只是一个人的两面,贾宝玉是形,甄宝玉是影。贾宝玉是躯壳,甄宝玉是魂灵。甄、贾宝玉相逢,恰如我们揽镜自照,镜子外的自己是肉体,镜子里的自己是灵魂。果然,当甄、贾二人在第115回终于面对面,声息相闻,贾宝玉立即识别了甄宝玉的“禄蠹”,此为贾宝玉的B面。而他身上更多潜伏着的正是A面,只是平时不易示人而已。当他勘破一切,准备“悬崖撒手”,他让自己释放了一定程度的B面:给贾府和宝钗留下一个“贾桂”,给袭人安排好了终身去处。最最关键的,他答应参加一直深恶痛绝的科举,为了家族,他让自己坐进了考场,并获得第七名……当然,呈现部分的B面,是为了回归完整的A面——此所谓每一个人交替呈现的两面了。 这里的镜子,则有了警示、甄别之义。唐太宗李世民赞赏谏议大夫魏征就用了“镜”的意象:“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这里的“铜”“古”“人”都充当了“镜子”,用来比较、照映、甄别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包括我们自己。 第117回,宝玉失玉,复入太虚幻境,魂魄幽幽之际,又是那送玉来的和尚“手里拿着一面镜子一照”,登时鬼怪全无,仍是一片荒郊。和尚推他一把,遂推回人间——此镜即为时魔时幻的风月宝鉴。可以说,又是一面镜子,救了宝玉。 尽管曹公作“贾雨村言”,又将“甄士隐去”,我们依然在这面巨镜中,看到了整个世界。世人皆说曹雪芹无好恶倾向,不在书中表达好恶观点,但在许多红学家看来,那只是表面,不直接说破而已。一个作家,一件作品,岂能没有倾向、好恶?从“镜子”的角度阅读《红楼梦》,我倒认为曹雪芹对人物的好恶其实就隐藏在文字的背后,并无避讳——他是扬黛抑钗的。我同意“不喜欢黛玉,就没读懂红楼”的说辞——曹公不喜欢黛玉怎能把她写得那么美好,令人同情?如果一件作品让人看不出好恶,他写那作品还有什么意义?蒋勋把《红楼梦》说成“最像镜子的小说”,虽认为林黛玉的哭泣、薛宝钗的周到、王熙凤的精明只在“呈现”,但蒋勋分明又说,“人很难做到像镜子,这种全知的超越感其实非常难把握”。当他自己把《红楼梦》读到30多遍,得出一个结论,书中最感动他的人,是他在第一次读的时候最讨厌的人:贾瑞和薛蟠。他该动用了多少次、多少面镜子! 自从写作这本书,我竟然潜意识里形成一个习惯,不再以“貌”取人,而是以“红”取人——见人就在心内悄悄地以红楼人物辨认:这个是黛玉,那个像宝钗,后面那个似探春……比如,有个男同事,他指着报纸上我的文章问:这一篇给你多少稿费?不等答他,先在心中把他认作“宝钗”;一个超市收银员,深秋时请假去北京香山看红叶,我叫她“黛玉”;乘坐高铁时,一个20多岁的男生,本来特别安静地看手机,当他看到邻座的年轻母亲带着的小女童哇哇大哭,他立即帮忙,并礼貌地换座位让她们靠窗,我则把他认成了“宝玉”……这样辨认着的时候,自己竟觉有趣,仿佛身边的你、我、他,尚且留在红楼。 《红楼梦》成书已近300年,对它的研究、解读文献已汗牛充栋、车载斗量。然而,正如李泽厚先生所言,“关于《红楼梦》,人们已经说了干言万语,大概还有万语干言要说……”世人对《红楼梦》的热情不减,皆因其独特魅力,抽出一个线头就是另一部书。君不见,一个秦可卿就可以挖出一部清史,书中的美食、珍宝、建筑皆可独立成章……试问,世界上有哪部书,经得起并值得这么掰开揉碎地去研究呢? 开始写作后,几位师长向我推荐了几个《红楼梦》研究版本,特别是文坛刀客韩石山老师叮嘱该读哪些,不该读哪些;《燕赵都市报》总编刘江滨、副刊部副主任侯艳宁也给予很多颇有价值的建议和思考;女作家凉月满天也适时给我以恰如其分的指导;FM365读书的主播潮羽也有意为我开设一个“红楼专栏”,当然后来一意写作拂了他的好意……在感谢这些师友的同时,我想我和所有“红迷”一样,在阅读和写作中满足思考欲和倾诉感,也更乐于在大观园里来个“人性大打捞”。镜即为梦,梦即为镜,我愿长此入“梦”,不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