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本书为“读懂敦煌”系列图书之一，是一部艺术文化普及类读物。因缘故事是佛门弟子、善男信女和释迦牟尼度化众生的故事。本书精选了敦煌石窟壁画中因缘故事画24幅，并以文学故事的形式对这些因缘故事画进行了阐释，目的是为普通读者了解敦煌壁画艺术提供一本通俗易懂的普及性读本，同时也为从事佛教史、佛教艺术、美术史的研究人员进行研究临摹时作参考。

内容提要

  

    本书收录了23个敦煌壁画的因缘故事，包括《小沙弥守戒自杀因缘》《微妙比丘尼受难因缘》《五百强盗成佛因缘》《善见太子杀父因缘》《毗舍离福祸因缘》《金刚公主变美因缘》等。

一、小沙弥守戒自杀因缘
二、微妙比丘尼受难因缘
三、五百强盗成佛因缘
四、善见太子杀父因缘
五、毗舍离福祸因缘
六、金刚公主变美因缘
七、株杌太子奇丑因缘
八、金象随主出家因缘
九、富那奇为奴因缘
十、无恼中邪杀母因缘
十一、金天夫妇得福因缘
十二、华天献花得福因缘
十三、毒蛇施金转生因缘
十四、穷人供斋得福因缘
十五、贫女供灯不灭因缘
十六、五百盲人追佛因缘
十七、福增比丘出家因缘
十八、提婆达多作恶因缘
十九、老母卖穷升天因缘
二十、弥勒未来成佛因缘
二十一、佛度恶牛升天因缘
二十二、五百乞丐得度因缘
二十三、佛逼难陀出家因缘

前言

  

    佛教因缘故事画亦是敦煌石窟壁画中绘制最多的佛教故事画之一，从种类到数量都比本生故事画多，面积也比本生故事画大。为了使广大读者了解莫高窟因缘故事画的内容和艺术成就，现将本生故事画和因缘故事画的区别，因缘故事画的表现形式和时代特点概述如下。
    一、本生故事画与因缘故事画的区别
    佛教本生故事和佛教因缘故事都是依据佛教灵魂不灭、因果报应、轮回转世这一基本教义而编造的。本生故事是释迦牟尼前生累世修行、善行转世的故事，因缘故事是佛家弟子和佛门信徒因果报应、轮回转世的故事。因果报应是这两类故事的核心内容。佛教常以事物相互之间的关系来说明它们产生和变化的现象。其中事物产生或毁灭的主要条件叫作因，而外部的辅助条件叫作缘，两者合称为因缘。佛教认为每个人都受自己善恶行为招致的“三世二重因果”。即过去、现在、未来的三世中，现在之果，必有过去之因；现在之因，必有未来之果。在三世之中，每个作恶的人，将自食恶果；每个行善的人，将获得善报。佛教就是利用“三世二重因果”报应的因缘说教编造了许多故事，借以劝喻世人敬信佛法、多做好事、积累功德，以得善报。这种故事就称为因缘故事。其实本生故事也是因缘故事，为了有所区分，把专讲释迦牟尼善恶因缘、轮回转世的故事，叫作本生故事；把讲佛弟子和众生善恶因缘、轮回转世的故事，叫作因缘故事。它们之间的主要区别如下。
    （1）从故事主人上讲，本生故事只讲释迦牟尼一人的故事；因缘故事却讲佛弟子、出家僧尼、在家居士，以及其他一切众生（包括动物）的故事。
    （2）从故事时间范围上讲，本生故事只讲释迦牟尼前世的故事；因缘故事不仅讲佛门弟子、其他一切众生前世的故事，也讲佛门弟子、其他一切众生今世的故事。
    （3）从善恶因果上讲，本生故事绝大多数是讲释迦牟尼前世无私奉献、忍辱善行、得到福报的故事；因缘故事不仅讲佛门弟子、其他一切众生得到福报的故事，也讲得到恶果的故事。
    （4）从故事讲说人上讲，本生故事多由释迦牟尼本人讲出；因缘故事不仅由释迦牟尼讲出，也由佛家弟子和其他信佛大众讲出。
    以上四条只是一些大致原则的区别，有时候一则佛教故事很难被区别是本生故事还是因缘故事。有的故事讲佛弟子今世所得的福报，是前世善行的结果，但前世教他善行的人又是释迦牟尼的前生，例如《五百盲人追佛因缘》。有的故事讲外道师徒今世所得的恶果，是前世恶行的因缘，但前世他的恶行是对释迦牟尼前生的迫害，释迦牟尼劝导谅解了他，例如《提婆达多举石毁佛因缘》。这些故事既是因缘故事，又是本生故事。
    还有一些佛教故事并不是一则独立的故事，而是由几个乃至十几个故事组成。有的由一个故事为线索，串联几个故事；有的是大故事中套小故事，本生故事和因缘故事穿插交织在一起。因此，有时候很难划分、区别这则佛教故事是本生故事，还是因缘故事。
    ……
    五代至宋代时期，归义军曹氏家族统治敦煌地区，在莫高窟兴建了不少大型洞窟，但洞窟壁画的主体还是上承唐代，以大乘佛教经典为内容的各种经变画。虽然出现了以《贤愚经》为内容的大型屏风式故事画，但它只是对洞窟下层的装饰画，并不是洞窟的主体画。而且从整个敦煌佛教艺术发展的历史来看，五代时已开始走向衰落。在因缘故事画方面，与早期北朝和唐代相比，有如下优点和缺点。
    （1）规模宏伟，内容丰富。五代时，鸿篇巨制的屏风式因缘故事画所画的故事种类超越前代，有30余个。故事的内容丰富，有多种类型的因缘故事。此时的因缘故事画，在表现形式、绘画技艺、景物人物上已经完全中国化。画面的景物、人物取自于现实生活，生动地反映了唐、五代时期的社会风情和人民大众的世俗生活。
    （2）榜题增多，画面零乱。和前代相比，五代屏风式故事画中的榜题增多，文字也比较长，有利于人们识别故事内容，也有利于僧尼向大众讲解故事内容。但榜题多、文字长，占据画面的位置就多，使画面支离破碎，显得零乱而不够完美。
    （3）景物增大，人物变小。屏风画本身就是一种装饰画，画面的内容多为山水人物。五代屏风式因缘故事画既是山水人物画，又是故事画。但是由于画面中的建筑物、山水树木高大繁多，人物就显得较小，故事的人物形象就不生动、不丰富、不完美，有点喧宾夺主之感。
    （4）情节间断，缺乏连贯。莫高窟北朝、隋代的横卷式连环画故事，按故事情节的时空顺序连续表现。五代屏风式故事画并不是一个故事画在一扇屏风上，有的是两三扇屏风组成一个故事。同一屏风上的故事情节，也不受故事内容先后顺序的限制，而是根据构图艺术和画面布局的需要，互换顺序，把建筑、山水、人物融合在一起。每扇屏风上的山水景物，上下左右，互不相接，故事情节，上下错落。因此整个故事情节间断、画面不连贯、故事内容被冲淡、缺乏艺术感染力，没有早期连环画故事那样内容突出、情节紧凑、引人入胜。
    五代屏风式因缘故事画，是莫高窟因缘故事画的尾声和终结。西夏、元代时，莫高窟壁画艺术已处于衰落阶段，除个别经变画中有片断佛传故事和本生故事画外，再没有出现过因缘故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