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从唐太宗的武才人，到唐高宗的武昭仪、武皇后，再到大周朝的女皇帝，武则天一步一步地走出牢不可破的父系宗族体系。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她穿越人心的荒原，领取了她的未知？君王内心深不可测，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她又如何跨越女性柔弱，杀伐决断？而当她重新做回李唐的儿媳，纠正嗜血的错误时，又拥有怎样的心境？
    《红妆绝响：武则天》以《旧唐书》为准，参考《新唐书》《太平御览》《资治通鉴》《唐会要》《唐六典》《册府元龟》等古籍，以女性特有的细腻视角深刻剖析武则天从一个小女孩蜕变成执掌天下的女皇的深层原因。

内容提要

  

    为了完成本传，作者桃花月球遍览古籍史料、碑刻诗文，以求高度还原武则天这一人物形象。
    囿于武则天的女性身份，史籍对于武则天的评价是零星且有失偏颇的，为了尽可能地还原真实的武则天，作者桃花月球以《旧唐书》为准，参考《新唐书》《太平御览》《资治通鉴》《唐会要》《唐六典》《册府元龟》等古籍，并结合其他如碑刻诗文等史料，去伪存真，以女性特有的细腻视角深刻剖析了武则天从一个小女孩蜕变成执掌天下的女皇的深层原因。
    用一本书的体量写就武则天82年的人生，轻松好读。
    本书是一本传记，没有复杂的情节构建、多余的心理描写，而是将笔墨放在武则天82年的人生经历上。只需一本书，便可读懂武则天及唐初的历史。

    桃花月球，传记作家，十点读书、洞见、有书等知名公众号专栏作者。已出版《三毛：选择一种姿态，活成无可取代》《红妆绝响：武则天》。

自序
第一章  肯因妩媚入官闱
  一·武民发迹
  二·御赐婚事
  三·行万里路
  四·遭逢巨变
  五·守孝三年
  六·豆蔻新枝
第二章  谁料青春竞虚度
  一·武媚宫闱
  二·不被宠幸
  三·武代李兴
  四·太子废立
  五·东征高句丽
  六·人伦孽恋
  七·太宗驾崩
  八·流落感业
第三章  步步血渍登后位
  一·重回官廷
  二·血色争宠
  三·野心初露
  四·培植势力
  五·官门受朝
  六·剪除异己
  七·政归中官
第四章  龙凤同朝掌乾坤
  一·初涉朝政
  二·王权有毒
  三·垂帘听政
  四·封禅泰山
  五·诸灾轮换
  六·权力游戏
  七·李弘之殇
  八·李贤之误
  九·我主沉浮
第五章  一代女皇绝千古
  一·高宗去世
  二·临朝称制
  三·平息叛乱
  四·垂拱而治
  五·酷吏告密
  六·君权神授
  七·为求名正
  八·改朝抉代
第六章  无字已语千秋事
  一·重定乾坤
  二·励精图治
  三·江山谁承
  四·成败明堂
  五·封禅嵩山
  六·还政李唐
  七·宠臣之困
  八·重返长安
  九·“二张”乱政
  十·神龙政变
尾声  一曲歌罢挽红装
附  武则天诗文作品选

前言

  

    “山水之胜，龙门首焉。”
    沿伊水河畔向上，便是龙门石窟。垂柳依依的河岸，游人在佛龛下赞叹仰望，庄严的神祗在莲花座上恬淡俯瞰。慕名而来的游人多半听说过，奉先寺的卢舍那佛和摩崖之上的弥勒佛，与中国历史上唯一的正统女皇帝武则天有关。
    传说前者是女皇登顶皇后之位时，用捐赠的万千脂粉钱所造，仿其容貌；后者是女皇君临天下时自造，颇悦其心。历史以如此鲜活的存在，记录了一位女性问鼎权力的不易——不得不动用心计把一切“僭越”合理化。
    历史进程中，曾经处于权力顶端的女性，随着母系氏族社会的瓦解，沦落为父系氏族社会的附庸从属，再也没有理直气壮地把握过权杖。商周时期，宗法制度确立，君权、父权、夫权更是将一切束缚于礼教之下。自此，她们中的绝大多数被束缚于庭院之内，于时代的前进只是点缀；极少数掌握权力者，也不过在幕后推动。后来，传宗接代、操持家务成了女性被一致认可的社会位置，那些更广阔的天地、更深入的视角再也不允许她们涉足。
    武则天，站在了社会和权力最高处的女人，不啻异端。然而，恰恰是这个身披“僭越”的异端，书写了中国历史上女性的诸多“唯一”：
    唯一的正统女性皇帝；
    唯一封禅泰山的女性；
    唯一封禅嵩山的女性；
    唯一两次举行封禅的女性；
    从唐太宗的武才人，到唐高宗的武昭仪、武皇后，再到大周朝的女皇帝，她一步一步地走出牢不可破的父系宗族体系。
    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她穿越人心的荒原，领取了她的未知？君王内心深不可测，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她又如何跨越女性柔弱，杀伐决断？而当她重新做回李唐的儿媳，纠正嗜血的错误时，又拥有怎样的心境？
    带着这些疑问，我写下了这本书。
    深夜孤灯，越是深入地阅读史料越是觉得，历史对武则天的赞美之词是吝啬的，性别使她备受历史记录者的质疑。先天的智慧、后天的阅历，皆因背离当时社会的世俗传统，没有得到肯定。基于这一点，于浩瀚的历史典籍中，还原一个比较真实的武则天，显得困难许多。
    为此，在本书开始之前，先对以下疑点做一些说明。
    （7）关于武则天的名字
    关于武则天的名字，《新唐书》《旧唐书》和《资治通鉴》中都没有明确记载。唐太宗称其为“武媚”；入感业寺后，法号是她的代名词；她自创的名字是“武璺”；“则天”源于她死后的尊号——tt则天顺圣皇后”。为避免混乱，本书以“武则天”这一通用称呼贯彻始终。
    （2）关于武则天的出生时间与地点
    关于武则天的出生时间一直没有定论，但是史书明确记载了武则天的卒年。
    《旧唐书·则天皇后纪》记载：“神龙元年冬十一月，崩于上阳宫之仙居殿，年八十三。”
    《新唐书·则天武皇后》记载：“神龙元年，后崩，年八十一。”
    《资治通鉴·卷二百八》记载：“神龙元年十一月壬寅，则天崩于上阳宫，年八十二。”
    神龙元年为705年，以此逆推，武则天的出生年当分别为武德五年（622年）、武德七年（624年）、武德六年（623年），那么武则天应生于武德年间。历史研究者据武则天贞观十一年（637年）进宫这一记载，比较普遍地认为武则天生于武德七年（624年）。
    又《册府元龟》中载，武士彟自武德三年（620年）到武德八年（625年）在长安任工部尚书，则武则天应生于长安。
    （3）关干太子李弘之死
    太子李弘是武则天的长子，上元二年（675年）四月，在随父母巡行至洛阳时，于合璧宫暴卒，年仅二十三岁。
    李弘去世时的历史背景是这样的：高宗李治的风眩症加剧，萌生了让武则天摄政的想法，群臣反对。政治关系紧张，李弘之死便与武则天联系到了一起。《新唐书》《资治通鉴》中出现了李弘死于“鸩薨”的字样。但《旧唐书·孝敬皇帝传》中很明确地说李弘死于“沉瘵婴身”，“瘵”便是痨病。武则天毒杀之说，很有可能。
    （4）关于安定恩公主之死
    武则天的长女（后被追封为安定思公主），生于永徽四年（653年），出生后不久便夭折了。当时恰是武则天与王皇后、萧淑妃争宠时期，安定思公主又死于王皇后探望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历史对这一事件的论述出现了分歧。
    《旧唐书》和《唐会要》中记载，安定思公主“暴卒”，《新唐书》和《资治通鉴》则称，武则天为争后位嫁祸王皇后，溺毙小公主于襁褓。
    历史从来就是扑朔迷离，真相和猜测看似差之毫厘，实则谬以千里。安定思公主之死没有定论，后人不敢妄断。
    事实上，新生婴儿因为中枢神经发育迟缓，非常容易得一种名叫新生婴儿猝死症的疾病，在睡梦中自然死亡的概率很高。而古代对新生婴儿病患防治的意识很薄弱，小公主自然死亡的概率也是有的。或许将来有新的墓葬挖掘或历史文物出现，会为世人揭开真相。但有一点不容置疑，那便是武则天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突发事件。
    （5）关于太子李贤的身份
    太子李贤是武则天的第二子，他的身份是武则天生命历程中的另一桩疑案。《旧唐书·高宗本纪》记载，永徽五年（654年），“发京师谒昭陵，在路生皇子贤”。
    《旧唐书·高宗诸子列传》中说：宫人潜议云，贤是后姊韩国夫人所生，贤亦自疑惧。
    李贤的身份因为这两处记载顿生疑窦，这个疑窦也造成了当事人李贤与武则天的关系紧张，对两人母子关系的进一步恶化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加之，后来武则天派去监视太子李贤的官员逼死了李贤，世人对李贤身份的怀疑又添了一层。
    细细分析之下，李贤生于永徽五年（654年）冬天，安定思公主生于永徽四年（653年），从生育时间上看，李贤为武则天所生的可能性是有的。但以女性的生育规律做事实判断，力度显然不够。李贤生于前往昭陵的路上，更不能成为佐证猜测的证据。若李贤果真是武则天的亲生儿子，虎毒食子又似乎有悖常理。
    以上疑点，不管真相如何，有一个事实都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为了登顶皇位，武则天和历史上的很多帝王一样，间接或直接地促成了大量生命的死亡。
    对这些做出说明后，就让我们随历史的扑朔迷离，捡拾光阴的劫后重生，也许指缝间漏下的那个武则天最为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