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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源笔记(精)

  • 定价: ¥45
  • ISBN:9787559822253
  • 开 本:32开 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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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扣:
  • 出版社:广西师大
  • 页数:1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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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黄河源笔记(精)》作者以诗的敏感,以小说细密繁复的叙事技巧,以散文的优美文笔,更以一个作家的良知、责任感和忧患意识,描写了玛曲草原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文化发展等情况,以及草原人民的生活状况,表达了对草原的关注与深爱,是一部黄河源头的忧思录。在草原沙漠化、草原旅游迅速发展的背景下,他发出“环境与生存,活着与更好地活着”的思考。

内容提要

  

    玛曲是黄河首曲,是天下黄河第一弯,也是被当代文化构建的辽阔、壮美、神秘的草原。但是人们似乎忘记了这样一个事实:玛曲草原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地理方位和自然区域,且生存条件严酷。生活在黄河源头的人们,有着怎样的生存状态?面临怎样的挑战?
    作家以诗的敏感、散文的优美,更以忧患意识,书写草原的疼痛与伤痕,追寻“活着与更好地活着”的意义。

作者简介

    王小忠,藏族,甘肃甘南人,中国作协会员。作品见于《大家》《民族文学》《北京文学》《散文》《青年文学》《长江文艺》《山花》《芳草》《诗刊》等多家刊物,入选《散文精选集》《中国年度散文佳作2013》(中国微型小说排行榜》《2011少数民族文学年度选·小说卷)《2013青春文学》等10余种选本。著有诗集三部,散文集两部。曾获“甘肃少数民族文学奖”“甘肃黄河文学奖”等。

目录

早春的阿万仓
遥远的香巴拉
冰河封冻欧拉
欧拉秀玛纪行
佛珠的故事
黄河拐弯处
日出曼日玛
黄河源笔记
代后记 行走:真相与想象

前言

  

    2015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白俄罗斯女作家斯维特拉娜·阿列克谢耶维奇。这个荣耀,是瑞典文学院对非虚构作家的高度肯定,也给“民间写作”以最大的鼓励。阿列克谢耶维奇站在民间立场,写在“国家利益”驱动下的诸多个人命运。她采录的是受历史大事件影响的底层“小人物”的声音,倾听他们的“说法”,体验底层社会难以平复的生命苦难。由此,在中国兴起不久的“非虚构写作”,被重新认知。
    何谓“非虚构写作”?广义上说,以现实元素为背景、真实反映现实的写作,即非虚构写作。它首先被西方文学界重视,且完全是独立的、忠实内心的、不服膺外来因素的写作,是不受干预和遮蔽的民间写作。
    非虚构写作,不是写实散文,也不是游记,而是民间叙事文本,是反映现实的“见证文学”;不是集体的写作行为,而是作家个体的写作行为;不是冷眼旁观,而是参与其中。体验和验证,是社会的实证主义(个体的经验主义)驱动下的一种写作,也可以是对社会大环境下底层的人文生态、农业生态和自然生态的田野调查。本质上说,非虚构写作是拓展了“向下”的写作。它让“民间的”视野宽阔且有纵深度。
    非虚构写作,关涉人文地理和社会科学的认识论和方法论。也由此带来了写作的难度:一是准确无误的信源。作家所需的,是一张精细的地图和一块精准的罗盘,进行缜密独到的研究。操作态度必须一丝不苟。二是不能添枝加叶。它的真实性在于呈现事件本身,否决主观臆断,否决编造与虚构。像小说般编排故事、像戏剧那样设置悬念,都要不得。在资讯快速传播的世界文化大环境里,写作者要有谦逊的文化品格和巧妙的文本策略。三是囊括所有。与文本内容关联的历史、自然、人文及细微生活呈现,都可以为文本写作服务。
    这三个难度,考验作家的水准,检验作家的耐性,挑战作家的能力。不能有离奇,不能有编造,不能像PS图片那样,随意增添什么去掉什么,让原有的色彩失真,让原有的图像变形、模糊。杜绝设置个人意志主导的荒诞,但不能拒绝现实或历史存在的荒诞。当然亦不能否认特定的地理情境下出现的一些非同寻常的现象。好在非虚构文学不以情节取胜,它要的是真实记录。非虚构与虚构的区别,在于具体的操作。小说家以假设和真实掺杂,揭示人类的处境和命运的问题;非虚构作家是用事实告知人们“问题”的存在,通过写实,让我们认知、对证,消除疑虑。非虚构写作是“还原”世界的“观察笔记”。
    为达到效果,作家需要取消片面性的主体认知。花些时间,迈出步子,深入实地,不厌其烦地去挖掘原始事件,或是陈年旧事,或是历史典藏,或是正在进行时的社会和个体事件,把故事的碎片,拼接成一块完整有序的图谱,厘清规则或不规则的脉络。复活记忆,复原意识,让心灵方向和智性写实找到一个理想的出口,引人入胜,将读者带进一种奇异的、令人难以抵达的神秘地带。
    普林斯顿大学新闻学教授、美国著名非虚构作家约翰·麦克菲(John McPhee)认为:非虚构作家是通过真实的人物和真实的地点与读者沟通。如果那些人物有所发言,你就写下他们说了什么,而不是作者决定让他们说什么。你不能进入他们的头脑代替他们思考,你不能采访死人。对于不能做的事情,你可以列下一张长长的清单。而那些在这份“清单”上偷工减料的作家,则是仗着那些严格执行这份清单的作家的信誉,在“搭便车”。
    非虚构作家是行走作家,但行走作家不一定是非虚构作家。非虚构作家以亲历的写作,比闭门造车、虚构编撰的作家更应该受到尊重。或许,契诃夫的《萨哈林旅行记》是较早的非虚构作品。而爱默生、梭罗、约翰·巴勒斯、巴斯顿等自然主义作家,亦是这方面的先行者。他们以自然为师,以时代为镜,以真实笔录记载自然天地大境,提纯思想要义。文本呈现的是自然乡土对人类情感的培育、人类自觉的心灵在天地间弥漫的道德感。它与利奥波德“生态道德观”和约翰·缪尔“自然中心论”之理念相符合。
    主体审美视域,离不开外部世界的浸染。作为非虚构写作者,必须尊重客观事实,不能有所顾忌和惶惧。比如:社会恶性发展对人类精神和情感的破坏;世界观的偏离对人类伦理道德的冲击;大环境下的经济竞争带来的非常规手段的博弈;大众化民生本态与小众化生存状态之差异等。在田野的探研和调查过程中,民生环境、人文历史,都将活脱于文本。自由的素材,忠实的经验,直抵时代的痛处。以独特的语境,“敞开”许多被历史和现实“遮蔽”的东西。作家是自然生态与人文生态的关怀者、监督人,是社会变革的体验家。但有时候,作家的行为体验,会带来道德困窘。面对休养生息的民生,是否影响了其本态的生活?叙事与析理,全景式的呈现,又会不会陷入迷惘?心境的外在延伸,又必然要展示它的客观性—格雷安·葛林式的抵达之境,列维一斯特劳斯式的抵达之思,约翰·贝伦特的抵达之梦,奈保尔式的抵达之谜等。超越“本我”局限,注重“原象文本”,是非虚构写作意义的真髓。
    当然,我们不是为了苛求意义本身,而是注重大大小小的生活场景所反映的真实的民生本态。它不是写意画,它是精雕细描的工笔。小生活也是大生活,小场景的现实故事即是大场景的历史。一个脚印,就是一行文字;一个身影,就是一个段落。
    因此,“大地记忆”非虚构作品,以主体写作与大地文本联系为主旨,亲历边缘,为社会记录田野调查式的生存之相。精确和准确,细致和缜密,都应该毫不含糊。
    这套书由作家担任主编,也是因为作家对作家的熟悉、了解,有针对性约稿、有针对性选题,关注那些不被关注的地域和群体。所选作家,都是有着多年丰富民间写作经验的作家和注重田野调查的人类学者。由此,编辑这套书的深意就不言而喻了。即为了留住此时代与彼时代的记忆,让文本有效地成为岁月变化的证词。这些作家在珍贵的调研中,以沉静的讲述,将秘密解蔽、敞开、呈现,真实道出了一个客观的、具体的、不加伪饰的、被无数理念改变了的大地状态,记录下人们共同的记忆、一切可能的集体印象的存在。我们应该感谢这些作家以辛勤的脚力和心力,写出他们生命中的重要作品,为我们捞回正在消逝的民生本来的存在。
    这是对“记忆之死”的抢救,亦是对“国民记忆”的抢救。
    这就是我们所认知的非虚构文本最重要的写作价值和存在价值。
    

后记

  

    7月初,房间里还是有点儿凉,半夜就醒了。再次裹紧被子,却没有了睡意。
    最近总是半夜醒来,然后想着许许多多有关黄河、草原的人和事,以及牧场和常驻牧场的朋友们。心里往往纠结一件事情:环境与生存,活着与如何更好地活着。尽管这样的问题已经很陈旧,而事实上,具体生活中的我们认真去想,或者专门去想这个问题的时间还是少。活着,每天都需要面对许多现实,按部就班,拨冗去繁,在生活这辆永不歇息的大车上,我们不得不放下众多想法,而投入到挣扎和拼搏之中。
    当生活带给我们无尽甜蜜的时候,那些过往的苦难却已成为心头的记忆。我们不断翻检,不断回味。然而,过多的记忆却让我进入了生活的另一面。于是我又想起前几天,一个朋友跟我说她去三江源做田野调查的一些事。
    朋友在学校,去三江源做田野调查也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她突然想跟我说那些往事,是因为我的一篇文章勾起了她的回忆。那时候,她刚刚步入社会,她年轻的导师要做三江源头关于牧民生存状态的社会调查,邀请她加入,是因为她从小在草原生活。而就她本人来说,实则无奈,尽管她生活在草原,但对牧民的具体生活几乎一无所知。
    她说,他们带足工具,踏上去西宁的火车也恰好是7月初。他们在牧民家待了整整一个月,每天早上喝的开水中放少许糖、眷粑还有曲拉,水是温的,一喝就肚子叫。米饭里放有肉和曲拉,天天如此,没有选择。一个月之后,他们终于要离开了。她还告诉我说,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一盘清炒土豆丝或枝麦菜。她还说,她被藏葵狂追,摔倒之后,趴在地上死死抱住导师的腿子,满嘴都是泥土……她还说了很多,可惜的是我并没有从她口中得知有关三江源头牧民的生存状态,以及他们的田野调查情况。
    同样是记忆,也同样是生活的另一种体现,然而,当她说完之后,她自己确实也不知道,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因此,我的想象鲜活起来。我想象着她的导师是如何完成课题的,他的课题里有多少臆想的成分,而文字里体现的牧民生存状态的可靠性又有几成。
    于是,我越来越坚信:对没有深入或未曾有过草原生活的人来说,草原的确美丽辽阔,因而其笔下的文字无不沾染华丽。这样的叙写可能会带给我们一个理解上的误区,这样的误区也可能使大家丢失生活进而沉迷于虚构。对于真正意义上的作家而言,他必定会有所坚守,更重要的是在坚守中寻找到生存的尊严。热爱草原和尊敬草原却又成为某种道德规范的延伸,而现在的草原似乎是旅游与经济的一个基本概念。因为我们过分热衷经济的健康,而失去了维持其健康的能力。当草原进入新的地质时期,我们能够坚守的还有什么?
    诚然,这样的观念会使我们的思想变得模糊或者扭曲。可是有些事情的确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无法在理想与现实中完全将自已剥离。在各种生活的迫使、各种欲念的引诱以及各种矛盾的驱逐下,深藏心灵的所有恶会被无限制地放大。“价值观的改变或许可以通过重新评估不自然的、驯化的和受限制的东西,并以自然的、野生的和自由的东西取而代之来实现。”那么,我们的目标又在哪里?当我从黄河首曲的玛曲出发,沿黄河走过一圈,目睹各种破坏与各种挽救的时候,我依然找不到目标。真相与想象距离多远?这可能是我一生中不断要去探寻的另一个问题。当然,我也祝愿自己,在叙写黄河源头草原生态及民生状态的真实的同时,能够找到自我,保持一个作家应有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