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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张嘎/百年百部中国儿童文学经典书系

  • 定价: ¥20
  • ISBN:9787556043576
  • 开 本:32开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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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扣:
  • 出版社:长江少儿
  • 页数:173页
  • 作者:徐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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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04-01 第1版
  • 2020-04-01 第33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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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小兵张嘎/百年百部中国儿童文学经典书系》最早发表于1961年,是我国儿童文学的经典之作,至今总发行量超过100万册。
    《小兵张嘎》的主人公张嘎是我国儿童文学画廊中被广为传颂的经典人物形象之一,影响和激励了几代读者。小说曾被译成英、德、泰、阿拉伯、豪萨、印地、蒙、朝、塞尔维亚、阿尔巴尼亚等多种文字,在国际上广为传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内容提要

  

    本书是一部抗战题材的长篇小说,也是一部影响了几代人的红色经典。
    故事以抗日战争时期的白洋淀为背景,讲述了一个聪明、勇敢的孩子张嘎的故事。少年张嘎目睹奶奶为掩护八路军撤退被日寇杀害,最敬爱的老钟叔也被敌人抓走。为了给奶奶报仇,张嘎参加了八路军,当上一名小侦查员。他配合侦查排长罗金保执行任务,表现得机智、勇敢;他多次参加战斗,还缴获了敌人的手枪;受伤被捕后,面对敌人拷问,他坚强不屈,并设法与部队里应外合,拔掉了敌人炮楼,救出了老钟叔,全歼敌人,也为奶奶报了仇。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张嘎最终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八路军战士。
    本书1980年获第二届全国少年儿童文艺创作一等奖;2015年被列入中宣部、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百种经典抗战图书”重印再版计划,还多次被改编成影视剧播出,深受观众喜爱。

媒体推荐

    徐光耀是令人敬慕的,他的文学之根始终扎在生活的厚土中,使得他的作品读起来有滋有味。他所亲历的战争,让他的笔墨与中华民族争取独立与自由的光辉历程紧紧联系在一起,即使题材偶有离开,他的行文问也自有一份刚健英武之气,像挺拔的战士,时时刻刻都在等待冲锋。
    ——铁凝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
    虽然《小兵张嘎》写的是一个严峻的时代,有弹雨啸啸,炮声隆隆,有鲜血和刀光交并,有壮烈的牺牲与残酷的拼搏,但我们仍可感受到作者的一颗童心,他用这颗童心再现了严峻的岁月,却使我们的小读者神往而不恐惧,欣喜而不畏葸。
    ——高洪波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儿童文学委员会主任,著名儿童文学作家、诗人

作者简介

    徐光耀,笔名越风,1925年生于河北雄县。1938年参加八路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亲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做过特务营战士、锄奸干事、驻宁晋县大队特派员、野战军新华分社记者等。1947年和1951年先后进入华北联合大学文学系及中央文学讲习所学习。1958年被错划为“右派”。“文革”后任保定市文联主任,河北省文联党组书记、主席等职。1947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平原烈火》,中篇小说《小兵张嘎》《冷暖灾星》,电影文学剧本《小兵张嘎》《望日莲》,散文集《昨夜西风凋碧树》等。近些年又出版了《徐光耀文集》和《徐光耀日记》。

目录

再版说明
总序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我和小兵张嘎(代后记)
附录
  作家相册
  作家手迹

前言

  

    现代中国儿童文学已经走过了整整一个世纪曲折而辉煌的历程。回顾百年中国儿童文学,我们心潮涌动,激情难抑。
    一
    在中国,“‘儿童文学’这名称,始于‘五四’时代”(茅盾(《关于“儿童文学”》)。更具体地说,作为一种新式文学类型的儿童文学是从20世纪初叶开始逐渐为中国人所认识和流传开来的。当时代进入五四新文化运动,这种具有现代性观念和形式的文类得到了超常规的发展,因而“儿童文学”这名称很快被国人所接受。“儿童本位”、“儿童文学”,一时成了文学界、教育界、出版界“最时髦、最新鲜、兴高采烈、提倡鼓吹”(魏寿镛等《儿童文学概论》1923年版)的热门话题。
    尽管“儿童文学”这名称是在20世纪初才出现在中国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古代儿童也即我们的祖先对文学的接受是一片空白。正如世界各民族的文化有其独特性一样,在中国文化传统与文学传统的影响和作用下,中国古代儿童接受文学的方式与阅读选择也有其明显的独特性,这有民间讲述、蒙学读本传播和儿童自我选择读物三种途径,尤其是民间讲述。证诸史实,中国古代儿童接受的文学形式,主要是民间群体生产的口头文学作品,其中大量体现为民间童话与童谣。学界的研究表明,中国古代民间童话的遗产相当丰富,例如“灰姑娘型”文本《酉阳杂俎·吴洞》比之欧洲同类型童话还要早出七八百年。因而有论者这样断言:“中国虽古无童话之名,然实固有成文之童话,见晋唐小说。”(周作人《古童话释义》)正因如此,当我们回顾历史时,那种认为中国儿童文学是从1909年商务印书馆编印《童话》丛书,或是从1921年叶圣陶创作《小白船》开始的说法是需要商榷的。如果我们承认民间文学是文学,民间童话与童谣(已被古人用文字记录下来的作品)属于儿童文学范畴,那么,很显然,中国儿童文学的来龙去脉自然可以提前到“儿童文学”这一名称出现之前。我们认为,那种对民族文化与文学传统采取历史虚无主义的态度是需要加以讨论和正视的。对待历史,我们必须采取审慎和“同情的理解”的态度。
    二
    我们一方面需要尊重历史,同时需要用发展的观念考察和疏证历史。尽管中国儿童文学的来龙去脉可以追溯到“儿童文学”这一名称出现之前,但现代中国儿童文学则是全部中国儿童文学历史中最为丰富最激动人心最值得大书特书的篇章。
    现代中国儿童文学是指起始于20世纪初叶用现代语言与文学形式,表现现代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少年儿童的现实生活与思想、感情、心理的文学,是一种自觉地全方位地服务服从于中国少年儿童精神生命健康成长的文学,至今已有一百年上下的历史。1902年黄遵宪尝试用白话文创作的儿童诗《幼稚园上学歌》,1909年商务印书馆出版孙毓修编译的童话《无猫国》,1919年《新青年》杂志刊发周作人翻译的安徒生童话《卖火柴的女儿》,是现代中国儿童文学生发兴起的重要文学事件与表征。特别是经过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洗礼,周作人于1920年发表提出全新儿童文学观念的论文《儿童的文学》,郑振铎于1921年创办中国第一种纯儿童文学杂志(《儿童世界》,叶圣陶于1923年出版中国第一部原创短篇童话集《稻草人》,冰心于1923年推出原创儿童散文《寄小读者》,这是中国儿童文学新观念、新作品、新思维形成与奠基的标志性象征与成果,其中的重中之重当数叶圣陶的《稻草人》。这部辑录了23篇短篇童话,体现出“把成人的悲哀显示给儿童”(郑振铎《<稻草人>序》)的为人生而艺术的儿重文学思想的童话集,得到了鲁迅的高度肯定与赞誉,被誉为“给中国的童话开了一条自己创作的路”(鲁迅《<表>译者的话》)。“稻草人”的道路实质上就是高扬现实主义精神的中国原创儿童文学的成长、发展的道路。这条道路经由上个世纪20年代叶圣陶开创、30年代张天翼《大林和小林》的推进,源远流长地延续至今,形成了现代中国儿童文学的创作主潮,体现出自身鲜明的民族特色、时代规范与审美追求。这主要有:
    第一,直面现实,直面人生,始终紧贴着中国的土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这中间有一个转换。20世纪早中期的儿童文学创作与观念,主要直面的是成年人所关切的中国现代社会问题和历史课题,围绕着成年人的革命、救亡、战争、运动、意识形态等展开艺术实践,从中展现出中国儿童的生存状态与精神面貌。八九十年代是中国儿童文学发展史上最重要的转型时期,这一时期观念更新所带来的最深刻变化,就是将以前的“成人中心主义”转向以儿童为中心,直面的现实则由成年人的现实转向儿童的现实,努力贴近儿童的现实生存与生活状况,贴近儿童的精神生命“内宇宙”,贴近儿童的审美意识与阅读接受心理,使儿童文学真正走向儿童。这是百年中国儿童文学的“革命性位移”。新时期儿童文学蔚为壮观的原创生产的突破、变革与发展,正是这一“革命性位移,,的审美嬗变的结果。
    第二,强调文学的认识、教化功能与作家作品的社会责任意识。从上个世纪20年代郑振铎提出儿童文学要把“成人的悲哀显示给儿童”(《<稻草人>序》),郭沫若提出儿童文学要“导引儿童向上,启发其良知良能”(《儿童文学之管见》),30年代茅盾提出儿童文学“要能给儿童认识人生”、“构成了他将来做一个怎样的人的观念”、“助长儿童本性上的美质”(《关于“儿童文学”》、《再谈儿童文学》),张天翼提出儿童文学要告诉儿童“真的人,真的世界,真的道理”(《<奇怪的地方>序》),50年代陈伯吹提出“儿童文学主要是写儿童”、“要以同辈人教育同辈人”(《论儿童文学创作上的几个问题》),到80年代曹文轩提出“儿童文学作家是未来民族性格的塑造者”、“儿童文学承担着塑造未来民族性格的天职”(《觉醒、嬗变、困惑:儿童文学》),新世纪初曹文轩又提出“儿童文学的使命在于为人类提供良好的人性基础”(《文学应该给孩子什么?》),受这些20世纪重要儿童文学观与价值取向的深刻影响,百年中国儿童文学在与社会与时代无法也无须割舍的联系中,一以贯之地承担起了自己对未来一代精神生命健康成长的文化担当与美学责任,并创造出自己的象征体系与文类秩序。
    第三,不断探索,不断创新,不断追求民族化与现代化的统一,思想性、艺术性与儿童性的统一,追求儿童文学至善至美至爱的文学品质。
    百年中国儿童文学与传统文学相比,是一种具有“文学的现代化”特质的全新文学。儿童文学的现代化首先体现在“儿童观”的转变上。从视儿童为“缩小的成人”的传统观念,到五四时期的“救救孩子”、“儿童本位”,到共和国成立后的“红色儿童”、‘革命接班人”,到新世纪的“儿童权利”、“儿童生存、保护和发展”,百年中国儿童文学演进的各个历史时期无不与中国人儿童观的更新与转型紧密相联。儿童观导致建构儿童文学观,儿童文学观影响制约儿童文学的创作、批评与传播。百年中国儿童文学所经历的重要文学事件与理论交锋,例如20年代的“争”,40年代的“儿童文学应否描写阴暗面”的讨论,50年代有关童话体裁中幻想与现实的关系的讨论,60年代的对“童心论”、“古人动物满天飞”的无端批判,80年代以后关于儿童文学的教育性与趣味性、儿童化与成人化、儿童文学的特殊性与一般性的探讨,无一不与儿童观/儿童文学观相关。特别是新时期出现的一些重要儿童文学理论观念,如“儿童文学的三个层次”、“儿童反儿童化”、“儿童文学的三大母题”、“儿童文学的双逻辑支点”、“儿童文学的成长主题”,以及“儿童文学的文化批评”、“儿童文学的叙事视角”、“儿童文学的童年记忆”等,同样无一不是儿童观/儿童文学观的更新的表征与产物,同时又极大地提升了儿童文学的学术品质,促进了儿童文学创作生产力的解放。百年中国儿童文学正是在螺旋式的矛盾张力中发展的。中国儿童文学作家、批评家为此展开了持续不断的思想交锋与艺术探索和实践,同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教训。
    百年中国儿童文学的“文学现代化”更深刻地体现在文学语言与形式的变革,以及与此相联系的儿童文学文体建设与审美创造方面,这是一个关系到儿童文学之所以为儿童文学的复杂的艺术课题。经过整整一个世纪的探索与创造,中国儿童文学不仅在如何处理诸如“儿童文学与政治”、“儿童文学与教育”、“儿童文学与童心”、“儿童文学的继承与创新”、“儿童文学与外来影响”、“儿童文学与儿童接受”、“儿童文学与市场”、“儿童文学与影视网络”等这类艺术难题方面螳出了一条行之有效的路径,不断作出自己的思考与选项,而且在创作方法的选择,文学语言的规范,小说、童话、诗歌、散文、儿童戏剧各类文体的内部艺术规律的建构,如小说中的成长小说、动物小说、科幻小说,童话方面的幻想性、逻辑性、夸张性、象征性问题,诗歌中的幼儿诗、儿童诗、少年诗,幼儿文学中的图画书、低幼故事、儿歌,以及文学名著“少儿版”的改写等等,经由几代作家以极大的艺术匠心前仆后继的创造性劳动,终于在世界儿童文学艺术之林中树立起了充满鲜活的中国特色与审美趣味的艺术华章。也正是在这样的艺术探索和审美追求过程中,终于产生了叶圣陶、冰心、张天翼、陈伯吹、严文井、曹文轩、秦文君这样的足以显示百年中国儿童文学已经达到的水平的标志性作家,以及一大批各具特色的著名儿童文学小说家、散文家、诗人、戏剧家、儿童文学理论家与批评家。他们艰苦卓绝的艺术创造所获得的百年儿童文学经典,已经成为滋养中国少年儿童精神生命的文学养料,中小学语文教育的重要资源,并且创造出了20世纪中国文学新的人物谱系(20世纪中国文学创造的人物谱系除农民、知识分子、妇女外,还有儿童形象的谱系),极大地丰富了中国与世界儿童文学的艺术宝库。
    三
    文学是人学,儿童文学是人之初的文学。人之初,性本善。儿童文学是人生最早接受的文学。那些曾经深深感动过少年儿童的作品,将使人终身难忘,终生受惠。在今天这个传媒多元的时代,我们特别需要向广大少年儿童提倡文学阅读。文学阅读不同于知识书、图画书、教科书的阅读。文学是以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和动人心弦的艺术意境,是以审美的力量、情感的力量、精神的力量、语言的力量打动人、感染人、影响人的。我们认为,用优秀文学作品滋养少年儿童的心田,培育未成年人精神生命的健康成长,来一个我们民族自己的原创经典儿童文学的社会化推广与应用,是一件意义重大、十分适时的新世纪文化建设工程。为此,我们特选编《百年百部中国儿童文学经典书系》(以下简称《百年经典》),并由一贯重视打造高品质、精制作图书品牌的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精编精印出版;同时,《百年经典》的选编出版,也是对已经过去的20世纪初叶以来中国儿童文学现代化进程的百年回顾、梳理和总结,用以承前启后,借鉴历史,促进新世纪儿童文学的发展繁荣。
    经典性、权威性、可读性和开放性是《百年经典》锁定的主要目标。
    第一,《百年经典》是有史以来中国儿童文学最大规模的系统梳理与总结。我们将精心选择20世纪初叶至今100年间的100位中国儿童文学作家的100部优秀儿童文学原创作品。《百年经典》的入围尺度界定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看其作品的社会效果、艺术质量、受少年儿童欢迎的程度和对少年儿童影响的广度,是否具有历久弥新的艺术魅力,穿越时空界限的精神生命力。二是看其对中国儿童文学发展的贡献,包括语言上的独特创造,文体上的卓越建树,艺术个性上的鲜明特色,表现手法上的突出作为,儿童文学史上的地位意义。三是看作家的创作姿态,是否出于高度的文化担当与美学责任,是否长期关心未成年人的精神食粮,长期从事儿童文学创作。
    第二,《百年经典》是现当代中国儿童文学最齐全的原创作品总汇。这表现在:囊括了自20世纪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后以来中国五代儿童文学作家中的代表人物;入围的100位作家体现出中华民族的多民族特色,同时又有海峡两岸三地的全景式呈现;百部作品涉及到现代性儿童文学的所有文体,因而也是文体类型最齐备的中国儿童文学原创总汇。
    第三,精品的价值在于传世久远,经典的意义在于常读常新。我们认为,只有进入广大少年儿童的阅读视野并为他们喜爱、接受的作品,才具有经典的资质与意义。我们将以符合当代少年儿童审美习惯与阅读经验的整体设计和策划组合,让新世纪的小读者和大读者接受并喜欢这些曾经深深感动过、滋养过一代又一代少年儿童的中国原创儿童文学经典作品。同时,我们也把《百年经典》作为一个开放式的儿童文学品牌工程,计划在今后收入更多新人的优秀之作,努力将本书系打造成新世纪中国优秀儿童文学作品的建设、推广基地。
    《百年经典》既是有史以来中国原创儿童文学作品的集大成出版工程,也是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和历史价值的文化积累与传承工程,又是将现代中国儿童文学精品重塑新生的推广工程。我们坚信,继往开来、与时俱进的新世纪中国儿童文学,必将在不断实现艺术创新与高贵品质的进程中,对培育中华民族未来一代健全的精神性格、文化心理、国民素质产生更加积极、深广的潜移默化的作用和影响。
    《百年百部中国儿童文学经典书系》高端选编委员会
    (王泉根执笔)
    2005年12月16日于北京

后记

  

    我和小兵张嘎(代后记)
    “《小兵张嘎》是怎么写出来的?”“嘎子的来历如何?”“嘎子的原型是谁?”……这些问题已有三十多年了,倒是个有趣的话题。
    《小兵张嘎》电影,近日为中宣部、国家教委、文化部、广电部定为小学生必看片,这说明,它的思想艺术品格,还是活着的。影片白发行以来,连“文化大革命”那个混乱悖理的日子,几乎每年都放映,尤其“六一”前后,这里那里,总能见到“张嘎”的面孑L。有人说这片子教育和熏陶了两代人,虽未免言过其实,是个实在情况,由此而产生的好奇心,也属自然。
    《小兵张嘎》小说的情况,相形之下要沉寂些。它的发表和出版,都比影片要早,而导演看上它,要拍摄它,也是从小说起意的。但那时我还戴着“帽子”,在“控制使用”中,文章出来,只要无错可挑,评论家就从不理睬,阶级斗争紧若弓弦,谁愿招惹这个麻烦?然而,小说却也一印再印,还曾多次改版,到“文革”结束,已印到五十二万余册。进入新时期以来,又被编人“战斗的童年文学丛书”和“小学生丛书”。三十二个年头过去了,依然不见衰败景象,看来,它确乎进入社会文化生活之中了。
    一个作品的出现,总要有些条件,几个条件相加,合成效果充实,才算较为圆成。反之,几个必要条件哪怕其一有缺漏,则作品便易流于干瘪。下面,我要谈谈我的条件。
    先说生活来源。
    我是1938年参加八路军的,当时十三岁,与“嘎子”同庚,以后一直在部队工作了二十年,经历了抗日、解放、抗美援朝三场战争,大小战斗打过一百多次。我参加的部队是个老红军连,当时虽名为“特务营”,即是一二。师三五九旅七一七团的一个连,后来在肃宁编为特务团。1938年冬季,日寇第一次进犯肃宁城的时候,我团就驻守在那里,战斗于早晨开始。当日大雾弥天,视界甚是模糊,敌人来到我连侧背了才发觉,结果很吃亏,把一挺走了两万五千里经过长征的轻机枪也丢掉了。然而也沾了大雾的光,当我们撤退时,敌人的飞机只能在天上瞎转,很难找到目标;倒是敌人的炮弹,四野乱落,崩起大团大团的烟尘,使我第一次参加战斗便领略到挨炮弹的滋味。
    特务团后来脱离了一二。师建制,改属冀中军区,不久,与“冀中民军”合编为“民抗”,又不久,与“挺进支队”合编为警备旅。1939年冬,警备旅被调往晋东南,参加反击国民党“摩擦专家”朱怀冰的战役。那是我第一次参与山地作战,亲眼看到国民党修的碉堡群,密密层层布满了根据地周边的山山岭岭,令人想到当年五次反“围剿”的艰难与壮观。战斗从漳河展开,一直追击到河南林县。大获全胜之后,警备旅又回到赞皇、井陉一带参加百团大战。
    警备旅此后便在冀中六分区(后改为十一分区)安家了,这就造成一种机遇:从此时直到抗战胜利,我一直活动在石家庄至衡水这段铁路的两侧,跟这儿的人民一起,共同度过了那血与火的残酷岁月。 …… 算不算精诚所至,或老天保佑呢。总之,小说写得相当顺利,在得意时,甚至手舞足蹈,向着想象的敌人“冲锋”,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待决之囚”。一个月内,小说完成,“张嘎”终于落实在纸面上。小小喘过一口气,回头再看那半截电影,发现按照小说的路子往下“耪”,“拦路虎”也能将就突过。于是又半个月,电影本子也完成了。世事确乎存在辩证法,好事坏事,常在转化之问,绝对的张狂或悲观,把事情一眼看死,是没有道理的。 就在我兴致勃勃,开始写另一长篇的时候,“军法判决书”下来了,定我“三反”罪名,戴上“右派”帽子,“双开除”之后,立即发往保定农场劳动改造。是在国家经历了一场“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相对放宽的时候,《小兵张嘎》小说才得在1961年底发表,次年发行单行本。这使我有了把电影本子也拿出去的勇气,于是就寄给了曾给我当过创作组长的崔嵬同志。老崔是当时正走红的大导演,他又约邀了另一位女才人欧阳红樱,于1963年把电影也拍成了。当拿它给文艺界、新闻界权威人士做招待放映时,有几位评论家对之大加赞赏,说它正好与苏修得大奖影片《伊凡的童年》“对着干”,是革命文艺在意识形态上反修的又一胜利云云。可才过三年,“文化大革命”一到,保定一位曾鼓励我创作的领导同志,就以支持“右派”的罪名被人打倒了。当然,这又是辩证法,翻云覆雨,计白当黑,现在来看,都算是令人解颐的一桩插曲吧。 1993年11月17日于自拔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