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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的绝望在何处终结(精)

  • 定价: ¥79
  • ISBN:9787520701211
  • 开 本:16开 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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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版社:东方
  • 页数:487页
  • 作者:左梨|责编: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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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7-01 第1版
  • 2020-07-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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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十场跨越时空的哲学对话,一部重审身心关系的现代启示录。
    对话发生在作者与哲学家的著作之间,发生在现代读者与诸位思想家之间,更发生在作者之内——提问者是作者,回答内容虽摘自对谈者的作品,却在彼此的思想交锋中。

内容提要

  

    这是10场与引文对话的虚拟访谈,也是一部融于对谈录的思想论述集。
    在齐奥朗、马利坦、魏宁格、科耶夫、阿伦特、阿尔托、列维嘶特劳斯、梅洛-庞蒂、德里达、薇依等十位先哲的文本中,作者化身从事考古的灵媒,进入这些已逝者的精神遗迹,与他们展开了一场场超越时空的对话,内容涉及哲学、神学、诗学、历史学、人类学、心理学、语言、伦理、政治、两性关系等领域的诸多主题,持续深入“人的超越与解放”何以可能的追问。我们已在经济学的话语中置身太久,不妨与作者一起,返回哲学话语重启存在。

作者简介

    左梨,生于新疆,生物工程学士,英美文学硕士。作家、学者译者、平面设计师。

目录

绪论  何为祖师西来意
第1章  齐奥朗  没有痛苦的东西没有名字
  把自己杀个片甲不留
  在绝望之巅
  痛苦,圣徒的淫欲
  爱上帝的唯一方式是恨祂
笫2章  马利坦  母亲黑夜里的创造性直觉
  精神失格
  遵循诗的本能
  超现实主义的勘探
  我们无父亲吗
  人并非生而自由
笫3章  魏宁格  天才是每个人的义务
  每一个器官都有性别
  妓女与母亲的魂内大战
  爱不及物
  完全的人
  天才们的民族自恨
  女人解放之路
第4章  科耶夫  主奴辩证中的人类现象学
  精神世界的欲望相食
  劳动的神学意义
  时间:被直观的纯粹自我
  历史如何终结
第5章  阿伦特  现代人与利维坦巨灵
  孤独者暴政
  弱者的恶
  男孩格林斯潘
  自由是一个能指
  新基督
第6章  阿尔托  瘟疫之夜熔命炼金
  瘟疫:匿名者在烧荒
  乱伦:世界就此破壁
  重影:物我同归残酷
  酷刑:在肉身中炼金
第7章  列维-斯特劳斯  神话造神,也造人
  人类学家的出发与归来
  酋长像我们未到时一样贫穷
  舅舅的神性之谜
  神话方程
  结构之范
  巫与诗的双胞案
  生命,野性的思维
第8章  梅洛-庞蒂  使我生活艰难的神秘同名者
  身心:戈尔迪之结
  肉的知觉之身
  抽象运动
  巴甫洛夫的狗不是真相
  从我思到我能
第9章  德里达  我所是的那只动物
  为裸体而羞愧的亚当
  人流放到了哪里
  解构与解放
  播撒种子的孤儿
  卢梭与虚无之间没有中介
  应无所住而行布施
第10章  薇依  承担人的虚空
  向上的重力
  光从何处降临
  永恒的奴隶烙印
  劳动与祈祷
  扎根
后记

前言

  

    何为祖师西来意
    被死感折磨的夜晚是一个人的矿藏,他必能从中挖掘出独属自己的虚无。人对哲学的兴趣往往肇始于此,至少我是这样。童年时,我曾看着一只麻雀睁着惊恐的眼睛,浑身战栗,慢慢死去。它之前受伤折了翅膀,被我救活,却又因我的不慎,在喂食时卡住了气管,窒息而亡。在负罪和绝望中度过麻雀之死的那一夜,成为成年之后,我一旦触及人生终极问题便会时常返回的起点。
    人之生死,固然重于麻雀,但作为人的标示而超出的部分究竟是什么?面对死亡这个普遍而绝对的否定,人能否获得意义,人是否只能捕捉虚空?每一只麻雀都可以是另一只,而人何以成为“一个人”,在人机互嵌的时代,个体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人,作为意识存在者,与物质的相爱相杀在何处完结?所谓人的解放,是否意味着对物质的超越?人抵抗物质,抵抗的是什么?超越物质,超越的又是什么?人,能否在物质中获得自由?
    2014年,为撰写毕业论文,我开始了“大乘佛教思想与解构主义”的专题研究。部分笔记与论文无关,却切中以上诸多追问。起初,我只想将其中的引言语录作为文摘发布于个人公众号,权作资料留存,也让它们从鸿篇巨制中探出头角,一现峥嵘。但这些文字的代入感极强,使我忍不住与之辩论、探讨,又在随后章节中看到它们的重申、释疑和反驳,由此激荡而出的思想,竟变成了脑海中不断趋向幽远之境的排浪,持续不息。因此,我放弃了原本简易的文摘计划。我期望重现这个过程,记载每一朵浪花。可如何实现呢?无论择要撰写论文,还是汇作系列随笔,都要以话题和概念为中心,遵循基本的文体结构,形成某一种论证的思考结论,从而失去进行时的在场感,难以还原即时的思辨状态。
    哲学著作中总是隐现着对话的痕迹,哲学家都潜在或明确地以这种形式进行思考和创作,对谈者可能是学生、朋友、论敌,或时刻省察中的自我意识。释迦牟尼与须菩提,孔子与子路、子贡、曾参,苏格拉底与美诺、斐多、色拉叙马霍斯,张栻与朱熹,笛卡尔与伊丽莎白,黑格尔与谢林……精神的对话超越时空,此刻仍在进行。
    何不将思维中的探析过程,以及那些虚拟对话直接呈现出来?我忽发灵感,这难道不是恢复在场感的最佳方式吗?对话发生在我与他们的著作之间,发生在现代读者与诸位思想家之间,更发生在我之内——提问者是我,回答内容虽摘自对谈者的作品,却在彼此的思想交锋中,为我所沥选。最终,脑海中的虚拟对话变成了文本上的“虚拟访谈”。
    这些来自20世纪上半叶的思想者,成长于知识大众化初期,亲历经济大萧条及两次世界大战,曾对现在这个信息过盈的数据时代作出预估,其中有公认的大师、纯粹的异端、神秘的隐者、不羁的怪杰。魏宁格23岁自杀;薇依34岁死于极度营养不良;阿尔托疑似因服药过量致死;阿伦特、梅洛一庞蒂和科耶夫均因心脑血管疾病突然离世;孔慈实践禅定——75岁寿终,人生长度与患胰腺癌的德里达基本相同;常年神经衰弱的齐奥朗倒是享有84岁高龄;马利坦91岁在图卢兹的修道院中长眠主怀;列维一斯特劳斯创造了法兰西学术院的长寿纪录——101岁。死亡用各种方式带走他们,他们则用各自的方式挥洒着警醒世界的思想生命。
    齐奥朗、马利坦、魏宁格、科耶夫、阿伦特、孔慈、阿尔托、列维一斯特劳斯、梅洛-庞蒂、德里达、薇依,他们或偶然或必然地走向我,每一位都给我带来惊愕、挑战和深思。而我,就像是一个秘密从事考古的灵媒,穿越于一座座精神遗迹之间,面对种种身心问题,进行发掘和考辨。
    意识世界的路标
    因为天性中的怀疑主义基因,我首先选择了齐奥朗。他那语义明确却含义难明的“万物的绝望在何处终结,上帝的绝望在何处开始”,成为我思绪中挥之不去的天问。正是由他的语录体著作开始,我决定进行这场“虚拟访谈”。
    在齐奥朗眼中,人与死亡的客观距离都是相等的,即人人都可能随时死去,但主观距离大相径庭,“有些人离死亡近得几乎浑然一体,有些人永远不会与死亡相遇”。在对圣徒求索永生之路,圣女自诩基督新娘的好奇中,他判定受难是他们隐秘的淫欲!耶稣,就像天堂里的唐璜,倾听圣女的全部心事,悦纳她们毫无节制的爱欲,对每一个人承诺“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天国所有圣徒里我只爱你”……何以每一个圣女对基督的爱都极致癫狂?“未遂的神秘主义者”齐奥朗认为,“只因她们生来具有对永恒的癔病”。(泪70)这个东正教祭司之子,以亵神的表达将死亡、永生、孤独、信仰、圣徒、苦行这些概念再次拉回思域,从现代角度重审中世纪的宗教狂热,并以自身思想的矛盾状态揭示了信仰的个体性特征,使批评者认为他在以反上帝的方式承认上帝。
    实际上,就齐奥朗的引文而言,这些教会敕封或公认的圣女,代表了一种超出熟知常识的生命状态,她们的生活并非臆想所能概括。在某种高峰体验中,意向之物可以统摄意识、心理、感官,形成一个不现实一超现实却真实于个体的知觉世界,并使所有现实都转化为这个世界的融合意象。由于精神的高峰体验持续发生,官能、意向与想象已成互为凭据的合一之物,因此信仰变成了极端感性的实体。由此出发,意向目标直接成了现实体验。是的,在她们的生命里,耶稣发出了声音,显现了面容,甚至将胸口打开,将心取走……
    ……
    身体与意识,不是只能在实用需求中,还可以在形式的虚空中自由联结,在本能之外,身体书写意识,意识塑造身体。而行动一旦超越本能和功用,往往因其趋向创造,常常成为一个新世界的起源。抽象运动不受理现实,它给予我们的不是身体结果,而是借由经验与想象拓展而出的体验世界。在此,梅洛再次使用圣经级修辞,“将灵吹入其中,令众多的体验系统化,集中于一个可理解的核心”。本质的人存在于抽象运动,他从纯粹意识出发,以现实为素材,以物质为工具,让虚空中的自身现形于世。
    生命当是一场场意识现形于世的抽象运动,一如达摩自西而来,无关众生,无关法域,只是要释现自身的个体冲动使然。这种自然不是现实的自然,而是一个人的自然;这种冲动不是类属的本能,而是一个人的欲望。就像每一首诗,它们的出现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欲来而即在,只是意识正要显现。
    21世纪已经过去五分之一,人类的最大改变不是维利里奥所指的远程在场和主体幽灵化,而是存在主场的彻底改变——意识直接呈于数字空间,并拥有多个分身。每一种网络场域都是一个现实时空,同一主体可以在各种时空中拥有多个彼此独立的载体,即登录ID。而一个ID就是一种投生,一次登录就是一次存在,人类的自我在网络界面中,以从未有过的便捷方式,得以降临、显现、分裂,乃至消除。拥有符号之身以后,人的身体和社会身份反而沦为隐私。
    同时,一种新的剥削形式——存在度剥削,也随之产生。身体曾是生命的唯一主场,初民时代,强者剥夺弱者的生存机会,包括繁衍。拥有社会人格之后,强者剥夺弱者的发展空间,将他们限定于低难度高强度的劳动中。世界信息化之后,人作为意识体,更多的是以符号之身存在于信息网络,无数ID以身体缺席而意识在场的方式联结成一种新场域,并使之持续趋向于成为人类社会的主场。在这里,ID既是主体,也是资源,一个ID的资源支配力等于对其他ID的调动能力。这体现了人类世界的本质特征,意识各为主体,又互为资源。同样地,剥削甚至压迫并未消失,强者的存在可以完全显现,被粉丝充分读取、放大、传递,其言行会直接变成一个ID群落的神经反应,引发社会性或群体性关注;弱者则成为背景,被压缩于25个字节之内,就像一种无名的像素。曾经,人消失于地平线上的没影点;而现在,人与人可以面对面地消失。即使在亲缘关系之中,如果作为字节没有存在度,那么,自我就没有存在度。人的存在空间已迥异从前,一个处于没影点的ID,它后面的人,虽然仍有心跳和呼吸,却每分每秒都在体验死感。
    “文本之外,别无他物”,德里达这句语录的狭义也预言了一个曾经的未来。互联网时代的人类,将生命持续赋予乃至转化为字符,共同以个体运动编织着Web2.0,Web3.0……WebN.0的文本世界,这种意识响应直接呈现于公共领域,自我的字符分身持久保持在场的存在者图景,竟然使物质现实慢慢从主场变成了镜像,变成了虚拟世界的虚有原身。人类文明穿越了古典时代,中世纪,以及以现代性为归束的启蒙时代,现代,后现代,如今已经步入了一个经验相对失效,理性等待重审的新阶段。
    我们正在进入生命符号化的原始时代。这是用字节造人的“数生时代”,数据和字符一道承接意识体生命的流存,生育一生产着一切对应人类意向的信息现实。我们或许失去人的躯体、人的感觉、人的文明,但只要意识依然存在,依然以各种方式外化自身,遗留自身,自我就会显现,人就依然存在。将有一天,“达摩祖师西来意”会变成某段字节的生成意。无论以何种形式出现,实际上,生命真的能够以无数形式出现,但其意识本质不会改变。有意识,就有人,就有世界。

后记

  

    这是一部借用访谈形式完成的思想论述集。之所以称作“虚拟访谈”,是因为对话并未真实发生,“受访者”的言论均摘自著作、自传、回忆录、信件、日记、采访,我由这些素材引发思考,进行“访谈”,并依据主体内容归纳各部主题。有“受访者”在后期著作中修正或改变了原有认识,部分情况中,我将前后观点都列入了对话,以展现思想过程的剖面,但以我所获范围内的最后版本作为结论。
    自2016年2月起,我陆续将部分篇章发布于公众号“一千减”。为配合“虚拟访谈”的特殊形式,我制作了我和“受访者”跨时代的合影,置于篇首。出于辅助理解和增进感知的需要,文中穿插多幅配以说明的插图,它们作为内容整体一个有益自身的构成,在出版时予以部分保留。首发至今,已逾三年,由于其间新材料的获得以及本人思想的进展和流变,作为作者,我已对原文进行过多处修改,但公众号页面无法更新,读者只能看到旧貌,因此,“虚拟访谈”的定稿以本书为准。孔慈篇未能付梓,这一章节遭受了与孔慈第三部回忆录相同的命运。
    本书之于受访者的思想或许起到一定的大众普及作用,但实质并不具有相类书籍的主流性、权威性、全面性,内容全部形成于笔者个人的关注点,甚至由于对谈的形式,主题性也因之弱化。有的部分确实关涉哲学家的核心思想,有的部分则属于某一个观念体系中如梅洛一庞蒂所言的“不经停的小站”,另有一些可能还算不上小站,而只是一座思想城市的幽僻小巷、废弃工地、无人公寓…… 本书援引的专著或期刊以MLA格式列于篇末“参考书目”一栏。受访者部分的引文,均以“标题缩写+页码”的方式标注于其后的括号内。标注为汉字,表明引自中文译著,如“科耶夫访谈”中的(黑233),即《黑格尔导读》第233页;标注为字母,表明译自英文原著或英译本,缩写代号为书名中第一个实词的首字母;若多部著作首字母相同,则选取最前两个实词的首字母作为区别,如“梅洛一庞蒂访谈”中的(PPl39),即Phenomenonolgy of Perception,第139页。需要说明的是,出于适应体例和方便理解的考虑,极少部分引文依据上下文原意进行了概括性调整及主语添加。 笔者本人对话中的引文,以“作者名+页码”的方式标注。黑格尔和罗蛋塔例外,黑格尔著作的标注方式同受访者部分。由于罗蛋塔尚未出版论著,“意行”仅刊布于微信公众号,因此“意行”的引文,标注为“意+段落号”,章节题目在“参考书目”中以期刊形式列出。如(意48),参考书目列入“罗蛋塔《意行1意识、语言、诗与AlphaGo},一千减17(2016)”,即选自“意行”总第48节,《意识、语言、诗与AlphaGo》一文,发布于公众号“一千减”2016年总第17期。 关于古籍,如《圣经》、佛典,以及《易经》《论语》《史记》《五灯会元》等中国古籍,仅标注章节,《圣经》章节以和合本缩写名录为准。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著作则依据学界惯例,前者以史蒂芬标页法(Stephanus pagination)标注,后者以贝克尔页码(Bekker numbering)标注。 我与访谈对象之间,既有生死之隔,又有语言壁垒。除了孔慈和阿伦特,其他作者的原著均非英语,而我只能以英语、日语和基本的拉丁语进行研究。在中文译著和英文译著之间,我多数选择了后者。有些汉译本的确已达令人汗颜的地步:黑格尔执教于“体育馆”、海德格尔担任“教区长”、将a cubic foot(一立方英尺)译为“立方体的脚”……这些译文使我确定:应该将某些内容重新译出。部分书籍同时援引汉英两种版本,多是因为汉译本虽整体表达准确,但本书某些段落为统一译名或进一步厘清语义而需要局部重译。 作为一种实验性的体例,是否具有它的正当性,也许德里达的这段文字可以为之辩护:“通过文学文本对伟大的哲学话语,若干准则,或各种文体进行混装,往往被看作诽谤或离经叛道,可能被看作一种‘页面排版’暴力。但它也使一个古老的传统得以复苏并重新加入。页面不仅由文本构成,还包括注释与边栏,由此产生出另一个空间,另一种解读、写作、阐释的实践。” 黑格尔和罗蛋塔一直作为“嘉宾”贯穿于“虚拟访谈”全程,其相关论述当属本书重要构成。黑格尔的主奴辩证令我重审身心关系,精神现象学作为衡量意识发展的坐标,使我得及哲学门牖。诗人兼独立学者罗蛋塔,是我另一个思想来源,他的进化神论将我从历史终结说与时间循环说中解放出来,意识神学重构了我的认知维度。我自认为,在黑格尔的框架下,我从罗蛋塔那里获得了一种关于人的真值意义。意识神学探及精神与物质的转化界面,认为物质产生于意识对自身的遗弃,“是依据意识形态而凝固的能量”,“能量服从意识遗弃自身的形式,又以意识的重现获得解放”。而在生命之中,“被无限级压抑的潜意识,会穿过精神与肉身的界面,将自身刻写进后者的属地,异化为一种身体的本能一直觉”。尽管其思想体系尚未以作品形式完成,但已在持续更新的哲学笔记中初现面貌。 “虚拟访谈”本是个人公众号的产物。意想不到,陈卓先生对这部体例奇特、内容奥僻的书稿颇感兴趣,及早签约,又从不催稿,容我写写停停,缓慢成文。他不是业界操盘手,紧追行业热点,也不是那种文青编辑,只想成就某种小众趣味。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出版人的本貌——独立面对作品,尽心以书籍传递精神。 于本书所涉论题而言,三年时间还是略显仓促,其间笔者又经历生活状态的诸多变动,琐事与亟务往复掣肘,致使书写只能断续相接地进行。出于种种限制,我所引用的文献资料,尽管尽己所能,某些部分依然未能及时获得最佳版本,殊为遗憾。多位朋友对此有所助益:刘力纬教授帮我在斯坦福大学图书馆借阅孔慈论文,再扫描回传;胡鹏林教授予我共享《钦契》剧本资料;耿军导演通过外国友人为我借到阿尔托全集;秦庆林先生允我使用他待出版的波米耶著作译文……在此一并致谢。同时,特别感谢我在中国人民大学攻读学位时的导师刁克利教授和代显梅教授,两位老师的鼓励推动了我的求知之路。 最后,还要感谢本书封面的设计者周伟伟先生。“万绝”使用了10位受访哲学家以及黑格尔、罗蛋塔的文本作为底图,计有中、英、法、德、罗马尼亚等五种语言的12种著述片段,折手页分别为希腊文和拉丁文的《圣经》节选。用对话中的引文来装帧一部与引文对话的著作,真是绝配!我很喜欢。 阿伦特《论革命》的译者陈周旺先生曾说,“译事永无止境。我每易其稿都会发现错误,这样下去如何得了?索性将此艰巨任务交给读者诸君”,我深以为然。由于能力、学养、条件与时间所限,加之先哲思境如谜,笔者绠短汲深,论评和译述中的纰漏错谬难以避免,恳请前辈、同行及各位读者不吝赐教,以期完善与精进。 本书截稿之际,一场新冠肺炎的大疫拉开了本世纪20年代的序幕。它的强度远超17年前的SARS,必将永久地刻入国家记忆。病毒,这最小单位的恶,以简单的扩张意志迅速破坏了中国人的生活秩序,一城封锁、百业停工,数亿人居家隔离,中断一切社交,每天采集共同的焦虑、恐慌、悲愤和感动。但愿此次灾难,成为中华民族的一次大定,使我们能够在死亡的背景下,反思现实以及发展中的一切,肯定自身所成就精神的部分。但愿所有一线医护及各业志愿者的牺牲与奉献,成就一个时代的公义和良知。 随即而起的全球疫情,在与澳大利亚大火、非洲蝗灾的先后呼应中,似乎勾勒出一幅关于现代世界的警示图景,唤起某处人类深埋于自身的原始记忆,也加速了人类向虚拟空间移民的进程。在意识不断加持神性的时候,身体依然处于古老的物性之中,转达着存在者的绝望,我们必然要在神性和绝望之间持有自我,延续自我。未来会重新标注那些建构世界的基本概念,人、生命、存在、身体、劳动、自由、国家、权力……都在改身更义,这将开启人类历史的新阶段。在这个即来时代的参照下,我们也许会发现,后现代从未独立成为现代之后,它只是后者的尾声,而“现代”将永久地逝去了。 瘟疫暴发于愚昧、盲动与漠然,也应终结于理性、担当和爱。万物的绝望在何处终结?愿逝者如归。 左梨 2020年4月于北京通州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