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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林芝看桃花(精)

  • 定价: ¥52
  • ISBN:9787549523351
  • 开 本:32开 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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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扣:
  • 出版社:广西师大
  • 页数:351页
  • 作者:江子|责编:周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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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7-01 第1版
  • 2020-07-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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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跟随著名作家江子探寻林芝的桃花、丽江的雪山、路湾的1800多岁的樟树、丰城的窑、青柯院的美狐与《聊斋志异》……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作家江子游历浙江、广东、四川、新疆、云南、西藏、福建、台湾、江西等地,写下关于大地兼具草木气息和历史文化意蕴的大地文章,呈现一个完整而别致的地域和人文景观。
    作者引经据典,笔触细腻柔美,内容丰盈饱满,不止是单薄地吟哦风景,而是以风景、风物为屏风,在介绍过屏风的秀美之后,绕过屏风去寻访其背后隐着的人、物与事。作品兼具散文的优美与故事的精彩,读来引人入胜。

内容提要

  

    本书共计26篇文章,作者围绕浙江、广东、四川、新疆、云南、西藏、福建、台湾、江西这9个地域,或以该地域的自然风物为切入,或以该地域的民俗故居为切入,从这些或宏大或细小,或具象或抽象的事物着眼,将与之息息相关的人、物、事娓娓道来。如浙江的“双龙六帖”“梅雨潭”,四川“泸州的油纸伞”,新疆“赛里木湖”,西藏“林芝的桃花”,福建“五店市的马”,江西“瑶里的月亮”“丰城的窑”等。所到所见之处便幻化成作者笔下瑰丽的奇景,所忆所思之处便是与过往密切相关的奇闻轶事。

媒体推荐

    江子的写作在很结实、很明白的路上,不是踩在冰面上,是在泥沙里,这就不同。
    ——著名散文家 冯秋子
    有力度的文字,有温度的思想,有性格的山河。以陌生的逻辑舞蹈,完成了由琐碎事实向价值的惊险一跳。
    ——著名散文家 张锐锋

作者简介

    江子,本名曾清生,男,1971年7月生于江西吉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南昌,供职于江西省作家协会。出版有《田园将芜——后乡村时代纪事》《苍山如海——井冈山往事》《赣江以西》《在谶语中练习击球》《青花帝国》等,其中《青花帝国》为第七届鲁迅文学奖散文奖提名作品。

目录

浙江
  养一只美狐
  海上还乡
  金属之城
  一棵树
  一座桥
  双龙六帖
  世袭的灯塔
  去梅雨潭
广东
  初识香云纱
四川
  泸州的油纸伞
新疆
  马皮鼓上的新疆
  遇见赛里木湖
云南
  雪山在上
西藏
  去林芝看桃花
福建
  五店市的马
  一片修行的叶子
  我拾到了一块碎瓷片
台湾
  台北的颜色
江西
  梅关处处
  瑶里的月亮
  丰城的窑
  前世风流蜀口洲
  南方有嘉木
  玉一样的山,玉一样的人
  时光·绣
  水田的树
草木深(代后记)

前言

  

    在大地上写作
    这么多年,我因写作的机缘,走了不少地方。或者说,这么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寻找我的文学。
    朋友周晓枫说,出版三本散文集之后,才能看出散文写作者真正的潜能与余勇。因为散文写作的耗材大,拿缓生的树当速燃的柴,烧不了多久,黑暗和寒冷就来了。
    这是几乎所有散文写作者的魔咒。可是,我认为我找到了让我的写作可以无限地延续的办法,那就是:把自己的笔插在广袤的大地上,把自己完全托付给山川河流。
    大地的内涵何其丰富:那些高山、大海、河流、沙漠、湖泊,那些古驿道、古桥梁、古城墙、古村落、古战场、古废墟,那些代代相传的文化习俗、制作工艺、民间记忆,那些极为丰富的不同民族的音乐、舞蹈、绘画、书法、文学……
    大地一词,关涉史学、地理学、生物学、民俗学、美学等无限的学问。或者说,大地本身就是各种学问的母体。
    大地上的每一个细部,都是无比丰富和精密的体系,都传达出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无限信息。
    ——这些年来,我喜欢东奔西走,让自己置身于不同的文明场景,与陌生的山水自然、历史古迹对话。
    我喜欢与不同的草木待在一起。我相信万物有灵,一棵生长了很多年的草木也会有灵魂的。它们每一棵都长得不一样。它们的性情会被环境改写:一棵长在千年文庙前的柏树会肃穆庄重,而一棵古战场上的老树会像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这些年我写了不少关于草木的文字。我还和一个在外的同乡好友有一个浪漫的约定:老了,一起相约去故乡的春天里拜访一棵棵老树。走累了,就在树下歇一会儿。
    我曾经去不同的民族聚居地探访。我爱西藏的雪、寺庙,藏族年轻喇嘛眼中的忧伤,新疆哈萨克族体态丰腴的大妈轻盈的舞蹈,无边无际的大地,海南的椰子风情,云南丽江充满民族风情的客栈里肆意生长的爬藤植物的叶子,还有广西壮族女子的歌唱……
    我喜欢一切的文明遗址。湖北随州的曾侯乙墓里的青铜器的纹饰,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里的神秘面具,福建泉州开元寺的东西石塔,河南安阳殷墟龟甲和兽骨上的文字,江西赣南的梅关古道上的关隘,这些大地上的人类文明遗存,总是让我沉迷不已并且浮想联翩。在那里,时光是折叠的,此刻是历史和现在,也是未来。在那里,我们可以无限穿越,在时光隧道中从容往来。
    我渴望着大地上的各种路遇。乡村路边卖凉粉的老妪脸上的皱纹,异乡深夜的地下通道里流浪歌手沙哑的歌声,火车上邻座不谙世事的婴儿天使般的笑容,都会将我深深打动。
    大地遍布文学的素材、语感、节奏、气韵。大地俯拾皆文章。只要把笔插在大地上就可以长出不同性情和气息的文字来。我陆续把我不少行走经历和感悟写成了文字。这就是这本小书的由来。
    我经常把笔端聚焦于微观,去描述一棵树,一条路,一个人,或者一块碎瓷片。我想这样,我的文字就可以与人们印象中的“游记”“旅游散文”区别开来。
    我希望我的文字能兼具草木气息和历史文化意蕴,并且有着大地赋予的混血质地——它既有小说的叙事、诗歌的历险、多种艺术的元素,也有哲学的思辨。而大地从来既能承载参天大树,供老虎狮子奔跑,也能容纳艾草与蝼蚁。
    我希望我的文字是有几分野气的,如此,才可以与产生它们的自由旷野相匹配。
    我愿大地的精血蓄养,让我成为一名内心丰盈、浩荡的人,我的文字也因此有了我梦寐以求的刚健品质和美好情怀。
    庄子曰:“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
    我不知道我是否完成得足够好。有缘看到此书的人,江子恳请您的批评。
    但我知道我还有很多文字没有写出。
    比如我见过无数次大海,海南的海,舟山群岛的海,泉州的海,台湾海峡的海,广西的海,甚至,我还因某种机缘沿着地中海奔跑过,不同的大海给了我强烈的情感冲击,可是,至今为止,我没有写过一篇献给大海的文章。
    比如,在西藏,我想对西藏了解得更多一点点,可鉴于时间,我没有与任何一名信徒交上朋友,没有听懂过除了“扎西德勒”以外任何一句藏语。也因此,我的所谓的西藏之文,不过是一个匆匆旅者的自言自语。
    我走过的地方并不算少,可是,我的文字只占我行走的大地很小的一部分。
    因为我发现很多大地的美,文字根本无法抵达。
    也因为我的能力有限——我与大地交谈,经常陷入失语的境地。
    而且,大地根本不需要我的文字。比如说当我有一天站在新疆的赛里木湖岸边,赛里木湖动人心魄的美让我震撼。可是,我发现,对于赛里木湖,文字是多余的。
    不仅是我的文字,她连李白杜甫孟浩然的诗句也不需要。
    不仅是文字,我甚至感觉连我这个人也是多余的。
    是的,大地是欣欣而自美的。最美的大地,其实就是无名时候的大地。《道德经》曰:“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
    可是我还必须写作。因为我的文字需要大地的滋养,我的灵魂需要从大地中获得慈悲、刚健的元素。
    我将继续在大地上旅行,与不同的风景对话,渴望着惊鸿一瞥的路遇。
    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抵达。大地是无穷的,即使同样的地点,此刻与往昔并不相同。旧地重游,你再次踏入的,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风景。
    从这一点来说,我所有抵达过的不过是虚设,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依然是初始之地。
    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我以举步前行为荣。
    是为序。
    江子
    2019年2月15日 于南昌

后记

  

    草木深
    1
    我爱闻春天里草木间浓郁的生龙活虎的生殖气息。我喜欢深秋黄昏光在山林深处一点点地消散的感觉。我以为世界上所有的植物的花都是美的。我认同每一片山林都会有不可轻慢的伦理和秩序——如果要我举出热爱植物的理由,我可以毫不费力地说上一百条。
    我毫不讳言我对植物的亲近和崇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出生于乡村的原因。我愿意承认我稍稍有些恋草木癖。在春天里我喜欢到野外去,看到每一朵花开都会忍不住凑上前去闻它的香气。脚边青草头顶新叶我都会摘下一片掐了,然后举着手指甲放在鼻子下贪婪地呼吸。我经常停落在一个异乡的菜地里,像真正的主人那样煞有介事地数着隐藏在南瓜藤里的南瓜数量,看到紫色发光的茄子我会忍不住上前去摸一摸。一棵老樟树面前我会情不自禁地张开臂膀抱一抱以量一下它的腰围。一棵秋天的树落下的红叶子会让我得到宝贝似的拾起——即使上面有虫眼和旧伤口我也毫不介意。如果说我在人群中稍稍有些呆板沉闷,我敢保证,只要一进入山林,只要与植物在一起,我就像一个陷入恋爱中的少年那样,神魂颠倒,眉宇飞扬。
    我有理由认为每一棵植物都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美学和意志。你去哪里看到过两棵一模一样的树?就是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也不可能。每一棵植物都在努力与别人区别开来。就拿南方常见的樟树来说,只要你在春天里有空到南方的大地上走一遭,你就会相信它们都品性不一、个性迥异。它们有的拼命往上长,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高挑一些。有的长成了一个球形,那是一个跟用精密的仪器画出来毫无二致的球,没有一根树枝会旁逸斜出,你会认为如果没有执拗的性格、不费尽心思、不精于梳妆打扮压根就长不到这个模样。有的让自己长成了一朵似乎随时可以飞走的云。有的呢,就喜欢自己披毛散发的样子。——它的所有树枝都吊儿郎当,风一吹就摇头摆尾,看到它你会忍不住怀疑它的脚下是否穿着一双同样松松垮垮的拖鞋……不仅樟树,我敢保证,其他的任何树种任何植物也是如此。 我的许多旅途的记忆其实就是植物的记忆。新疆喀纳斯湖畔的白桦林让我迷醉。它们身材消瘦,腰杆挺拔,皮肤白皙,外形时尚,就像殿堂之上一支男子合唱队里穿戴整齐的英俊的歌者。在新疆,我还会给胡杨行注目礼。新疆到处可见的胡杨老迈,沉默,坚忍,仿佛寡言少语却目光坚定的老酋长。秋天的神农架就像情书一样美——满山色泽深浅不一的红叶,就像一个沉醉于爱情的男子信笺上费尽心思讨着爱人的欢心的言辞。那山中偶尔升起的岚气就是这封情书中欲言又止的部分。江西石城县世代种莲,莲花开放的时候,我受石城朋友邀请去看莲花。只见途经的路上,莲花像是从地上开到了天上!莲叶滔天,莲花浮动,那种铺天盖地的美,简直让人眩晕乃至窒息。我曾去过浙江金华市莲都区拜访过一棵据说有1800多年树龄的老樟树。我曾专门用一篇文章写到过它,现在依然忍不住要再次向它致意。它老得空了心。过于漫长的时间让它的躯干扭曲变形,好像时间是种蛮力,而它经过了不屈的、长久的挣扎。可是它的叶子依然繁茂,色如新漆,大如云朵。它的枝干上到处是人们用来祈福的红绸带,让我惊异于它已经成为这一方水土护佑生民的祖宗和神灵。我对江西西北部被称为庐山西海的柘林水库并没有特别的印象(江西水域太多啦),但我一直念念不忘水中一棵其实无人关注的树。我忘了它的种类。它挺立在一个只容得下一棵树、刚刚露出水面的小岛上,体格健朗,风姿绰约,并不因自己出身卑微、形同孤儿而黯然神伤。它不就是《小王子》里住在一个只容下一个人的小小星球上的小王子吗?北京的秋天最让我倾心。那些平日伫立首都街头呆头呆脑、无人注意的绿色植物,在秋天会变得性感、妖娆。色彩斑斓的叶子,树叶掩映下的各色果实,满墙如旗的爬山虎,使整座原本严肃的西装革履的北京城有了酒后般的性情,或者是使一贯大大咧咧、素面朝天的女子呈现了妆容。每到冬天,正值鄱阳湖处于枯水季节,干枯的湖床上盛开着指甲盖大小的、粉红色的蓼子花,铺天盖地,整个鄱阳湖美得让人心碎。让我印象颇好的还有那黄山立于山头作招手之姿的迎客松、庐山的三宝树…… …… 从古至今,从中到外,不断地有人从庙堂、闹市、宅门口转身走向了草木。他们把草木当作身体的疗养院,多年的隐疾将在山水的抚慰中痊愈。他们把草木当作了灵魂的避难所,那在现实中被强加给的灵魂的枷锁,会在草木中得到解除。他们把草木当作精神的修习地,在草木中,他们的精神疆域渐渐从窄门变成了牧场,从逼仄走向深远宽阔。诗人们在草木间吟诵,革命者在草木间啸聚。一个民族的文明在草木间蓄血,整个世界因为草木而变得刚柔并济。 无须隐瞒,我也是一个渴望走向草木的人。我向往着以山水为家,与松竹为邻,把一间小小的房子筑在山水之间。在房子不远的地方开辟小片的菜地和茶林,在山顶上放牧白云和月亮。 我向往在草木间生活,比如跟随一条山泉到它的尽头;研究一只蝴蝶的飞行线路;观察一片秋天的叶子从树枝上掉落的速度和姿态;削一根竹子,凿空为笛,斫一节木头,雕琢为琴。然后我用这笛子和琴,模拟高山与流水的声音,找出草木间日出月落的节奏与情绪……我曾在微博里这么写道:如果给我一片山林,如果可能再加上一座能倒映往事的湖泊,我对这人世间的人情往来就不太有兴趣了。 不是因为我的灵魂有看不见的枷锁需要解除,不是我的身体内有因年岁渐长造成的隐疾需要草木疗救,不是因为我愤世嫉俗需要一片山林慰我精神、让我平静。我渴望到草木中去只是源于对草木的本真热爱,就像儿子向往母亲、游子渴望故乡一样简单。另外,除了对草木的单纯热爱,我是不是还想通过这么一次深入草木的方式,来稀释中国古代文学中的植物对我的蛊惑,表达我对一直景慕的阮籍、嵇康、陶渊明、卢梭的由衷敬意? 如果我说我还有什么愿望的话,我乐意如果我的草木之旅得以成行,人们对我最后的记忆,乃是此人在草木间走失,从此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