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商品分类

您现在的位置: 全部商品分类 > 文 学 > 中国文学 > 中国文学-散文

三秋重唱(一个律师二十年的家国叙事)

  • 定价: ¥46
  • ISBN:9787521209396
  • 开 本:16开 平装
  •  
  • 折扣:
  • 出版社:作家
  • 页数:450页
我要买:
点击放图片

导语

  

   《三秋重唱》一书作者用日记体记述了1998年、2008年、2018年,三个年度7-10月100天的所思所想,内容包含对所从事的律师行业和所热爱的文学、写作的思索以及对体育赛事、游记等的记述。其中不乏对生命万物的思考和人生价值的追问。内容虽庞杂,但条理清晰,见解深刻。使读者于时空交错中感受个人及社会在20年中的发展变迁。

内容提要

  

    三秋重唱,并非只是三个秋天的错落表演,而是由1998年、2008年、2018年的三个“声部”串联起来的总合奏。三段各一百天的夏秋时光登场和鸣,遥遥相望,高山流水,交相辉映。历史是个监控器,长镜头拉近又远去,用光叠加焊接了中国的时代图景。
    二十年光阴里三百天的倾情家国书写,并不是纯粹自顾自记事的“日记体”文章。这里有更辽远壮阔的景深,有个体的深沉思辨,也有人与人在大背景下共同的呼吸和品哑。时间是矮下升高的琴键,把叙事记下,把希望托举起来。
    很难说这个文本是散文还是非虚构作品,也很难说这是一部长篇散文还是散文合集。其中多样体裁和题材的组合衔接与写作长维度的时空跨越,并不是作者有意为之,而是本来如此。作者好像在法学和文学间选择突围,每个人看来在出世和入世中进退维谷。沉浮中求索,焦虑或挣扎,爱与倦交织,都是生命常态。
    这里的很多文字无非柴米油盐,却相映成趣,自有价值。

作者简介

    杨仲凯,法律文化学者,兼职教授,多年来致力于法律文化以及法学和文学交叉研究,勤于著述,以文学的方式在社会各界、教育机构及有关媒体传播普及法治精神。担任各级政协委员和人大代表等多种社会职务,积极参政议政。热心公益事业,常年为民众提供法律援助,并以此方式进行社会调查。
    澳大利亚弗林德斯大学文学硕士,清华大学高级管理人员工商管理硕士,中央社会科学院大学法学在读博士,民主建国会会员。1998年考取律师资格后从业至今,高级律师职称,中华全国律师协会民委会文化论坛主任,中国法学会会员,君辉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会议主席,专业从事民商事领域中文化产业相关法律服务,承办多起有影响力的重大案件。
    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席中国作家协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国传记文学学会理事,鲁迅文学院33期高研班学员。写散文、杂文、非虚构作品,也写小说,在多家刊物发表大量作品并开设专栏,有《生命之书》《流水三十章》《三秋重唱》等作品出版。

目录

之零
1998年7月1日 生命的呈堂证供
2008年7月1日 在三段时空里跳跃
2018年7月1日 从1998年到2018年
之一
1998年7月2日 时间和时间的连接处
2008年7月2日 记忆靠不住
2018年7月2日 老律师,新创业
之二
1998年7月3日 这个小镇是我的故乡
2008年7月3日 很多个瞬间
2018年7月3日 时间的摩天轮
之三
1998年7月4日 绿茵之上
2008年7月4日 生命的节拍
2018年7月4日 提起行囊进胶囊
之四
1998年7月5日 另一张也是书桌
2008年7月5日 人生何处不相逢
2018年7月5日 在热瓦克遗址
之五
1998年7月6日 中断与中止
2008年7月6日 来吧,怀念九八
2018年7月6日 见过就简单
之六
1998年7月7日 春风得意归故乡
2008年7月7日 律师没有手铐
2018年7月7日 参观王蔚纪念馆
之七
1998年7月8日 越是华丽越悲情
2008年7月8日 日记为什么简短
2018年7月8日 在于阗酿成麝香
之八
1998年7月9日 一张合影
2008年7月9日 从呼伦贝尔开始——青城
2018年7月9日 镜中的自己
之九
1998年7月10日 假期的老工友
2008年7月10日 从呼伦贝尔开始——青冢
2018年7月10日 二十年前的准考证
之十
1998年7月11日 一场庭审电视直播
2008年7月11日 从呼伦贝尔开始——在内蒙古却想起匈奴
2018年7月11日 我这一天
之十一
1998年7月12日 乡村晨跑
2008年7月12日 从呼伦贝尔开始——草原的诗意表达
2018年7月12日 大连之行
之十二
1998年7月13日 罗纳尔多,发生了什么
2008年7月13日 从呼伦贝尔开始——人生难得一醉
2018年7月13日 高玉芳说,好
之十三
1998年7月14日 为什么要读书
2008年7月14日 从呼伦贝尔开始——敖包相会
2018年7月14日 访欧归来
之十四
1998年7月15日 对律师生涯的假想
2008年7月15日 从呼伦贝尔开始——一定是很普通的
2018年7月15日 一个扁担挑两头
之十五
1998年7月16日 比如野草
2008年7月16日 从呼伦贝尔开始——一日三题
2018年7月16日 从历史和文化看律师的未来
之十六
1998年7月17日 小南河和大南河
2008年7月17日 从呼伦贝尔开始——国家的门
2018年7月17日 再说大、小南河
之十七
1998年7月18日 我的时间管理
2008年7月18日 从呼伦贝尔开始——分别
2018年7月18日 悼念伊蕾
之十八
1998年7月19日 商品房
2008年7月19日 其实不会再相聚
2018年7月19日 和世界慢慢告别
之十九
1998年7月20日 关于韩慕侠
2008年7月20日 在兴城想起袁崇焕
2018年7月20日 王家大院
之二十
1998年7月21日 谁最累
2008年7月21日 一个律师对芸芸众生的敬意
2018年7月21日 游绵山
之二十一
1998年7月22日 永红中学
2008年7月22日 辩护词也可以写得优美
2018年7月22日 就差一点点
之二十二
1998年7月23日 大暑日用法律术语写诗
2008年7月23日 听别人的喜怒哀乐
2018年7月23日 塘沽、塘沽
之二十三
1998年7月24日 后世界杯
2008年7月24日 《国家的门》补记
2018年7月24日 雨中选址
之二十四
1998年7月25日 作家该是个什么样子
2008年7月25日 滑兵来将军他们
2018年7月25日 文化河北区
之二十五
1998年7月26日 星光打在浴缸上
2008年7月26日 西湖纪行——行走是生活的需要
2018年7月26日 人生若只如初见
之二十六
1998年7月27日 从夏到秋
2008年7月27日 西湖纪行——普陀游记及舟山杂感
2018年7月27日 辞职和退伙
之二十七
1998年7月28日 唐山大地震纪念日
2008年7月28日 西湖纪行——夜游西湖
2018年7月28日 鹿鸣旅社
之二十八
1998年7月29日 对律师资格考试的回顾
2008年7月29日 西湖纪行——雨中西湖
2018年7月29日 青岛啤酒节和灵山岛
之二十九
1998年7月30日 老工友和弹琴姑娘
2008年7月30日 绥中开庭
2018年7月30日 归来
之三十
1998年7月31日 青凝侯村
2008年7月31日 律师写小说
2018年7月31日 关于王耀庭律师
之三十一
1998年8月1日 马蹄湖畔
2008年8月1日 天津站和京津城际
2018年8月1日 第一次合伙人会
之三十二
1998年8月2日 自己的橡皮
2008年8月2日 一个时代从我的楼下经过
2018年8月2日 长缨和宋长缨
之三十三
1998年8月3日 早起
2008年8月3日 一场百岁宴
2018年8月3日 为什么一点儿机会也不给留
之三十四
1998年8月4日 1993年抛向凯悦饭店楼顶的网球
2008年8月4日 把故事讲完
2018年8月4日 和杨慧娟去祁连山
之三十五
1998年8月5日 暴盲事件
2008年8月5日 我的奥运
2018年8月5日 80后已经不年轻
之三十六
1998年8月6日 独流减河
2008年8月6日 享受奥运
2018年8月6日 曾到郭小川故居
之三十七
1998年8月7日 十五年前小学生范勇的爱情
2008年8月7日 七夕何夕,奥运前夕
2018年8月7日 参加济南论坛
之三十八
1998年8月8日 那后来呢
2008年8月8日 普天同庆
2018年8月8日 合伙人签约仪式
之三十九
1998年8月9日 跟雨水有关
2008年8月9日 比赛开始
2018年8月9日 再说别离
之四十
1998年8月10日 每天多一个
2008年8月10日 同庆同乐
2018年8月10日 那个木扶手
之四十一
1998年8月11日 小事连着大事
2008年8月11日 表情
2018年8月11日 共享单车的一些思考
之四十二
1998年8月12日 一只苍蝇
2008年8月12日 祖国好
2018年8月12日 共享单车的思考继续
之四十三
1998年8月13日 把时间抓起来
2008年8月13日 黄河魂
2018年8月13日 何事惊慌
之四十四
1998年8月14日 人生不易
2008年8月14日 看客
2018年8月14日 一个叫作拉不达林的地方
之四十五
1998年8月15日 跑下去的秘诀
2008年8月15日 不同的人生
2018年8月15日 开始和结束,都没想到
之四十六
1998年8月16日 读和写的关系
2008年8月16日 时光流转
2018年8月16日 想起小邱
之四十七
1998年8月17日 一棵槐荫树
2008年8月17日 我最在意的是那个吻
2018年8月17日 和关心伟有关
之四十八
1998年8月18日 和我无关的案件
2008年8月18日 一切皆有可能
2018年8月18日 散伙饭
之四十九
1998年8月19日 走不出村庄
2008年8月19日 回眸一望
2018年8月19日 还说那棵槐荫树
之五十
1998年8月20日 南北大抗洪
2008年8月20日 越去越远
2018年8月20日 案件给小说续尾
之五十一
1998年8月21日 去了一趟小南河
2008年8月21日 阿克琉斯之踵
2018年8月21日 手机无罪
之五十二
1998年8月22日 风风雨雨
2008年8月22日 在北京
2018年8月22日 站着睡觉和路上写作
之五十三
1998年8月23日 模拟考试
2008年8月23日 关于乒乓球的无序杂感
2018年8月23日 乒乓人生(一)
之五十四
1998年8月24日 想起一场冬雪
2008年8月24日 开始总是结束
2018年8月24日 乒乓人生(二)
之五十五
1998年8月25日 有这么一群人
2008年8月25日 一条铁轨
2018年8月25日 把电脑打开
之五十六
1998年8月26日 学习计划
2008年8月26日 露天电影(一)
2018年8月26日 换笔
之五十七
1998年8月27日 徘徊在法庭门口
2008年8月27日 露天电影(二)
2018年8月27日 两上井冈山
之五十八
1998年8月28日 那个足球少年和我
2008年8月28日 露天电影(三)
2018年8月28日 所谓读书,不过逃脱
之五十九
1998年8月29日 每个人都是整个世界
2008年8月29日 露天电影(四)
2018年8月29日 生活在酒店(一)
之六十
1998年8月30日 不一定不美好
2008年8月30日 露天电影(五)
2018年8月30日 生活在酒店(二)
之六十一
1998年8月31日 你瞅啥或者你看嘛
2008年8月31日 露天电影(六)
2018年8月31日 生活在酒店(三)
之六十二
1998年9月1日 活狗摔死卖
2008年9月1日 行走吉林——伪满皇宫
2018年9月1日 盆罐村和东丰台
之六十三
1998年9月2日 细看会着迷
2008年9月2日 行走吉林——参观四平
2018年9月2日 读书与藏书
之六十四
1998年9月3日 校园黄昏
2008年9月3日 行走吉林——到延边
2018年9月3日 桌上旧时光
之六十五
1998年9月4日 洗衣服
2008年9月4日 行走吉林——秋天已经很彻底了
2018年9月4日 再谈读书
之六十六
1998年9月5日 日子是涂掉的黑点儿
2008年9月5日 行走吉林——传奇长白山
2018年9月5日 身外之物
之六十七
1998年9月6日 麻将无益
2008年9月6日 行走吉林——机场的失散
2018年9月6日 邱华栋来津讲座
之六十八
1998年9月7日 麻将有害
2008年9月7日 露天电影(七)
2018年9月7日 啪啪豆、星巴克和萝卜
之六十九
1998年9月8日 秋风中的事物
2008年9月8日 露天电影(八)
2018年9月8日 回鲁院
之七十
1998年9月9日 关于香烟
2008年9月9日 露天电影(九)
2018年9月9日 等还是不等
之七十一
1998年9月10日 教师节的问卷
2008年9月10日 露天电影(十)
2018年9月10日 画地为牢(一)
之七十二
1998年9月11日 私力复仇
2008年9月11日 露天电影(十一)
2018年9月11日 画地为牢(二)
之七十三
1998年9月12日 所做一切,都是自愿
2008年9月12日 死亡话题(一)
2018年9月12日 画地为牢(三)
之七十四
1998年9月13日 一次法律咨询
2008年9月13日 死亡话题(二)
2018年9月13日 画地为牢(四)
之七十五
1998年9月14日 事情并不简单
2008年9月14日 死亡话题(三)
2018年9月14日 公共汽车
之七十六
1998年9月15日 钻进被窝
2008年9月15日 死亡话题(四)
2018年9月15日 开还是不开
之七十七
1998年9月16日 秋天的典型例题
2008年9月16日 死亡话题(五)
2018年9月16日 和二十年前一样
之七十八
1998年9月17日 也就是这样
2008年9月17日 死亡话题(六)
2018年9月17日 儿子的成长
之七十九
1998年9月18日 怎样答好“案例分析题”
2008年9月18日 死亡话题(七)
2018年9月18日 如果不开车
之八十
1998年9月19日 我是谁?
2008年9月19日 死亡话题(八)
2018年9月19日 一张月票
之八十一
1998年9月20日 见到董瞎子
2008年9月20日 死亡话题(九)
2018年9月20日 乘着地铁远行
之八十二
1998年9月21日 还说董瞎子
2008年9月21日 找到手稿
2018年9月21日 《出梁庄记》读感并谈非虚构写作
之八十三
1998年9月22日 乡村知识分子
2008年9月22日 想念小贺
2018年9月22日 悼念相声人
之八十四
1998年9月23日 鲜血
2008年9月23日 人的称谓
2018年9月23日 在法庭门口
之八十五
1998年9月24日 爱听刘兰芳
2008年9月24日 我与庞标(一)
2018年9月24日 八月十五月儿圆
之八十六
1998年9月25日 阳光的尿臊味儿
2008年9月25日 我与庞标(二)
2018年9月25日 人民陪审员
之八十七
1998年9月26日 冬天里的教室
2008年9月26日 我与庞标(三)
2018年9月26日 律师袍和休息室
之八十八
1998年9月27日 丰收
2008年9月27日 我与庞标(四)
2018年9月27日 自行车往事
之八十九
1998年9月28日 花杆铅笔
2008年9月28日 我与庞标(五)
2018年9月28日 守法是个硬指标
之九十
1998年9月29日 十天和九十天
2008年9月29日 我与庞标(六)
2018年9月29日 飞机之上
之九十一
1998年9月30日 想去北京
2008年9月30日 我与庞标(七)
2018年9月30日 参观悬空寺和应县木塔
之九十二
1998年10月1日 国庆节随感
2008年10月1日 有关国庆节的碎片记忆
2018年10月1日 国庆节圆锁
之九十三
1998年10月2日 无法逃离
2008年10月2日 银河广场的孔明灯
2018年10月2日 苏木山、察尔湖和凤临阁
之九十四
1998年10月3日 西楼和小南河
2008年10月3日 总要有个理由
2018年10月3日 云冈石窟
之九十五
1998年10月4日 想想不值
2008年10月4日 人之常情
2018年10月4日 坝上行思
之九十六
1998年10月5日 中秋节和父母亲在一起
2008年10月5日 秋雨里买书
2018年10月5日 老舅何申
之九十七
1998年10月6日 作家周洁茹和主持人欧阳
2008年10月6日 他们如今何在?
2018年10月6日 避暑山庄的记忆
之九十八
1998年10月7日 在南河镇小工厂的我的父亲
2008年10月7日 原生家庭
2018年10月7日 那年去正定
之九十九
1998年10月8日 时间累了
2008年10月8日 卡车上的对话
2018年10月8日 高铁时代
之一百
1998年10月9日 寻找七色花
2008年10月9日 十年就这么过来
2018年10月9日 哪里是更想去的地方
附录:世界杯看世界系列
从开幕赛说起——系列之一
谁是球王——系列之二
1990年夏天马拉多纳的哭泣——系列之三
那些前赴后继的巴西德国——系列之四
26岁定律,36岁不晚——系列之五
忧郁的1994——系列之六
金球与金靴——系列之七
乌龙是一条狗——系列之八
人生没有回放——系列之九
拿下自己该拿的比赛——系列之十
绝杀——系列之十一
不得不说韩国——系列之十二
假球和默契球——系列之十三
往事就在今天——系列之十四
自古英雄出少年——系列之十五
覆灭只在一个晚上——系列之十六
人生不允许平局——系列之十七
丑陋的晋级和壮烈的离开——系列之十八
球迷众生相——系列之十九
都是在表演——系列之二十
谜底——系列之二十一
金元对决——系列之二十二
青春风暴——系列之二十三
第三名之争,踢还是不踢——系列之二十四

前言

  

    一个月以前,我已经写好了这本《三秋重唱》的《跋》并且一直以来并没有要写一个自序的强烈愿望。因为那时候我好像觉得要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我特别担心雷同的文字和生活,没意思。
    而在新书就要付梓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如果我此刻再不写下一篇文字来表达内心,我就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是一件可怕的事,我的职业和使命就是为别人寻求机会,我当然也可以为自己寻求,也为自己表达。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把序放在正文前面,是告诉读者这是写了一本什么样的书,而让自己也一并审视一下这些文字,并且看看自己的过往,都干了些什么。
    1998年连续100天写下的文字,早在20多年前就有了读者。至少有我的父母亲,后来也有家人朋友读到过。1998年的夏秋,我一个人住在一个校园里,就有人跟我说,这是你的“瓦尔登湖”,这是你的“一个人的校园”。我和操场、野花、雨水、黑板报、老工友、乡村街道、夜晚与黎明、阳光的尿骚味儿、秋天的丰收在一起。我有梦想,在梦想里焦虑和忍耐,踽踽独行。其实,那时的文字里可能也有爱情,不要提起那些年轻人的事了。只有人到中年,才能知道自己也曾经年轻过并且珍惜。1998年的文字基本上保留了原样,有删节和润色,但没有后来进行的虚构和加工。
    2008年,除了9月21日我找到1998年手稿之后的少数几天,我并没有按照1998年对应的100天时间写出同主题相应的创作型文字,所幸我写日记,所以那些时光里发生了什么,还是逃不过我。我就在2018年7月1日开始,一边以现在进行时的时态忠实记录当下,一边也回顾10年前的2008年的那段生活。
    2008年虽然有所遗憾,但现在看来,恰恰2008年的文字又显得有点意思。这是因为,相对而言,在我繁忙的律师生涯里,2008年是我的文学创作的一段旺盛时期。在2008年的那100天时间里,我写了大量的文字。我把那些当年的文字镶嵌在这个作品里,有点儿恰如其分的感觉。文中的《从呼伦贝尔开始》《西湖纪行》《行走吉林》都是我同时期写下的文字,这弥补了刚才所说的遗憾,而在那时这也是“现在进行时”的当下文字。如果说这些文字和1998年或者2018年的专门创作文字不同,但也至少是描写了那段时问的生活,而《露天电影》《死亡话题》《我与庞标》等章节则是从2008年这个时间本坐标延展开去,所思所想所见,人间故事写什么都是可以的,世界那么大,万象都可以让内心包罗,再跃然纸上。
    2008年还要特别指出的文字是《奥运杂记》,和《从呼伦贝尔开始》一样,这更是纯粹进行时态的写作,这不是我独有的生活,而是国人共同的。我从体育写人生,有体育的评述,有人生的况味,也有时代的呈现,也可以说是北京奥运会的小切口的全景图,甚至把镜头拉远,回溯到了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时候的世界的样子。
    我在2017年秋天到鲁迅文学院读书的时候,就准备着等到2018年7月1日那天,我重新开始。发生什么,看到什么,都是在路上。我当然不知道这100天会遇到什么,但我当然也可以说是大概知道,因为世界杯足球赛在踢,我的律师事务所重新创业,我的生活将与此有关。写到lO月9日那一天戛然而止,有什么算什么,生活还在继续,就如同大河继续东流,很多未来不可预知,而我们毕竟看到了已经看到的。
    既然提到了世界杯足球赛,那就再哕嗦一句,1998年的这段日子里有世界杯,到了2018年还有,我20年来枯坐长夜,青春是一场踢不完的世界杯,而我毫无希望地断续写着,一晃半生过来。夹在中间的2008年还有北京奥运会,我也不是运动员,我跟体育也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写这些,我只是想说,人生是一场竞赛,是火的战车。
    2018年的文字在我自己看来,比较起20年前也没有太大进步。那时我写着,把其中的一些章节也给几位同道中人看过,有人诚实地说,这没有什么意思,杂乱而散漫。也有人说,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真实才是这样文字的价值所在。还有人说,很有价值,文章要看内容,而这种写法也是别开天地,有独特之处。又有人举出了《浮生六记》的例子,说,未来回过头来看,才能更清楚地看这个作品。他们谁说得对,我也不知道。
    我记得2018年的文字里,还有一些我对文学创作的经验总结,和对一些作家作品的评价。我的一位同学说我在模仿俄罗斯帕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我诚实地告诉他,《金蔷薇》我没有读完,或者说只是翻过而已。我还把比如《共享单车的一些思考》《乒乓人生》《生活在酒店》《画地为牢》等杂文,《读书与藏书》《再谈读书》等读书感想,以及和出行相关的比如《公共汽车》《乘着地铁去远行》《自行车往事》《高铁时代》等一系列散文放在了2018年的文字的后半段当中,我这样做一个是因为这些文字确实是同期写的,另外我想让这个文本看起来尽量丰富一点儿,隐秘的时空,像多重的梦境,也像多层的花卷儿,这样才好看又好吃。这样的写法让这个文本有点像一个散文集,但我自己还是觉得这也能是一个长篇散文,就像生命大山一样,每天的生活也不能完全是连续的,翻过一个山峰,还有下一个,但这是一座绵延的山脉。
    1998年、2008年到2018年,时间是我排列前进的士兵,也是我打光的子弹。
    在我写作《三秋重唱》的那段时间,我同时还在写着一个叫作《乡关何处》的东西,我甚至想过要把这两个并不是太相干的文字整合在一起,文中多次提到,我1998年一个人所在的地方实际上是我的故乡,我从城市回到故乡,然后我从故乡再回到城市。
    一个文学人的精神源头很可能是故乡和童年。打开这本书的目录,看看文字的标题,我发现出现频率最高的,无意之中,竟然还是小南河这个地方,《小南河和大南河》《再说大、小南河》《去了一趟小南河》《西楼和小南河》,小南河这个乡村,是我的故乡,西楼这个城市地名,也是我的故乡。乡村和城市,哪里是我的故乡,现实和梦想,我将何去何从,积极前进和消极抵抗也可能是一回事,痛苦和希望都是写作者写下一行文字的原因。
    2020年8月8日

后记

  

    我已经好几年没有新书出版了。在交付印刷之前要说在前面的话,在20年前的开篇已经说过了,如果再写一个“序”那实在是有些絮叨。
    但是说几句话作为“跋文”还是有必要,这个作品的写作和出版实在漫长和艰难。在这20多年光阴之间,我深藏身与心,很多人并不知道我的写作人身份。也有不少人知道,并且说我是律师里的作家和作家里的律师。其实这些朋友基本上没有看到过我写的东西,很多事情,都是传说。感谢朋友们的信任,作家、律师或者所有人,还都是要靠作品来说话,用作品来表达一个人的思想、才情和爱。
    又是一个7月,这个时节,花红柳绿,虽然昼长夜短,但所有的夜晚也足够浸泡失眠和梦想。2020年的夏天,本来欧洲杯要踢,东京奥运会要赛,但诡异的疫情从年初蔓延至今,很多人从过年到现在才刚刚见面或者还没有见过面,疑惑如果见面是不是还必须说一声“过年好”。
    2018那年,是前年了。像是昨天,又像是很遥远。那年我把断断续续20年的书稿,又忽然拿出来打磨和继续。这并不是我多么地匠心独具、精益求精,也并不是我多么有恒心,我在理想和现实中跳进跳出,人生山一程水一程,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能做的事情又实在是太少。很多事情一放就10年、20
    年,在这之间,心心念念中重新捡起来的事情,看来还是有意义的。
    也许时间并没有什么快和慢的区分,时间是恒定的,或者时间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人自己的假想,走得快或者走得慢的,都是人,不是时间。但现实摆在这里,如果不能更早一点起床和更晚一点睡觉,很多事此生也不一定能完成。人生就是尽最大努力完成想完成的事情,想完成并且完成了,这就是意义所在。至于文章究竟是个千古事,还是写完了没有人看,那其实跟作者关系不大。时间无限长,人生无限短。不仅是写作人,哪个行当都是一样。 2018年夏天到2020年夏天,变化不小。是俄罗斯世界杯到东京奥运会的区别(尽管没有开成)也是我的律师事务所从重新创业到开业两年的区别,我们做得还不错,律所开到了北京。这中间有人离开了,有人加盟了,和一辆车一样,上来下去,上上下下。 变化也不大。比如我,还是那样,文章不温不火,日子平平淡淡。书桌还是这张,窗外的紫薇花又开了,湖水很绿地荡漾。 我这个年纪,已经在考虑退休的事,已经在接受此生一事无成。我甚至会忧虑,我的体力在下降,我慢慢就干不动了。但我也还觉得,别说是2018年,就是和1998年那个少年比较起来,我也还不算太老。这样想着,我就笑了起来。 感谢我的伙伴和我的所有。感谢作家出版社和李亚梓女士。 2020年7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