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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告别

  • 定价: ¥45
  • ISBN:9787516825075
  • 开 本:32开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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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扣:
  • 出版社:台海
  • 页数:2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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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大幻想家”科幻经典系列包括《太阳坠落》《地球之歌》《无尽告别》《云鲸记事》四部。在刘慈欣《三体》获得雨果奖、国产科幻电影《流浪地球》走红以来,一直默默无声的中国科幻文学进入了活跃和蓬勃的时代,多有作品被选入语文教材,更屡有篇目进入中高考语文试卷。陈楸帆、张冉、宝树、阿缺四位视野开阔的青年科幻作家,被公认为中国科幻黄金代的旗手,他们的作品不同于王晋康、刘慈欣的年代背景和知识体系,作品更具思想闪光点和想象力的创新性及预测性,是更符合新时代年轻读者口味的必读佳作。
    本书是其中一册之《无尽告别》。

内容提要

  

    《无尽告别》是以陈楸帆的哲理性科幻为特色的作品集,包含《无尽的告别》《V代表胜利》《停电了,我们去南方》《宋秀云》《阿波那玛雅里的烟火》《起风之城》《我的高考》等七篇作品,把科幻塑造成了更加现实的现实。故事中,主人公身患严重的阿尔茨海默病,却被军方看中,与海底文明生物进行了对话实验。我们为何而生,生命终点又在哪里,这些哲学问题在他脑中逐渐演绎。茫茫星空中,虽然人会因为遗失记忆而迷失,但爱永远也不会走丢。

作者简介

    陈楸帆,毕业于北大中文系及艺术系,科幻作家,编剧,翻译。世界科幻作家协会(SFWA)成员,全球华人科幻作家协会(CSFA)会长,Xprize基金会科幻顾问委员会(SFAC)成员。曾多次获得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银河奖、世界奇幻科幻翻译奖等国内外奖项,作品被翻译为多国语言,在许多欧美科幻杂志均为首位发表作品的中国作家,代表作包括《荒潮》《未来病史》《后人类时代》等。作品多表现人类在科技发展中的异化,注重文学性与思想性的探索。他曾在Google、百度及科技创业公司诺亦腾有超过十年的管理经验,现为传茂文化创始人,聚焦泛科幻领域的IP开发,以及科技与文化艺术产业的跨界合作。

目录

陈楸帆  无尽的告别
    V代表胜利
阿缺  停电了。我们去南方
    宋秀云
张  冉  阿波那玛雅里的烟火
    起风之城
宝树  我的高考
后记  科幻的文学性与世界建构

前言

  

    “超真实”时代的文学创作
    文/陈楸帆
    AI写作:谁是主,谁是仆
    我们所处的时代比科幻还要科幻。
    就在春节前不久,原《收获》编辑、作家、科技创业者走走告诉我,他们用名叫“谷臻小简”的AI软件“读”了2018年20本文学杂志刊发的全部771部短篇小说,并以小说的优美度,即情节与情节之间的节奏变化的规律性,以及结构的流畅程度对这些作品进行打分。
    截至2019年1月20日,分数最高的始终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老师的《等待摩西》。然而,21日下午3点左右,参与此次评选的《小说界》和《鸭绿江》杂志的作品送到,新增80部短篇小说。下午7点20分,情况发生了改变。AI最终选定的年度短篇是我发表在《小说界》2018年第四期的《出神状态》,《等待摩西》被挤到了第二位,差距仅有0.00001分。
    更不可思议的是,在我的《出神状态》里恰好也用到了由AI软件生成的内容,这个算法是由我原来在谷歌的同事、创新工场CTO兼人工智能工程院副院长王咏刚编写的,训练数据包括我既往的上百万字作品。
    “一个AI,何以从771部小说中,准确指认出另一个AI的身影?”走走在随榜单一同发布的《未知的未知——AI榜说明》一文中发问。确实,从使用的计算机语言、算法、标准都完全不同的两个AI,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建立共振的,这给这次偏爱理性与逻辑的事件披上了神秘主义的色彩。
    回到最初,第一次有和AI合作的想法还得追溯到2017年下半年。其实机器写作并不是新鲜的事情,包括微软小冰写诗,自动抓取信息生成金融新闻的程序,等等,但是作为高度复杂的文学类型,小说所要求的逻辑性、自然语言理解能力以及对于人物、情节、结构、文法不同层面的要求,目前的AI必然尚未达到这样的能力。王咏刚听了我的想法之后也非常兴奋,他本身也是个科幻迷和科幻作者,还出过一本叫《镜中千年》的长篇科幻小说,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实验。
    编写深度学习的写作程序其实不难,Github上都有一些现成的代码可以用,难的是如何通过调整参数让它写出来的东西尽量地接近我们现有对于文学的理解和审美。输入了上百万字的陈楸帆作品之后,AI程序“陈楸帆2.0”可以通过输入关键词和主语,来自动生成每次大约几十到一百字以内的段落,比如《出神状态》中的这些:
    游戏极度发烫,并没有任何神秘、宗教、并不携带的人,甚至慷慨地变成彼此,是世界传递的一块,足以改变个体病毒凝固的美感。
    你露出黑色眼睛,苍白的皮肤如沉睡般充满床上,数百个闪电,又缓慢地开始一阵厌恶。
    你再次抬头,把那些不完备上呈现的幻觉。可他离开你,消失在晨曦中。绸缎般包围。
    王咏刚告诉我,经过大批量语料学习之后,AT程序已逐渐习得了我的写作偏好——在使用祈使句时爱用什么句式、描写人物动作时喜欢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或者副词等等。在掌握了关于语句的统计规律后,在写作环节,AI程序便会从大量的语料中随机找到一些词,并把这些词汇按照写作规律拼接在一起,形成句子。比起文学,它更像是统计学与数学。
    第一次看到AI程序写出来的句子时,我觉得既像又不像自己写的,有先锋派的味道,像是诗歌又像佛偈。可以肯定的是,它们没有逻辑性,也无法对上下文的剧情和情绪产生指涉性的关联,为了把这些文字不经加工地嵌入到人类写作中去,我必须做更多的事情。
    ……
    斯坦福大学有一个著名的符号系统专业,横跨了计算机、哲学、语言学和认知科学,探寻机器和人思考过程中的共同之处,以获取不同视角去解决问题的能力。其目标不仅仅是技术专家,更是了解人性,懂得如何正确应用科技来改善人类处境的人文主义者。而科幻小说正担当着文学中的“符号系统”角色,用文字、情节和人物,去跨越不同的学科领域,探寻用不同视角解决问题的方式,并用故事把它们连接起来。但这对科幻小说作者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
    为此,科幻也要主动融入媒介,破壁生长。过去几年里,最具有文学性的科幻作品,不是来自小说,而是剧集和游戏。比如《西部世界》、《黑镜》、《底特律:变人》,还有马上推出的《赛博朋克2077》。它们都延续了科幻小说中最传统的一些议题:我们是谁?我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但它们又通过各自不逊于经典文学的复杂结构和精妙叙事,把我们的感知和思考升华至0一个觉知的境地。
    我们不要去抵抗次元的文化或者不同的媒介形态,要拥抱,要破壁生长。但这种拥抱是平等的,没有谁高于谁,谁要吞噬谁,更多的时候需要文学创作者放下自我,真正理解并融入这种不同的媒介形态。
    创作者,应该放下成见,打破标签,附身不同媒介形态,借尸还魂。无论是一分钟微视、90—120分钟的电影,或者几十个小时的剧集,页漫、条漫还是VR交互的深度融合,都在改变讲述一个故事的方式。
    3.建立新美学坐标
    科技领域的演变,确实也带动了文化领域审美风潮的转向。比如工业革命对于机器美学的崇拜,信息时代极简主义和未来主义的风潮。同样,文学是否也应该有一种新的美学?
    随着网络速度的提升,单位时间内人的感官接收到的信息的密度也在提升。例如,原来看视频都是普清,现在发展到高清1080P再到4K,甚至以后可能会有多感官的整合。这是网络时代对人类审美最直接的冲击。对应到文学的风格上,我们应该如何面对?
    在建立美学坐标方面,如朱瑞瑛所说,科幻现实主义是一种高认知密度的现实主义文学,不仅对自信形成一种挑战、满足的代偿机制,更在情感结构上超越了传统文学的人类中心主义,代入了更多的变量。科幻文学在美学上应该能突破更多传统的现实主义表现形式,通过一种想象力的叙事力量的支撑,可以超越本体和喻体之间的二分法。
    比如,科学怪人,它既是本体又是喻体。这是以往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现象,既显示了现实主义和科幻小说之间的鸿沟并不存在,也揭示了它作为审美和哲学资源的价值。随着日常生活越来越难以被直接表达,科幻小说家变得越来越重要。
    不管怎么样去描绘这个时代,它是超真实时代也好,后人类时代也好,科技文艺复兴时代也好,科幻文学都需要新的突破。它是现实也是超越现实,它是技术的也是跨越技术的,它需要把握不同层面的现实,叠加并且互相影响关系,去呈现一个更加完整的全新立体的世界图景。

后记

  

    科幻的文学性与世界建构
    文/宝  树
    科幻写作者常常面对这样一个问题:许多科幻小说,包括国内外一些闻名遐迩的扛鼎之作,都被诟病文学性不足,除去一些偏见成分外,这些批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们大概都能同意,从文学史的角度看,儒勒·凡尔纳的文学造诣不及他的同胞福楼拜,艾萨克·阿西莫夫也没法和海明威或塞林格竞争。当然,也不是不能举出一些被文学批评家较为认可的佳作,如雷·布拉德伯里的《火星编年史》和托马斯·品钦的《万有引力之虹》,但这些并非科幻的最高典范,至少科幻爱好者并不觉得《200l太空漫游》和《基地》要比它们差,这些“通俗”科幻小说也有不可磨灭的价值。
    科幻文学性方面的限制在哪里呢?又是什么让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主流文学的阴影,而拥有独立的价值呢?这是笔者一直思考的问题,但在此不想也不可能做理论化的周密研究,只能从自己的阅读和写作体验出发谈一些必然是片面的感想,聊为野人献芹。
    长期以来,科幻小说在科学与文学之间摇摆不定,看起来左右逢源,其实两面不讨好。科幻爱好者常常感到,科幻的“好”和一般文学的“好”是不一样的,有时候甚至会相互排斥,但背后的道理却很难说清楚。一个常见的说法是,科幻中有一些本质上不属于文学的东西,比如说“科学内核”,是它们更多地决定了科幻作品的价值与品质。
    然而这样一来,科幻又回到了科学的传声简,亦即单纯科普的角色。科幻并不甘心接受这样的地位。在西方,如果说早期科幻还有些许科普的意识,自20世纪60年代的新浪潮运动以后,已经完全摆脱了来自科学的束缚;在我国,自20世纪80年代始,科幻作家就坚持认为科幻是一种文学,以文学的自主性去对抗单纯把它作为科普的要求。那么问题又回来了,既然是文学,就必须接受文学的规训和价值标准。 再说,这种看法还是不能解决排斥性的问题。为什么同样具有科学内核的作品不能写得更“纯文学”一些呢?不能更提升自己的文学水准呢?那不是更上一层楼吗?虽然这些可能总是存在的,但是通常的科幻文学并没有向如此高处攀登的雄心,甚至作家的兴趣也不在此。我们难以想象用塞林格的文笔去书写阿西莫夫的《基地》三部曲,或者用莫言的语言去写《三体》的故事,倘若能写出来,肯定也是完全另外一种东西。就这些作品本身来说,并不需要如此的“提升”。 为了解答这个问题,需要考虑到一个明显的区别。科幻(以及奇幻)小说讲述的是一个不同于现实的世界(有些似乎是现实背景的,但是很快会揭露出其基本运行规则不同于我们所知道的现实)。因此,作者需要面对一个特殊的问题,必须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相信自己所创造的世界的真实性。需要塑造的首先是世界,然后才是故事、人物和其他。在《基地》中,阿西莫夫首先得告诉我们,故事发生在几万年后的银河系,那时候所有的星球都被一个庞大的星际帝国所统治,在阅读中拒绝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一切故事都无从谈起;而对以现实世界为基础的文学来说,就没有这样的问题,作者和读者已经共享了世界的真实性,比如在《傲慢与偏见》里,奥斯汀并不需要去向读者介绍什么是英国,什么是贵族,什么是继承法和婚姻,可以直接进入情节推进和人物塑造。 但是在幻想文学中,因为作者和读者都心知肚明,所描写的世界或至少世界的某个方面是虚构的,要让读者在阅读中接受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就成为作家所面临的严峻任务,否则就会影响接下去的一切。在设定于现实世界的小说中,故事的背景不应该违反常识,一般也不至于,只是有时候因为作者的知识不足会导致这种问题;但在科幻中恰恰相反,故事的背景就要特意违背常识,比如刘慈欣的《流浪地球》中有“太阳会很快发生爆炸”和“地球能从太阳系中飞出去”这两个似乎违反常识的设定,因此也不得不耗费大量的笔墨来说明这一点。 幻想文学多少都面临这个问题。但相对来说,科幻比奇幻更麻烦一些。奇幻世界(比如《魔戒》)的基本设定——精灵,妖怪,魔法师——本质上来自传统文化和民间传说,来自我们今天还很习惯的巫术思维,同一文化中的读者有基本概念,并很快能接受其设定。但是科幻小说的设定来自科学所铸造的新世界观,往往围绕着一些陌生的奇诡概念展开,在传统中毫无踪影。往往越是高超的科幻小说越是远离人们的认知。 …… 不过,在另一层意义上,文学本身的最高雄心也不止于人物或故事,而同样是写出一个世界。但不是物理层面的世界,而是存在主义意义上的世界——人类生存的意义机制。说到《红楼梦》或者《人间喜剧》,它们写的当然是一个个非常具体鲜活的人物,一个个或浪漫或凄惨的故事,但更重要的,也是作者的精神所凝聚的,是这些人物的生活世界,是这些波涛、浪花和漩涡所依存的浩渺大海。 我们刚才说立足于现实世界的文学分享同一个真实世界,其实也是片面的。姑且不论历史小说之类是关于已消失的世界,即便是同样描写当代的作品,轻松诙谐的都市爱情喜剧,描写贫困农村生活的现实主义小说,关于知识分子思想困境的先锋文学,在它们背后是同一个世界吗?既然作者对世界的理解就完全不同,所写的又怎么会是同一个世界呢?它们各有各的世界,也各有各的深度和美丽。 如果我们承认主流文学的鹄的是刻画作家心目中的世界,那么就会发现在主流文学中随着人物和情节发展逐步揭示出来的世界深层结构,在幻想文学中可以通过最直接的方式,通过改变物理世界的基本设定来加以刻画。当然并不是直接抛出一个设定就万事大吉,但当整个世界最基础的游戏规则都发生了变化,其中人物的思想观念和行为模式当然也会随之激烈地变化,从而构建出完全不同的意义机制。物理世界与意义世界因此互为表里。 比如,拙作《时间之墟》中描绘了一个时间循环的怪异世界,每一个被困在其中的人的精神都在极大的自由和冲突下发生了变异。这不是现实的世界和人,但却是其在假想中的变异,通过这种变异也可以看到(虽然是浮光掠影地)现实世界的一些深层内蕴,比如人性在去除社会压力后,内在的恶的爆发和对信仰生活的渴望。 我并不是主张科幻只是一种工具,一种滤镜,最后我们还是要“反映现实”,具有具体的现实关怀和意义。但科幻作家无论如何并没有真正在另一个宇宙生活,建构一个陌生的世界也就是挖掘自身现实世界的深层内蕴,世界本身就具有开放性和无限可能的概念。通过科幻和其他幻想文学,我们能探索一些主流文学无法触及的世界的可能性,正如主流文学所到达的若干深层世界,也非幻想文学所能梦想的。 在作品中建构一个世界,无论以什么方式,都不是一桩容易的工作。毋庸讳言,许多幻想作家做得也十分糟糕(本人确信自己属于其中之一),或者仅仅是表面不同,其实换汤不换药,或者虽然想到了一些深刻的内容,但笔力的孱弱难以承载。但无论从主流文学的标准看其水准如何,也无论为了进行这种建构要付出多少损失表面文学性的代价,我坚信,正是在这种建构活动中所蕴含的智性深度和精神广度决定了其真正的文学成就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