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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猫(当我谈起父亲时)(精)

  • 定价: ¥48
  • ISBN:9787536093171
  • 开 本:32开 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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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版社:花城
  • 页数:97页
  • 作者:(日)村上春树|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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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1-01 第1版
  • 2021-01-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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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某个夏日的午后,父亲和我一同去海边遗弃一只猫。”
    故事始于猫,也止于猫。
    一件件生活中的小事,串起村上家族的往事,与他个人的成长经历。
    “正是这一件件小事无穷地累积,才让我这个人长成如今的模样。”
    村上冷静书写父亲的整个人生,将自己与父亲漫长的隔阂、决裂与和解转换为看得见的文字,毫不避讳地向读者展示,父亲人生中经历过的动摇与恐惧,如今成为了村上对世界的迷茫与不安。
    村上也写到真实的历史,反思战争,批判恶行,思考个体与集体间的对立,找寻单个人生与世界历史间的关联。

内容提要

  

    某个夏日的午后,父亲和我一同去海边遗弃一只母猫。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次弥足珍贵的、谜一般的共同经历。也正是那一件件小事无穷地累积,才让我这个人长成如今的模样。
    ——关于家人、自我、回忆与猫,直抵村上文学根源之作。

目录

弃猫
后记

后记

  

    小小的历史碎片
    很久以前我就想着,要写一篇像样的文字,讲一讲去世的父亲。时光飞逝,却迟迟未能落笔。写自己的家人(至少对我来说)是一件相当沉重的事,我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没想好该从哪里写起,又该如何写起。这件事就像一根鲠在喉咙口的细刺,久久地堵在我心中。不过,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去海边扔猫的事,没想到,从这里开始往下写,就自然而顺畅地写了出来。
    战争究竟能给一个人——一个极为平凡的、默默无闻的市民——的生活和精神带来多大、多深的改变。这是我在本篇文字中想写的内容之一。而结论,就是现在的我。只要父亲的命运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我这个人就不可能存在。所谓的历史就是这样——是从无数假说中诞生的、唯一的冷峻现实。
    历史不是过去的东西。它存在于意识内部,或者潜意识的内部,流成有温度、有生命的血液,不由分说地被搬运到下一代人那里。从这个层面来看,我在这里写的是一个人的故事,同时也是构成我们生活的整个世界的、恢宏故事的一部分。尽管是极小的一部分,但它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一片。
    不过,我不想将它写成一条所谓的“讯息”。我只想让它作为历史角落里的一个无名的故事,尽可能呈现其原本的样貌。曾经陪伴在我身边的那几只猫,则在背后悄悄支撑着这个故事的走向。
    本文起初刊载于杂志,在各类相关的史实考证方面得到了《文艺春秋》杂志编辑部的帮助。在此深表感谢。 2020年2月 村上春树

精彩页(或试读片断)

  

    弃猫
    有关我对父亲的记忆。
    我对父亲的记忆自然有许多。毕竟自出生以来,直到十八岁离家,我一直与他以父子的关系,在不算宽敞的家中,在一个屋檐底下,天经地义地共度了每一天。我和父亲之间——恐怕就像世上大多数父子一样——既有开心的往事,也有不那么愉快的回忆。但不知道为什么,如今仍不时在我脑海中苏醒的、历历在目的影像,却不属于以上任意一种,只是极为寻常的日常生活的片段。
    比如有过这样的事。
    住在夙川(兵库县西宫市)的时候,我们曾到海边扔一只猫。不是幼猫,而是一只已经长大的母猫。为何要把一只这么大的猫扔掉,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当时住的房子是一座带院子的独栋,有足够的空间养猫。可能是这只流浪猫来我家后肚子渐渐大了,父母担心日后照顾不了它生的小崽,但具体的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总之和现在相比,遗弃一只猫在当时是很正常的,不至于因此被人指指点点。毕竟在那个年代,还没有谁会特意给一只猫绝育。当时我大概还在上小学低年级,可能是昭和三十年代的头几年吧。家附近还留有战争中遭美军轰炸的银行建筑,已经是断壁残垣了。那是战争的伤痕还未消失的年代。
    总而言之,父亲和我在某个夏日的午后,去海边遗弃那只母猫。父亲踩着自行车,我坐在后面,抱着装猫的箱子。我们沿着夙川走到香栌园的海滩,将箱子放在防风林里,头也不回地匆忙回了家。我家离海滩大概两公里。那时还没开始填海,香栌园海滩还是热闹的海水浴场。那里的海水很干净,放暑假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和朋友一起去那里游泳。那时候的孩子随随便便就去海里游泳,家长基本都不会管。因此我自然越来越能游,想游多久就游多久。夙川里鱼很多,我还在河口捞到过一条大鳗鱼。
    总之,父亲和我将猫放在香栌园海滩,说了句“再见”,便骑车回家。下了车,我想着“怪可怜的,但也没办法”,“哗啦”一声拉开玄关的门。没承想,明明刚扔掉的猫“喵”地叫着,竖起尾巴亲切地来迎接我们了。原来它抢在我们前头,早就到了家。它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回来,我实在想不明白,毕竟我们是骑车直接回家的。父亲也无法理解。以至于一时之间,我们都无言以对。
    我还记得父亲那时一脸的惊讶。但他神情中的惊讶不久就转为叹服,最后好像还松了口气。于是,那之后家里还是将那只猫养了下去,带着一种无奈——做到那个地步它还是找回家来,也就只好养下去吧。
    我家里一直有猫。在我看来,我们一家和猫儿们关系融洽,过得不错。这些猫一直是我的好朋友。没有兄弟姐妹,猫和书就是我最珍贵的伙伴。我最喜欢在檐廊上(那个时代,人们的房子大多都带檐廊)和猫一起晒太阳。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去海边将那只猫扔掉呢?为什么当年的我没有反对呢?直到今天,这些疑问——连同猫为什么先我们一步到家——仍然是我难解的谜题。
    还有一件印象很深的事与父亲有关(顺带一提,父亲名叫村上千秋)。
    每个早上,父亲吃早饭前都要在佛龛前闭着眼睛,长时间专注地念诵佛经。哦,那不是佛龛,而是一只小玻璃盒,里面装着菩萨像。小小的菩萨像雕刻得细腻而优美,放在圆柱形的玻璃盒子中间。不知道这只盒子后来去了哪里。父亲去世后,我就没再见过那尊菩萨像了。它仿佛不知不觉中消失在某个地方,事到如今,只留在我的回忆里。父亲每天早上诵经的时候,为什么不对着一般的佛龛,而要对着那只小小的玻璃盒呢?这也是我不明白的事情之一。
    可总之,这是父亲重要的习惯,意味着一天的开始。据我所知,父亲一天郜不曾懈怠这“早课”(他是这样称呼的),这项日复一日的功课谁也不能打搅。父亲的背影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教人难以轻松地与他搭话。在我看来,那其中有某种不同寻常的、强烈的意念,无法用“每天的习惯”之类简单的字眼来形容。
    小时候,我问过一次:你存为谁诵经?他告诉我,是为了死存之前那场战争中的人们。为了死在战场上的友军,和当时敌对的中国人。除此之外,父亲没有更多的说明,我也没有再问。恐怕当时的情景中,有某种氛围一类的东西,让我无法再问更多。但我想那不是父亲本人在有意遮掩。如果我继续问下去,他大概也会解释些什么吧。可我没有问。倒不如说,是我心里的某种东西阻止了我向他发问。
    关于父亲,我要做个大致的说明。父亲生于大正六年(一九一七年)十二月一日,是京都市左京区粟田口一座名为“安养寺”的净土宗寺院住持的次子。那个年代大约只能用“不幸”二字形容。自他懂事起,闪电般短暂的“大正民主”和平时期便宣告结束,日本迎来黑暗而压抑的昭和经济萧条,不久又因中日战争而深陷泥沼,并渐渐卷入悲哀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之中。战后又不得不拼尽全力,在巨大的混乱和贫困中艰难求生。父亲和每个普通人一样,肩负着那个不幸至极的时代微不足道的一角。
    父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祖父村上弁识,原本是爱知县一户农家的儿子,由于不是长子,考虑到今后的安身之计,家里安排他到附近的寺院修行。他大约还算是个优秀的孩子,在各家寺院辗转做过小和尚和见习僧,精进修行,不久京都安养寺便请他去做了住持。安养寺有四五百家施主,在京都算是相当大规模的寺院,祖父大可说是出人头地了。
    P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