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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被风吹过的事物

  • 定价: ¥41
  • ISBN:9787559441430
  • 开 本:32开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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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扣:
  • 出版社:江苏文艺
  • 页数:304页
  • 作者:谢伦|责编:唐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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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2-01 第1版
  • 2020-09-01 第2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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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一些被风吹过的事物》是湖北作家谢伦十年创作的散文力作合集,它既是一本写故乡的书,也是一本悲天悯人的书,更是一个心怀梦想的人,对已逝田园的点滴追忆,与祭奠,其中有看得见的,更有看不见的。谢伦的语言优美凝练,故事精彩,语言张弛有致,笔法精炼,尤显难得。尤其是作者对人与人性的思考,赋予作品思想的锋芒。

内容提要

  

    回望故乡,
    它不断地给予我生活的勇气、前进的力量,
    使我至今虽然步履蹒跚、仓促,
    却仍能坚持行走而不至于倒下、迷途,
    纵然我怀有走向更远、更广阔天地的渴望,
    但我生命的根系,依然牢牢扎根在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
    我的身体情感所需的一切滋养,依然来自它,并无可替代。
    本书写给每一个漂泊无依而又不忘初心的你。
      

作者简介

    谢伦,湖北枣阳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散文》《散文海外版》《散文选刊》《长江文艺》《芳草》《中国作家》《黄河文学》《北京文学》《上海文学》等杂志。
    作品被收入多种文学选本及年度精选集。曾获《长江文艺》散文随笔奖、第五届冰心散文集奖、第五届湖北文学奖、第八届湖北省屈原文艺奖(文学奖)等。

目录

回望的疼痛(代序)
卷一
  ◎ 童谣
  ◎ 一些被风吹过的事物
    小庄子/大水/靠在大枣树上打盹的爷爷/老屋院子
  ◎ 桃花林
    花子/大周爷,戈党员/狗娃儿/桃花
  ◎ 通往村小学的另一条路
    卫生所/喜欢粮站的桂疯子/通往村小学的另一条路/兽医站的快刀吾
  ◎ 响水凹记忆
    放蜂子的老陕/田角湾窑场/响水凹记忆/土地庙
卷二
  ◎ 我的村庄
    铁匠孙五/做豆腐的阎老西儿/猪精党三炮/瓜老板纪盛魁/打油佬孙为民
  ◎ 雀之殇
    狼/一头自投火海的野猪/雀之殇/药雁
  ◎ 空中的声音
    空中的声音/我所亲历的一场反革命事件/从一张照片说起
  ◎ 大队文艺宣传队人物速写
  ◎ 村里的树
卷三
  ◎ 火车开往哪里去
  ◎ 让灵魂作伴
  ◎ 乡之味
  ◎ 村后面
  ◎ 滚河笔记
  ◎ 大沙河

前言

  

    回望的疼痛
    我常常觉得,我是这样的一个人:两条腿子在不停地向前迈进,争先恐后,可两只眼睛又总在回望,望我的来路,生怕走丢。这样的人生来虚弱胆怯,在现实生活中总是处于尴尬境地:他遇事不能义无反顾,优柔寡断,看似急迫紧张,实际是乌鹊绕树,徘徊再三,往往错失良机;而来路也终究愈走愈远,曲曲弯弯,人生之曲、之弯何其大也,因此我的回望也必然充满了迷离、破碎,梦境一样不可捉摸。但定心想想,也毫无办法,偏偏就是这种让我迷离、破碎、恍若梦境一样不可捉摸的回望,在不断给予我些许的生活勇气、前进的力量,使我至今虽然步履蹒跚、仓促,却仍能坚持行走而不至于倒下,不至于迷途。这就是说,纵然我怀有走向更远、更为广阔天地的渴望,但我生命的根系,依然是牢牢地扎在生我养我的那一片故土里,我的身体情感所需的一切滋养,依然是来自那块血地,并无可替代;而且我还相信,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影子,到头来也会像枯叶一样,一片一片落回到那里。故土是我生命的底色,只有在不断地回望中,我的内心才会安宁。
    我有几位这样的朋友,他们的父母过去有的是搞地质的,有的是铁道工程兵、或从事别的什么流动性很强的工作,因而他们的童年总在漂移,今天湖南,明天湖北,或福建或广东,在一个地方往往住不到两年,周围的人、方言、生活习俗没来得及熟悉就又要离开。他们不像我在一个村里待了整整二十年没挪窝儿。每当我无意中谈起村庄的往日物事,他们听来就非常羡慕,脸上的微笑柔软而温暖,说他们是一群没根的人,他们没有故乡。其实我生活的那个村庄自然风貌虽然美丽,却是极为贫穷的,她有山,有河流,有田畈,但不知为何,在二十世纪的六七十年代还穷得穿不暖衣、吃不饱饭。如果谁有本事,在哪儿弄来装肥料的小日本儿的尿素袋子做条裤子穿,那简直就幸福到天上去了。这时候,我又觉得我的故乡实际是乏善可陈的。现在村里新盖了不少高楼,比高树还高,但里面多数是空的,年轻人都忙着去城里打工,铁将军把门,一年到头也不回来;有些住户搬走了,可老屋还在那儿,年久失修,门廊屋檐龇牙咧嘴,砖墙开裂歪斜,摇摇欲坠,村巷里更是杂草丛生,到处是粪坑和垃圾;山上的树也少了,砍了也没人再去补栽。尤其在2008年前后,还记得那年我陪新华社记者回乡做“三农”调查,看到滚河沿岸建了不少的造纸厂、塑料颗粒加工厂,塑料颗粒加工厂村头也有,回收的破塑料瓶、塑料袋堆积如小山,风一吹塑料袋满天乱飞,河水都变成酱黑色的了,也没人去管,上面成年漂浮着黄色泡沫,空气里臭臭的,灰尘落满庄稼的叶子。很显然,这些都是城市化的结果,却也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商业帝国的诱惑谁都没有办法去抵挡,各种急功近利的“发展项目”已经使村庄面目全非,呈现一种积重难返的病态。我有时想,村里现在的孩子,他们可能认为村庄原本就是这样的吧?就应该这样,他们早晨一睁眼所看到的不过就是这些。可我却像是一匹识途老马,当我站在村街上,走在村子的四周,观察村庄现实的富有和破败时,心里焦虑,隐隐发痛,脑子里就有了恐惧——分不清到底谁是谁非。发展经济与环境保护两难对峙,一方面中央一再强调要保护我们的生存环境,要给子孙留饭吃,而另一方面GDP又像一根鞭子,抽得你马不停蹄飞奔向前。我们精神的原乡就这样消失了吗,出路在哪里?想到这儿,我就莫名其妙的心怀愧疚。现在的村里的孩子们都不认识我了,仿佛我不该出现在这儿,神情诧异而疑惑。他们和我小时候一样在到处疯跑,身后跟着狗,爬树、游戏、打架,但他们已经没有野兔可撵了,也很少掏到鸟蛋,更不可能下河里去抓鱼摸虾逮螃蟹。因为到处是农药(特别是除草剂),没有野兔的生存空间,鸟也少见,河里的鱼虾和螃蟹早就死绝了。他们的童年里注定没有这些。村里多年就不唱戏了,也没有了说书人,他们不知道皮影儿是什么,石磙是干什么用的,村里连一头牛也没有了(耕地已机械化),他们只看电视,他们从电视上知道了牛。因为电视,他们在童年里接受的外面的信息比我们那时候多一千倍。眼下村里的孩子们上完小学就不愿再读书了,因为村东头的张葵连小学也没毕业,混得比上完大学的人还要好,在枣阳、襄阳都开有化工厂,在城里买了别墅,开宝马车。他手下干活儿的人都是研究生。张葵成了村人的榜样。
    事实上我已经不是这个村庄的人了,或者说,我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村庄和时光一起消逝了,我和我城里的那几个朋友一样,也成了一个没有故乡的人。但我又分明在这个村庄里生活了有二十年。我在这个村里经历了成长,见证了死亡。那时候村里有六十多户,三百多号人,现在我一闭上眼,他们说话的神情,走路的姿态依然鲜活。但现在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入土,老年人自不必说,中年人,青年人也都像风吹茅草一样倒下去。特别是最近几年,我接到村里的电话,十有八九就是这些,接得我心惊肉跳。这使我觉得,在那样的一个村庄里,从那样一个时代过来的一群村人真是太平凡了,他们活着的活着,死去的死去,蚂蚁似的,没有谁会在乎他们。但我们是在一起生活过的,他们的死,就如同我的骨血亲人的离去让我悲伤和失落,我不能有一刻的忘记他们,包括村里的那些河流,山冈,那里的一草一木……这么说来,我的故乡又分明还在那里,这大概就是我离开村庄三十多年仍要不断去回望的根由所在!同时也因为这根由,使我有了做人的警醒、敬畏,有了去感悟人生艰难和悲凉的力量。
    回望是疼痛的,且不由分说。自然而自然,我的这些年的所谓写作,或多或少都暗含着一种淡淡忧伤与悲天悯人。所以《一些被风吹过的事物》这本集子既是一本写故乡的书,也是一本悲天悯人的书,或者说是一个心怀梦想的人,对已逝田园的点滴追忆,说祭奠也行,其中有看得见的,更有看不见的。有朋友曾劝我说,现在都在建新农村了,大力推进城镇化,老破的村庄都要推倒搬迁,成废墟了,一部分村人已经搬到了镇子上和城市里,也不会再回来了,你还写它干吗呢?可是,我就是停不下来呀!我有一个野心,就是想在如今暴富的世界里,去留住我们从前的那些日子,留住从前与村庄、与生灵、与庙宇河流的一些情感,让那些消逝的事物尽可能在我的文字中得以复活、回归,以另一种面目得以呈现,并尽可能地折射出那个年代的社会样貌和历史的变迁来,哪怕是虚妄。只是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在书写他(它)们的时候,在文本的表述上和以往相比,可能要更为单纯一些、朴素一些了。此外有个别的篇什也可能写得稍长,拖泥带水,絮絮叨叨,是总感到有话要说。但角度仍旧是小的,私人化的,三五乡亲,几处风物,鸡零狗碎,等等。其实你完全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进城的乡里娃返身向后,在过往的沧桑岁月面前,惊见人生诸多迷茫与无助时的心路自白,一个关于已经破碎、且正在走向消亡的古老村庄的一些只言片语。只不过我特别想要强调的是,许多年来,也正是这些“只言片语”,它带给我安慰,让我逐渐看清了村庄以及始终走不出村庄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