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商品分类

您现在的位置: 全部商品分类 > 历史.地理 > 历史 > 风俗习惯

二十四日

  • 定价: ¥40
  • ISBN:9787101153217
  • 开 本:32开 平装
  •  
  • 折扣:
  • 出版社:中华书局
  • 页数:276页
我要买:
点击放图片

导语

  

    节气不是拿来炫耀词藻和知识的工具。它可以成为我们审视自身和万物的因缘和桥梁。
    人们秉承着最初对于自然的敬畏,在天真矇昧中探索天地万物生谢的韵律,虔诚地分出阴阳四季,小心翼翼、自得其乐地在其间行走。
    天气观是古人世界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一点点地完善认知,犹如点亮星河,绘出恢弘宇宙,仅仅是想象,也是极为浪漫的事。
    那些最初为节气命名的人,他们是何等欣喜、何等审慎,认真推敲字眼,令后人读到这些名字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份庄严神圣。

内容提要

  

    古人的生活随时令季节而变。据南宋陈元靓《岁时广记》记载,孟春应有杏花雨饮桃花水,仲夏应有黄雀风置清凉珠,中秋应有鳜鱼肥喝菊花酒,季冬应有暖玉鞍扣冰鱼。本书以中国传统的二十四节气为序,选取二十四个城市,在一年一岁一日一时一城一池一人一事中,融入作者对当下人们生活的观察与体悟。其中既有对节日风俗、生活仪式的记录,也有对节气文化诗意情怀的感发。作者诗意地阐释了各个节气的节令时俗,其中涉及月令、物候、花信,以及古人农事生产、服饰饮馔、游乐诗赋等。同时,还收录了相应时令的插画与古琴曲,力求通过读史、赏画、听琴,全景式地展现千百年来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的岁时文化精粹。

作者简介

    安意如,作家,以细腻深入的古典诗词赏析独树一帜,因《人生若只如初见》而为人熟知。作品有《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思无邪》《观音》《陌上花开》《美人何处》《世有桃花》《惜春纪》《日月》。

目录

【序】万物有时
已知春信至
立春: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雨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惊蛰:一夕清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春分:待到春风二三月,石炉敲火试新茶。
清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谷雨:谷雨洗纤素,裁成白牡丹。
春去夏犹青
立夏:春尽杂英歇,夏初芳草深。
小满:洛下麦秋月,江南梅雨天。
芒种:一把青秧趁手青,轻烟漠漠雨冥冥。
夏至:昼晷已云极,宵漏自此长。
小暑:一卉能熏一室香,炎天犹觉玉肌凉。
大暑:无端隔水抛莲子,笑隔荷花共人语。
摇落故园秋
立秋:乳鸦啼散玉屏空,一枕新凉一扇风。
处暑:天上双星合,人间处暑秋。
白露: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秋分:秋分客尚在,竹露夕微微。
寒露: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霜降: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应是夜寒凝
立冬: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
小雪:篱边野菊正堪娱,戏把山楂串念珠。
大雪: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冬至: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小寒: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大寒: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前言

  

    万物有时
    决定动笔写二十四节气的文章,实是因为新冠肺炎疫情。
    疫情打乱了很多出行的计划。趁此机会,重读了许多诗词,发现四时节序在其中闪烁的妙处。“欲问花枝与杯酒,故人何得不同来”—倘若离了山川风月,少了春风夏荷秋水冬雪的点染,才高情深如古人怕是亦会少了许多情味深长的思忆。
    又念及这些年行住过的城,或古或新,在在处处,皆有佳意。一旦不能在最美的季节去到最合适的城市,吃到应季的美食,便有杜郎失豆蔻的憾恨。可以自由走动的时候不觉得,蛰居时才惊觉日历上的每个节气都称得上声色俱妍。
    江南的梅花、岭南的桃花、新疆的杏花、四川的梨花、栖霞的枫叶、腾冲的银杏、东北的雾凇、黄河的冰凌、拉萨的日光,它们都在向我招手啊!问我,你怎么还不来?
    万物有时,反复念想着美景美食,于是决定写下这些文章,只当是旅行,进而想到将二十四节气对应二十四座城,节气是时间的经纬、生活的间奏,只有融入日常,方可化作有情味的乐章。不然就只是日历上刻板的日期,被身边小孩问起,都不知从何解说。
    受外公影响,我内心深处对旧时旧事深怀依恋,愿意做一个守旧的人,因循着节气,去感受季节轮转,描摹人间烟火、四海为家的疏阔风情。从来不觉得节气是虚无的,如果节气是虚无的,那四季也是虚无的,时间会化为虚无,人世种种皆无可凭恃。
    写城市不难,写旅行不难,唯独写节气物候是难的,难在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事稼穑,严重缺乏相应经验,每次写到农谚物候都挠头抠脚,自愧只能照本宣科,无法写出大地上万物生长的精妙变化,更无法表达出人在劳作中与自然产生的链接感应。
    所以我想了想,写节气还是从熟悉的吃食节俗入手,至于物候,只是摘录,根据我所知的略加解释。这块全然没有的话,大约就直接成了写美食旅行的书了。
    我始终坚信,文字应如从身体里生长出来那般自然,一旦辞藻过于华丽造作,就落了下乘。看似烟云满纸,实则空洞无物。
    节气不是拿来炫耀辞藻和知识的工具。它可以成为我们审视自身和万物的因缘和桥梁。
    要把握这因缘、走过这桥梁,首先要弄明白的是,二十四节气物候是,中原地区黄河流域的先民观察天象地气,归纳出的生活经验,用以规定时序,确立礼仪,指导农桑。它或许有错漏,却不代表迷信,尊重它也不意味着愚昧。
    古人将节气称“气”,一季有六气,每月有两个气:前一个是“节气”,后一个是“中气”。以春之节气为例,立春为节气,雨水为中气,惊蛰为节气,春分为中气,交替出现,各有三候,共十五天,后来“节气”和“中气”被统称为“节气”。
    节气之于先民的意义不亚于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发现,不亚于顿悟之后重新睁眼看世界。人们秉承着最初对于自然的敬畏,在天真蒙昧中探索天地万物生谢的韵律,虔诚地分出阴阳、四季,小心翼翼、自得其乐地在其间行走。
    其次,古代的疆域概念与今人的认知早已天差地别,气候冷暖亦有变化。比如关陇之地在古代草木茂盛,如今已不尽是。节气是古老的智慧没错,却也无可避免地有局限性和认知错误,不必一概而论,更不必刻意美化。
    古说难以全盘今用,即使是古人也在不断修正自己的认知。从《礼记·月令》《吕氏春秋》《夏小正》《逸周书·时训解》残篇,到《淮南子·天文训·二十四节气》《四民月令》,直至元代吴澄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人们综合物候、天象、日照等各种知识,关于节气的诠释越来越完善细致,越来越懂得因地制宜,才会有《风土志》《荆楚岁时记》《东京梦华录》《梦粱录》《清嘉录》《燕京岁时记》等地方风俗志书,还有许多文人札记,不赘述列举了。
    这些书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张岱的《夜航船》。张岱关于天文星象、节气物候的“獭祭”罗列得相当到位,有很多典故是很可爱的,感觉像是古代的百科全书。
    自先民设立日晷以观天象,第一对被观测出来的节气是冬至和夏至,作为一年中白天最短和最长的日子,其变化规律最易被注意到。接下来是春分和秋分,这两天昼夜等长。战国后期,古人进一步把一年作了八等分,于是有了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八个节气,这些今人习以为常的概念都曾被珍而重之地记录在《吕氏春秋》十二月纪中。
    彼时山野分明,有清风入怀。剔亮烛火,肃身端坐,以虔净喜悦之心,用刻刀在竹简上轻轻刻下的字行,成为日后源远流长的日常。阅览节令典籍,犹如看儿童的书画,会心生感动。当中自有拳拳真意,出自对天地的诚、对万物的善,是忐忑幼童面对考验交出的天真答卷。那些仪典纵然烦琐刻板,却不缺乏灵动磅礴的想象力,穿越了现实的边界,直指苍穹。是那个热爱道术、发明豆腐的西汉淮南王刘安,率领门客编撰《淮南子》,首次系统地阐述了二十四节气的划分和命名。以“十五日为一节,以生二十四时之变”。三十多年后,公元前104年诞生的《太初历》以正月为岁首,将二十四节气正式纳入历法中,成为阴阳历的一部分,并增加了闰月制度。至此中国古代历法得以形成,运行千载从无差错。
    天气观是古人世界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一点点地完善认知,犹如点亮星河,绘出恢宏宇宙,仅仅是想象,也是极为浪漫的事。我怀想着最初为节气命名的人,他们是何等欣喜、何等审慎,认真推敲字眼,令后人读到这些名字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份庄严神圣。
    历法之于今人是老皇历、养生指南,之于古人却是法度、信念、规矩,是天地之命、四时纲纪、生存之本。“君得以治国,民得以修身。”节气流转间蕴藏的法度,上至天子、下至庶民,无不遵循。古时帝王圣旨上“奉天承运”四字即为明证。
    身为万民表率,天子要以身作则,提前斋戒,按时迎候。返朝之后颁赏官员,以应天地长养恩德。
    二十四节气中能够享受天子亲迎、亲祭待遇的,共有八个,分别是: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左传》里将四立、两分、两至,再分为分、至、启、闭。
    “凡分(春分、秋分)、至(夏至、冬至)、启(立春、立夏)、闭(立秋、立冬),必书云物,为备故也”。古人对于界定季节更迭和气象极致的节气的重视要超过一般的节气。凡是表征季节的节气,史官和大司农皆要仔细记录,以其天气天象表征,推演物候灾异,以求趋吉避凶,作为制定历书、指导农事的依据。
    对节气和天气的祈祷,无关迷信,几乎是每个民族、国家都有的习俗,不管是九天揽月还是下海架缆,不管是游牧还是农耕,人们始终无法彻底摆脱天地气候的管束。有些国家对于节气的尊重,还甚于我们。
    于今人而言,节气或许不再是法度,却依然是智慧。如果功底够,你尽可以用光阴的旧瓶,装岁月的新酒,醉笑三千场。节气传承的价值和意义不在于它古老,而在于它早已是生活的一部分,爱风景的人可以追寻风花雪月的踪迹,爱美食的人可以典藏四时风物,爱节俗的人可以在节气中找回热闹欢悦。
    “则为那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单从世俗享乐的层面,想要及时行乐,我们也没有理由对节气一无所知。我想,现代人需要的不是舍弃理性、背离常识、宣扬一些明显陈腐荒诞不经的观念,不是哗众取宠,盲目鼓吹古制仪典,标榜风雅,更不是字斟句酌跟着节气学养生,而是藉由古老的习俗,追思内心缺失的敏锐和敬畏,找回生命本真的美感和端敬姿态。
    现代人有时活得太理所当然、忘乎所以了,忘记了光阴如电、人身易朽,忘记了人之所有所用,除了自身的努力索取,还有赖于天地万物的厚赐成全。
    人身难得,修身养性固然是节气之于身心的提点。然而就像庄子所悟的那样,人在时间中亦是蜉蝣般的存在,所领受的考验和滋养,在本质上与花鸟鱼虫兽并无不同。
    皆是恒河沙数,弹指刹那的存在。
    生活是修行,凝视光阴流转的韵致,领会死生契阔之奥义,生起平然对等恒久的慈悲心,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才能帮助我们活得更豁达自在。
    要好好呵护众生和自身,爱护这山河大地,以此发心,那些曾错失忽略的美好、那些因故离开的有情,会乘愿再来,与我们欣然相逢。

后记

  

    新年时去塔尔寺祈福,离开时有萧然大雪。
    去到青海湖边,沿途是熟悉的山景,枯而不瘦,疏朗峻拔。更为熟悉的,是远处零落的汀洲,方寸沙石上的孤树蓼花,衬着清冽雪水,有宋元画意的岑寂,此情此景,恰合得上“草木岁月晚,关河霜雪清”的意境,不知不觉间,我竟也能体会了杜甫的心境。
    外公业已过世多年,两年前父亲也过世了,我每年回藏地的重要事便是去寺庙为他们祈福回向,他们是我生命中至为重要的两个人,分别在不同的层面给了我庇护滋养。外公是一个陶渊明式的人物,投身在细碎的生活中,并不富裕,亦不显赫,总能在平淡中找到失落的美意,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都讲求怡然自乐。这与他的妻,我的外婆,一位精明忧劳的江南女人,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
    而我的父亲,在公务员的岗位上做到退休,一生事功平平,不是能力不够,受限于性格刚直,不够圆融。值得称许的是他做事的风骨和对待朋友的态度,出手帮人时披肝沥胆,称得上有情有义。
    我写节气,最终却写成了对他们的忆念。写的出四季风光,温柔锦绣,道不尽我心中思忆沉沉。
    他们俱不是计较的人,亦都不算敏于言辞,但都是性情中人。我少时冷眼旁观,总觉得我父亲像是我外公的儿子而非女婿。我喜欢看他们相处,亦喜欢同他们相处。一个人少时所受的教育和影响,大抵会为往后余生涂上底色,略作修正。我本质性如烈火,杀伐决断甚为操切。若不是他们,我很难在困居江南时保持忍耐,亦很难在日后的生活中养出一副得失随心的性情。 湖中的汀洲像失落的梦船,我在河岸边想起他们,想起那些共度的时光,再次确认,此生缘尽,难再重逢。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临波伫望,浮生寥寥。好在还有些流水今日、明月前身的情感留下,供我斟酌。 站在中年的交叉口,往事如惊鸿照影。我俯身看见昨日,扬子江边,他牵着我的手,慢慢地走……夕阳流水,孤鸿落霞,移步染金。那些晚景,温暖明亮,足慰平生。 他指着江上的乌篷船,对我说:“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他对我说这里是江左名郡,是李白最爱的小城,城中有他醉饮的谢跳楼,城外有他独坐的敬亭山。还有自居易、杜牧、韩愈相继来此寓居。 我对他说的点滴都牢记于心,只是他不知道,他紧握在掌心里的我,暗生认同的,居然是寓居二字,更早早生出了远走高飞的心,那孤勇到不可言喻的念头,是彼时不能坦然对他言说的心事山岚。 即使任性如我,也知道对朝朝暮暮照顾自己的老人表露决然离开的心意,是残酷忘恩的事,所以我惭愧地一边接受他的恩慈,一边暗自鼓劲,筹谋着来日的远行。 到他过世之后,我以工作为因由,彻底离开,此后偶回故里,形同过客,不是不凉薄的。 曾经觉得长大遥不可及,如今却觉得暮年触手可及。曾经想着海阔天高,要去到更远的远方,追溯久深乃至模糊的印记,现在却觉得念外身空,此心安处,何惧一隅。始终未变的,是对这世间的嬉戏游赏之心。回想起来,有些事当真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彼时外公教诗词,只是老少闲居,开蒙日课的消遣,算不得高深,我们皆未想过我有朝一日会写诗词赏析,并由此获得职业声名。 他老人家教过我许多许多看似无用实则有趣的知识,给我讲过很多很多风俗掌故。通常是随顺物候,应时应景。譬如我们三月三一起去郊游时,他会告诉我,三月三是轩辕黄帝的生日,黄山是黄帝修道炼丹成仙的地方,踏青沐浴是《诗经·国风》里最常描述的习俗,而上巳节在汉代以后加入了曲水流觞的意趣,最著名的便是永和九年发生在会稽山兰亭的那次雅集,王羲之与天地的神会,完成了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寒食节不生火是为纪念晋国忠臣介子推,杜鹃乌是古蜀国国君望帝所化,他心忧流散在外的子民,声声叫着布谷,催促他们回去耕种安居,望帝口中的血滴落在地,化作漫山遍野的杜鹃花……还有屈子伤国,自沉汨罗江,百姓为了纪念他,有了龙舟竟渡、缠五色丝线包粽子的习俗…… 这些零星的讲述不见得精准,却如星辰散落在我的记忆中,成为日后我提笔写作的缘起。 节气亦如此。写这系列的文字时,我不断地自间反思,节气物候之于现代人的意义,究竟为何?古时节气重要是因其与农事耕作息息相关,那么现代呢?难道只是为了提醒习惯晚睡熬夜的人注意养生?养心护肝润肺贴膘早睡早起,避免秃头早衰猝死? 自然不是。人身衰弱易朽,生缘极少,死缘极多。无论如何悉心维护都会有衰竭报废的一天。故而要更懂得敬惜所有,领会天时气运,适时而为,不造不作。这些智慧在千百年的光阴中日渐形成并得以重复印证。 中国之节气,始于先秦,到西汉时基本定型,是先有二至(冬至、夏至)、二分(春分、秋分),再有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古人进而将一年四季细分为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五日为一候,三候为气,六气为时,四时为一岁,节气犹如命运的掌纹,是一根无形的引线,引动着春夏秋冬,牵连着从古至今的农桑风土人情。这些概念,视之为文化传统亦好,认知为心理常态也罢,总之与生活密不可分,拥有时不觉得出奇,失去了才知道遗憾不安。 2019年底暴发了疫情,过年时北京犹如空城,年味萧索。车行过街市有急景凋年之感,那时便觉得疫情或许是个沉潜长思的契机,让我们反思人与自然和时间的关系。 茫茫大块,悠悠高曼,是生万物,余得为人。人在时间中,如恒河沙数,人在自然中,是万物之一,并不比它物特别高贵或格外卑贱,只是习惯了自诩主人而已。叫嚣着人定胜天,一旦忘乎所以,失去了分寸和敬畏心,就会受到反噬。此乃古今中外颠扑不破的真理,是以前贤一再教导人要敬天礼地,存养行止。只可惜人未必能敬遵其意而行。写这本书,并非崇古,刻意宣扬天入合一的概念,亦非因为生之惶惶,要靠迷信来解救。只因有一些思忆皎如日月,照出山河万朵,映衬人间烟火,在外游走的时间愈久,愈觉得,一年一岁一日一时一城一池一人一事都值得用心体味。 惟此百年,夫人爱之,藉由节气,我写到一些古城,一些古俗,一些古人,一些故事。万物生长,自有时序,红尘起落,盛衰无常,行走在天空下,大地上的诸般茫然,孤独喜悦,生命的来处、去处都值得追索。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无论是否甘愿,最终,我们都会返身回到时间的洪流中,修补肉身,收拾行囊,再次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