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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风流(西南联大生活录)/回顾丛书

  • 定价: ¥80
  • ISBN:9787205097431
  • 开 本:16开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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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扣:
  • 出版社:辽宁人民
  • 页数:396页
  • 作者:刘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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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1-01 第1版
  • 2020-01-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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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十年修订,经典再版!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四周年隆重推出,为建国七十周年献礼!
    作者重访各地学者、联大校友、大师后人,向北大教授张友仁先生、西南联大荣誉校友易社强先生、闻一多之子闻立雕、冯友兰之女宗璞、冯至之女冯姚平等历史亲历者求证,花费十年精力,增补16万字全新内容、百余张独家照片!
    “西南联大三部曲”,百万字篇幅,全景式还原中国教育的黄金时代!补充讲述《南渡北归》未提事件,比《无问西东》更加真实!
    最有人情味的联大著作——没有单一角度的片面,没有时间线讲述的枯燥——讲人重于讲史,从生活、学术、救国三个明晰的角度,全面而有侧重,展现联大人在艰苦岁月里的真实风貌!
    本册讲述各领域在联大时期的工作和研究,一睹教授们在课堂上和讲台下的学术风采,体验当年联大学子们才能感受的大师魅力。

内容提要

  

    本书是西南联大三部曲中的第一本,讲述最有生活气息的联大故事。本书关注联大师生的日常生活趣事和吃穿住行状况,集中呈现有温度有情怀的生活细节,由此折射出那个时代的幽微精神:在炮火的逼迫下,北大、清华、南开等校师生是怎样艰苦跋涉来到昆明?在空袭频繁的年代,他们的教学环境如何?他们如何请客吃饭?他们怎样谈恋爱?他们如何娱乐?他们有着怎样的文化生活?在物质极其贫乏的情况下,他们的一饮一啄,他们的一言一行,他们的爱恨情仇,都演绎成了时代的文化史。

作者简介

    刘宜庆,笔名柳已青,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岛市文联首批签约作家。现供职半岛都市报,柳已青工作室主任。关注晚清民国知识分子群体,致力民国人物研究。已出版《绝代风流:西南联大生活录》《红尘往事:民国时期文人婚恋传奇》《浪淘尽:百年中国的名师高徒》《大师之大:西南联大与士人精神》等著作。

目录

“回顾丛书”序
前言  联大风流何处寻?
§  遥遥长路到联合大学
  湘黔滇旅行团
  黄钰生南渡西迁
  地质学家袁复礼的足迹
  闻一多参加步行团
  曾昭抡不绕小道
  李继侗联欢会上跳舞助兴
  冯友兰意外出事故
§  联大师生跑警报
  何谓“跑警报”
  跑警报中的意外死亡
  金岳霖跑警报
  梅贻琦跑警报
  刘文典大呼“保存国粹”
  冯友兰躲进城墙洞
  陈达教授坐坟头讲课
  跑警报的幽默和浪漫
  不跑警报
  终结跑警报的日子
§  联大师生的饮食
  联大学者的饭局
  梅贻琦的酒量
  抗战胜利后的饭局和时局
  学者的饯行宴
  朱自清的饮食与胃病
  冯友兰的家宴
  燕卜荪请客论诗
  冯文潜典卖衣物请客
  潘光旦吃鼠肉真相
  潘光旦太太请客
  教授种菜
  谁动了教授的米面
  游国恩:米让挑夫挑走了
  吴大猷夫妇相濡以沫
  姜立夫、叶楷碾米
  朱德熙初品干巴菌
  汪曾祺与云南的菌子
  费孝通品烤茶
  联大学子的“八宝饭”
§  联大学者的住所
  联大师生离不开汽油箱
  吴宓钱穆合租“天南精舍”
  “何妨一下楼主人
  金岳霖陈岱孙合住戏楼包厢
  冰心呈贡山上的“默庐”
  陈省身疏散到梨烟村
  古庙安家
  朱自清的住所
  梁思成林徽因建房子
  陈梦家赵萝蕤的“棤庐”
  王力的“龙虫并雕斋”
  费孝通为孩子出生找房子
  华罗庚:我们的钱都已经花光了
§  联大师生的文化和娱乐
  教授的“荤段子”
  师生都爱泡茶馆
  沈从文、施蛰存淘古董
  冯友兰喜欢收藏旧兵器
  联大教授爱昆曲
  联大学生的昆曲之好
  苦中作乐打桥牌
  看电影
§  联大学者近体诗中的流年碎影
  南渡诗抄
  南渡自应思往事
  联大学者过中秋  诗词唱和述性情
  朱自清《近怀示圣陶》
  梅贻琦、顾毓琇唱和
  伤心史与心酸诗
  萧涤非送子《早断》
  潘光旦:只将身世寄鸥游
  游国恩挽朱自清诗
§  西南联大的演讲
  联大的时事演讲
  梅贻琦主持的演讲
  刘文典演讲《红楼梦》
  邵循正摸黑讲《元遗山与耶律楚材》
  林语堂的演讲
  闻一多的“非常道”
  金岳霖演讲“说不得”
  向达演讲《敦煌学导论》
  冯友兰《论风流》
  冯友兰演讲中国哲学
  黎东方讲“三国”
  老舍讲抗战文艺
  傅斯年讲汪精卫为何叛国投降
  罗常培叙永分校讲读书八式
§  战时联大学者与藏书的命运
  清华大学图书南迁
  陈寅恪的藏书被偷了
  陈岱孙舍弃藏书南渡
  潘光旦部分藏书归去来
  张荫麟忍痛抛藏书
  吴晓铃昆明读曲记
  联大学者忍痛卖书
  胡适的藏书得到妥善保护
  钱穆藏书全部散失
  战火劫余诗与书——冯至昆明买书记
§  西南联大的婚恋
  梅贻琦主持的婚礼
  潘光旦的证婚妙语与贺婚诗
  黄钰生和他的两位妻子
  周先庚与郑芳:铭记战时家庭生活
  林文铮与蔡威廉
  许宝騄:一生治学终身未娶
  任继愈和冯钟芸
  张世英与彭兰:哲学与文学的联姻
  林文奎与张敬:剑与花喜结良缘
  高贵的灵魂与美丽的眼睛——巴金和萧珊的爱情
  袁永熙与陈琏:跨过门槛
  陶光:一缕昆曲陷渺茫
  奇葩的求爱
  孙毓棠与凤子:秋灯摇曳中的昆明往事
§  附录
  附录一:西南联大简史
  附录二:西南联大纪念碑
  附录三:西南联大校歌
§  主要参考资料
§  后记
  初版后记
  “西南联大三部曲”后记

前言

  

    1938年4月,昆明,国立长沙临时大学更名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同年6月8日,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关防(铜质)到校,7月1日正式启用。这所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组成的联合大学,浴战火而生,尽管日寇的飞机屡次轰炸,它仍巍然屹立,在昆明一待就是9年。
    如今,西南联大虽然消逝了,但它创造的辉煌,却永远铭刻在历史的纪念碑上。正如拍摄纪录片《西南联大启示录》的张曼菱所说,在物质形态上联大正在消逝,但是联大体现的中国大学精神,却不会因为物质的损毁而消逝,它将时刻昭示世人。
    经济学泰斗、曾在西南联合大学经济系任系主任和教授的陈岱孙先生在《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校史》的前言中这样写道:“西南联大在其存在的九年中,不只是在形式上弦歌不辍,而且是在极端艰苦条件下,为国家培养出一代国内外知名学者和众多建国需要的优秀人才。西南联大,这所其实体虽然今日已不复存在的大学,其名字之所以能载入史册,其事迹之所以值得人们纪念者,实缘于此。”
    西南联大的学术水平是世界一流的,这里大师云集,拥有多位“中国学术第一人”——陈寅恪,中国懂得世界文字最多的人;吴泽霖,20世纪40年代提出“中国人口已经相对过剩”的第一人;金岳霖,把“形式逻辑”引进中国的第一人;吴宓,中国开创比较文学第一人;钱端升,中国政治学的奠基人;叶笃正,中国气象学、大气科学的奠基人;冯景兰,中国矿床学的奠基人;华罗庚,美国科学院120年来的第一位中国籍院士;杨石先,中国研制农药的第一人;汤用彤,世界上能开三大哲学传统(中、印、欧)课程的第一人……
    “联大的屋顶是矮的”,但从这低矮茅舍里走出的2522位联大毕业生,都是国家的栋梁。他们当中包括: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李政道;获得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黄昆、刘东生、叶笃正;为国家做出杰出贡献的“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郭永怀、陈芳允、屠守锷、王希季、邓稼先、朱光亚等。联大存续的9年,先后有1129名学生参加抗战,为国效力。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联大学生中被评为两院院士的共86人。这正如西南联大外语系1942级的杜运燮(九叶派诗人之一)诗《西南联大赞》中所写:
    敌人只能霸占红楼,作行刑室,
    可无法阻止在大观楼旁培养
    埋葬军国主义的斗士和建国栋梁。
    校园边的成排由加利树,善于熏陶,
    用挺直向上的脊梁为师生们鼓劲。
    缺乏必要书籍,讲课,凭记忆默写诗文,
    总不忘吃的是草,挤出高营养的牛奶。
    著名学者,培养出更著名的学者,
    著名作家,培养出多风格的作家。
    只有九年存在,育才率却世所罕有。
    在抗战大后方昆明,生活是十分艰难的,但处在“饭甑凝尘腹半虚”“既典征裘又典书”困境中的联大教师,仍然守护着中国大学的尊严。他们一身正气,为人师表,自敬其业,诲人不倦。当年联大外文系教授冯至先生说:“绝.大多数教职员都是安贫守贱,辛辛苦苦地从事本位工作。”其实他们不只“安贫”,更有“乐道”——这个“道”是思想自由、学术自由,是勇于探索、敢于批判,是“违千夫之诺诺,作一士之谔谔”;这个“道”使联大的教师们既有中华情结,又抱世界胸怀。正如吴宓先生一再强调的,“Plain livingand high thinking”(意为“生活朴素,情操高尚”。原旬是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的名言),这正是西南联大的精神。
    西南联大的成功,一方面是因为共赴国难、同仇敌忾激发出的凝聚力和爱国主义精神,另一方面是因为它融合了三校的特色。北京大学把“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作为办学方针,清华大学有“通才教育”“教授治校”的治学理念,南开大学把解决中国现实问题、研究社会实际作为教育的目标。“同无妨异,异不害同,五色交辉,相得益彰”,组成西南联大的北大、清华、南开三校,特点不同,共有良好的传统,这就是陈寅恪所说的“自由之精神”和“独立之思想”。而联大留下的思想和精神资源,是一笔宝贵的财富,需要后人用心去挖掘。
    联大风流何处寻?缅怀已成绝响的联大风流和风骨,铭记联大创造的奇迹和辉煌,自不待言。但仅有这些是不够的。西南联合大学的大学自治、教授治校、学术自由、思想独立,这些宝贵的精神资源为何失传,是在怎样的历史境遇下如《广陵散》般曲终人散?西南联合大学的教授和学子,在那样艰难的条件下,他们靠什么精神力量支撑着?在历史的动荡中,他们遭遇了什么样的诡谲命运?在时代的分岔道路上,他们如何选择?他们的命运和归宿是怎样的?他们的结局是历史的必然还是历史的误会?显然,这一系列问题,我无法给出全部答案。这些问题不只是停留在西南联大时期,而是纠结于历史与现实之间,是事关当下的拷问。我所能做的,只是将自己的思考和省察渗透于此书。在这本书里试图打开通向西南联大的一条隐秘通道,从他们的生活细节来观察他们的精神境界和内心世界。我选择的少数联大教授,他们已经被遗忘在历史的角落。书写即拯救,让钩沉湮灭的历史碎片进入今人的视野,对抗社会集体失忆的“病根”。联大师生的风流,就像魏晋风度一样,令后人景仰。这风流在我看来,包含了人格独立、发表自由言论的百家争鸣;弦歌不绝、为人师表、坚贞不屈的铮铮铁骨;沉潜专注、甘于奉献、光风霁月的谦谦风度。西南联大存在的时期是一个群星闪耀的时代,那些特立独行之士,用才华与激情谱写了他们的不老传奇。
    先来看风骨。知识分子如何保持独立?金岳霖在28岁的时候就说过这样一段话:“与其做官,不如开剃头店;与其在部里拍马,不如在水果摊子上唱歌。”金岳霖先生认为,知识分子要成为有“独立进款”的人。所谓“独立进款”,简单说就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因为只有不依附于任何党派,才能真正做到学术自由;只有不做政府的官员,才能做公共知识分子,承担起批判的责任。联大的教授,多是这样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他们爱惜自己的羽毛,一生坚持不党不官。
    联大历史系教授吴晗曾写了一本关于朱元璋的书,名为《由僧钵到皇权》。因为在起义时朱元璋的军队扎了红头巾,所以就叫“红巾军”,简称“红军”。国民党审查的时候说书写得很好,可以出版,但是要改一个字,不要叫“红军”,叫“农民军”。吴晗家贫,吃饭只能买农民晚上卖剩的菜,妻子又害肺病,需要钱来治,而这本书只要能出版,吴晗就可以拿很高的稿费。但是吴晗表示:宁可不出,他也不改。
    联大航空系主任庄前鼎(后任航空工程研究所所长)一直坚持在科教战线上,尽管重庆国民政府曾再三与他商量调聘,甚至以“委座促驾”为由来电催请,但他仍以“敬谢不敏”四字复电坚辞。他常说:“我这辈子不做官,也不善于做官,我要以毕生精力踏踏实实地做些有益于国家、造福于人民的实际工作。”
    1947年,曾在联大机械系任教的刘仙洲教授访美回国。路过南京时,国民政府教育部部长朱家骅拟设宴邀请,请他再次出任北洋大学校长。他拒不赴宴,连夜离开南京,北上北平,回到清华大学任教。后来,教育部虽公开宣布了这一任命,并一再致电敦促刘仙洲赴任,但他都置之不理。
    再来看风范。联大教授们为人师表的风范也令人敬佩。联大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最基础的课程(包括专业课程的绪论),都须由最有名望的教授执教,因为这些课程由名师深入浅出地讲授,能把学生带入更广阔的天地中。于是,李继侗教“普通植物学”,吴有训教“普通物理学”,王力主讲“语言学概论”,袁复礼讲“普通地质学”……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远见卓识,西南联大诞生了许多对著名的师生:吴大猷与杨振宁、叶企孙与李政道、金岳霖与王浩、杨振声与吴宏聪、闻一多与季镇淮、朱自清与王瑶、沈从文与汪曾祺……
    联大教授并不会因为和学生结下深厚的友情,就放松对他们的要求,好多教授以严厉著称。有志研究电机工程的学生,大一微积分和大一物理的成绩至少要达到70分;大二时,周日早上会有小测考查学生课堂知识以外的能力,看他们是否能够灵活运用基本概念;实验课的研究计划也得预先准备,实验报告交迟了则不计分数。1941年进入联大电机工程专业的七八十名大一学生,到1945年只有17人拿到了毕业证书。
    有一段关于机械工程系孟广喆教授的逸闻。孟广喆教授讲课生动活泼,能利用口才使学生的思维跟着他转。但他评分极其严苛,为此弄得自己很不受学生欢迎,连助教白家祉都求他宽容一些。一天,白在校园里看到一幅题为《我若为王(If I were king)》的墙报漫画,感到很愤怒——《我若为王》是当时在昆明放映的一部很受欢迎的电影——漫画的说明文字是:“IfI were king,I would kill Meng!”(我若为王,我将杀了孟)白把这个消息告诉孟,孟大笑,但评分原则并未因此动摇。
    是真名士自风流,我们说魏晋名士雅人深致,其实这话同样适用于联大师生。联大教授的风度最令人心折低回。黄钰生、李继侗等教授都在联大先后担任过十几种职务,并且没有任何报酬和津贴,但他们乐于奉献。文法学院从蒙自回到昆明,教学秩序正常后,郑天挺向蒋梦麟校长提出想辞去行政职务,专攻学问,蒋表示谅解。当时,郑天挺曾请魏建功代刻杖铭两根,其一曰“指挥若定”,另一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罗常培见后,以“危而不持,颠而不扶”相讥,暗指郑坚辞不任行政事务。于是,郑天挺又出任联大总务长。
    我们还可以从联大教授的服饰来感受他们的风度。梅贻琦跑警报时不失仪容,安步当车慢慢地走,同时还疏导学生。吴宓常持手杖,着长衫,和钱锺书一起,沿着翠湖边的小路边走边谈。身材高大的金岳霖经常穿着一件烟草黄色的麂皮夹克,戴着一顶呢帽,微仰着脑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因他的眼睛不好,有一段时间戴着眼罩。闻一多在南岳时,开哲学系教授的玩笑,为金岳霖作了一首打油诗,故有“金公眼罩郑公杯”之句。儒雅的朱自清戴着眼镜,身穿马帮的毡斗篷,毡斗篷里是洗刷得几乎失色的西装,这副样子走在昆明的街头,显得不伦不类,他也就成了联大另类的风景。朱自清的毡斗篷,同潘光旦的鹿皮背心、冯友兰用来包书和讲义的有八卦图案的黄包袱一起,被称为“联大三绝”。
    不只是教授们,联大的学子也颇有风采。他们善于自嘲,身上破旧的衣服被他们美其名日“本色不保”衣、“空前绝后”袜、“脚踏实地”鞋。要是用打工所得在地摊上买一条美军卡其布裤、一件夹克衫或一双大头靴,那就是最出色的衣着了。虽然吃的是难以下咽的“八宝饭”,但他们每天仍孜孜不倦地做学问,真是箪食瓢饮,穷且益坚,这种精神,天人可感。
    本书与诸多已经出版的关于西南联大的专著不同之处在于,本书从大处着眼,小处入手,集中呈现各样的生活细节,关注联大师生的日常教学和吃穿住行,以此展现出那个时代人们的幽微精神。他们住的环境如何恶劣?他们如何请客吃饭?在空袭频繁的年代,他们如何娱乐?在物质极其贫乏的情况下,他们过着怎样的文化生活?他们的一饮一啄,他们的一言一行,无关历史的宏旨,可是若没有这些琐碎而生动的细节,我们无法深入他们的内心。在某种程度上,生活史亦是心灵史。
    80年的沧桑巨变,联大的教授绝大多数已经过世,即便是较晚入联大求学的学子也在望九之年。作为后人,我们遥望那段烽火连天的岁月,抚今追昔,所感受的不仅是激情,更是深深的沉思。西南联大最宝贵的精神是什么?这个问题,读过本书之后,您自然会有答案。

后记

  

    2008年,注定是不平淡、不平凡的一年,中国发生了好多大事。1月、2月,南方的冰雪灾害;3月,拉萨发生打砸抢事件;5月,汶川大地震;8月,北京举办第二十九届夏季奥运会……在这样一个年份,我是一名新闻工作者,白天格外关注现实和国情;晚上却沉潜到历史风云中,关注70年前的西南联合大学。在我看来,今天不过是历史的延续,现实中的诸多问题都有其历史的根源。
    为何要写这样一本书?这是一本向西南联大学者群体致敬的书,基于当下大学精神的庸俗、文人风骨的萎缩、人文传统的断裂,我勾勒出了西南联大教授的精神剪影。
    每一本书自有它的机缘。写作的历程要追溯至2003年。那年秋天,我去了一次昆明,那时我非常迷恋沈从文和汪曾祺的著作,每一本能找来的作品,皆读之而后快。在昆明逗留的时间非常短暂,但这段游历,对我影响很长。在昆明时,我的包里装着几本汪曾祺的书,可以这样说,是写昆明饮食的篇章将我引向西南联大。那时我读书的口味偏重文学,但已经开始往历史领域延伸。非常遗憾的是,在昆明我错过了去西南联大旧址朝拜的机会。正是这个遗憾让我开始阅读西南联大的专著,关注每一位在此教学和求学的先生。几年的时间,积累了大量的资料,陆续写了一些文章,有的收录在本书中。从2006年开始,我将收集而来的资料,分类整理,建了一个文件夹。仿佛一颗播下的种子,感受到破土而出的萌芽。
    今年年初,北航社的王娜编辑看了我在天涯的博客,给我留言,约请我写一本关于民国文人的书。我自然向她提到西南联大教授群,几经磋商,于是有了这本书。
    细心的读者可以发现,我选取的史料,注重联大师生的日记、自传、回忆录、诗词。同时查阅联大师生的著述,参照他们的传记和年谱,参考研究西南联大的专著,吸收前人的研究成果。在史料的收集和取舍上,更是下了一番功夫。关于西南联大的资料和著述,不少互相矛盾,即使联大教授、学子本人的回忆录也有记忆不可靠的地方,这就需要鉴别、判断。我在选取史料时,收集到两三种史料互相对照、印证后,才敢放心使用。
    梅贻琦校长的公子梅祖彦有一篇纪念文章《西南联大与梅贻琦校长》,他写道:“1941年春夏父亲和郑天挺、杨振声两先生到重庆办事,后去四川叙永分校看望师生,又到李庄北大文科研究所了解情况,最后到成都访问了武汉大学和四川大学。”查《梅贻琦日记》,梅贻琦是和郑天挺、罗常培到重庆办事,此时,杨振声在叙永,任分校主任。梅、郑、罗到叙永看望师生,6月13日,日记中记录:“八点余早点后与郑、罗往今甫处,见其病势大似疟疾。”
    许渊冲先生的《追忆逝水年华》一书中,有一篇“那一代人的爱情”的文章提到,西南联大有四大单身教授:吴宓、金岳霖、陈岱孙和李继侗。我查阅了大量资料,发现李继侗并非单身教授,他有一个儿子,读了两年专修班之后考入西南联大。西南联大的确多光棍,无妻子儿女一身轻,物理学教授叶企孙终身未娶,美籍教授温德也是终身未娶。杨振声曾写一篇游戏文章《释鳏》,在教授间传阅。西南联大有四大单身教授,这个正确的提法应该是吴宓、金岳霖、陈岱孙和叶企孙。 陈寅恪先生的诗,我在本书中引用了几首。各种著述中,诗句多不一致。有版本的原因,也有传播中的错字。对陈寅恪诗的解释和理解,更是众说纷纭。经过比较,本书中陈寅恪的诗依据的是胡文辉的《陈寅恪诗笺释》(上下册)所录版本,并参考他的笺释。 在此需要说明的是,我写的这本小书,自认为不是严格的学术著作,为了不影响阅读的节奏,对所引用资料没有全部一一注明。书中写到的每一个人物,都已有大量的相关著述,要想超越已有的研究成果很难,发前人所未发,更难。我写的每一篇文章,尽量做到角度新颖,复原被遮蔽的生活细节,集中呈现历史宏大叙事下被忽略的人情人性之美,希望能给读者以趣味和启迪,希望我们能得西南联大之风流余韵。除了行文中说明资料来源,将主要参考书目附录书后。在此对前辈和师友致谢。由于著者学力浅薄,再加上受到第一手史料的限制,书中硬伤和错误难免,恳请方家批评指正。如果这本小书有再版的机会,定当修订。 用五年的时间读书、收集资料,再到这两年紧锣密鼓地写作,完全凭着读书兴趣。诚可谓“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五年的时间,从春夏到秋冬,狭小的书房里亮起一盏灯,伴随我到深夜。世界很大,我对这个世界要求的很小,我所求的只是一摞摞爱读的书而已。’一灯如豆,万籁俱寂,窗外的星河灿烂,凝神谛听历史深处发出的声音。每当蹑手蹑脚从书房到卧室,听到妻子和女儿的呼吸,内心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充实与感怀。每次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盘算着明天写哪些章节,随后,西南联大教授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 我非常享受这种工作之余的读书、写作。每当发现新的史料,就用小纸片注明,夹在书中。一摞读过的书,放在书桌,纸条一条一缕,密密麻麻。女儿问我书中怎么有这么多纸条,我告诉她是书长了胡子。有一次,女儿把我一堆书中的“胡子”全揪下来,洋洋洒洒,散落在地板上。面对她的淘气之举,我哭笑不得。女儿从一个咿呀学语的婴儿,成长为一个调皮、可爱的小孩儿,认识了二三百个汉字。她的成长见证了我的这本书。感谢妻子段颖和家人,段颖帮我收集、整理、输入史料,省去了好多麻烦;若没有家人的全力支持,我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用来读书、写作。 感谢北航社的王娜编辑,她向我提出了不少宝贵的建议,使得这本书顺利出版。我还要感谢为我提供书籍、资料、照片的朋友,以及多年来支持、欣赏我文章的文友。他们是杨苡、吕文浩、丁杨、翁天兵、姚峥华、薛原、马振奎、聂双等。我相信一本书能够将身处天南海北的同样关注西南联大的朋友聚拢,也相信,具有同样精神气质的朋友会在这本小书中相遇。 如果您对本书有任何意见或疑问,请您发至邮箱:bdlyq618@163.com,欢迎您的批评和建议。 刘宜庆 2008年9月28日于青岛 时天高云淡,遥想70年前昆明,日寇空袭轰炸之声骤起,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