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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村笔记

  • 定价: ¥68
  • ISBN:9787548233596
  • 开 本:16开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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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折扣:
  • 出版社:云南大学
  • 页数:343页
  • 作者:杨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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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7-01 第1版
  • 2018-07-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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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杨湛著的《江村笔记》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迪庆藏族自治州委员会、 中国红色文化研究会云南省工作委员会合编的关于迪庆解放以来的发展的书,主要讲述了红色文化对和谐、现代、文明迪庆的影响,字里行间透露出对伟大共产党、伟大社会主义的讴歌和赞美。书稿内容积极向上,逻辑清晰,语言通俗易懂,是一本了解红色高原的好书,值得出版。

内容提要

  

    杨湛著的《江村笔记》分小说、散文、随笔、笔记、散文诗和附录六个系列。以“云岭往事”为主题,主要描写作者在金沙江边和在云岭深处水库工作时的故事,其中有十来首诗(五言和七言的),最后附录了几篇教学论文。本书大多文章曾在省级的文学刊物发表。

作者简介

    杨湛,纳西族,语文高级教师。1954年2月出生于云南丽江玉龙纳西族自治县石鼓镇格子村。196l至1969年在格子完小和小学附设初中班读书,毕业后在生产队放马,一年后到公社水库当民工,1977年参加高考,1978年春入原昆明师范学院大理普通班中文系读书,1982年春毕业,先后执教于迪庆州师范学校、大理州师范学校和大理州实验中学。2014年退休,现居大理。

目录

云岭往事
岁月随想
生命屐痕
江本寸笔记
山野抬珍

前言

  

    能把这些文章整理付梓,是缘于朋友的建议。一本书,特别是自己的第一本书,应该有一篇像样的序,而且这序是应该请有名望的前辈,或至少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来写。可是我实在不想麻烦别人,因为不好意思让前辈或同学朋友读完这些文字,还要勉为其难地、昧着良心说些言不由衷的恭维话,因此只好自己来写了。
    我从小就喜欢读书,没有想到自己也能写成一本书。我出生在云岭山麓,金沙江边的偏远乡村,峡谷中长大的我,是从书里知道了外面的世界。父亲是乡村小学教师,喜欢读书,当年他每月仅有三四十块钱的微薄的薪金,养家之余,偶尔也买书。记得在他有限的藏书中,有四大古典名著,精装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毁灭》《红旗谱》,平装的《林海雪原》《平原枪声》《敌后武工队》《战斗的青春》等一些中外小说,他还订阅《解放军文艺》《边疆文艺》《人民文学》等杂志,我读小学的时候,还为我订了《儿童文学》,这些书极大地丰富了我的阅读。我有个邻居,按辈分我叫他三哥,早年当过老师。他也有一些藏书,大多是苏联的,什么《远离莫斯科的地方》《我们是苏维埃人》《阿里泰到山里去》《海鸥》等。其中,最吸引我的是《阿里泰到山里去》,它是上、下集的长篇小说,非常生动地描写了西伯利亚极地风光和因纽特人养驯鹿、捕海象和鲸鱼的原始生活。其实,书,特别是小说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读者的现实生活和书中的世界有距离和差异造成的,那种完全陌生的世界是我们所未知的,急于要了解的,不仅仅是由于故事的情节,更因为书中所描写的风土人情和人们的生活方式,使我对阅读有了极大的兴趣。在我读小学时,我的堂哥及表哥已经上了中学,假期里,他们带回来的中学语文课本是我最感兴趣的,朱自清的《春》,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故乡》《社戏》,杨朔的《荔枝蜜》,都德的《最后一课》,法布尔的《松鼠》,还有传说故事《牛郎织女》等,我以为那是最好的文章。也是因为喜欢读书,彻底改变了我后来的人生。那是1977年年底,我在公社的水库工地已经当了六年多的民工,当“文化大革命”结束后第一次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工地上的许多年轻人都热血沸腾,纷纷报名参加可以改变命运的高考。那时,我已经初中毕业八年,而且我的初中是在“文化大革命”最乱的三年里读的,1966年小学毕业后读的是小学附设初中班,每天带一本小小的《毛主席语录》去看就算上学。直到1968年“复课闹革命”,才借了表哥的初中第一册的课本来学习,还没上完就毕业了。之后在生产队放马,在粮食局做小工,后来到公社水库当民工,不仅没有上过高中,而且连正规的初中也没有上过。考大学于我来说真是天方夜谭。那时在水库工地当民工的有很多是下乡和回乡的知青,有些是正规高中毕业的。考试要到县城,这也是一大诱惑,我们水库工地是在云岭深处的高山峡谷里,长年累月和泥水打交道,回家一次都不容易,何况可以到城里玩一趟?身边的年轻朋友都报了名,我犹豫再三,想到可以去城里玩一趟,考上考不上倒在其次,于是就报了名。第一天考语文,题目是写一篇作文和翻译一小段古文,想不到竟然这么简单。我此前从来没有写过什么文章,小学高年级应该写过作文,但那根本就是应付的,不到百十字。后来写过的大批判文章,那是抄报纸的。高考的作文题目比较简单,是《青松赞》,那篇古文也是读过的古代的寓言故事,所以我很轻松地就完成了。后来知道我的语文得了91分,竟然是全县第一。其实这并非是我的水平了得,而是我比较幸运,要是考一些语文基础知识,那是要命的,那时候的我,连什么是比喻、什么是对偶都不知道。当然,其他几个科目的分数就很低了,特别是数学,才得了10分,好在那年的分数线不高,我总分可以过线,最终得以录取,读了师范学院的中文系。是从小就酷爱读书的习惯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真正地学写文章,是从读大学开始的。我们大一年级的写作课是谢本良老师教的。谢老师是广东人,早年随陈赓的部队入滇,当年昆明军区在冯牧的麾下有一大群喜爱写作的青年,如白桦、苏策、彭荆风、季康、公扑等一批后来蜚声文坛的作家,谢老师也是其中之一,他是写诗的,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下放到宾川农场,然后就到大理师范学校任教,后来到我们学校任写作课老师。谢老师的写作教学有他的一套独特的、很有效的方法,他一开始教我们的写作入门是从民歌开始的,民歌贴近生活,短小精练,语言直白,但需要有想象力,他先给我们印发一些精选的民歌,讲析其特点,然后让我们学写。他很认真地批改我们的习作,最后把这些习作打印成册,特别好的他还邮寄给一些报纸杂志,有些还真的发表出来,当同学看到自己的作品被印成铅字,还得了稿费,自然对习作有了兴趣。从民歌到诗歌,再到散文诗,然后是散文和小说,这样循序渐进,让我们真正进入写作的状态,真正体会到了怎样算是写文章。后来我们很多同学的诗歌、散文和小说都能发表了,有同学的小说还发表在云南的权威刊物《边疆文学》上。我在一篇写故乡的散文里引述了一段金沙江虎跳峡的传说,谢老师叫我把它单独抄下来,寄给了上海的《儿童时代》,该文居然发表了出来;文章还被选进一本儿童文学的集子,后来又被选进云南省的一本扫盲教材里。谢老师鼓励我向儿童文学的方向发展,在老师的鼓励下,我也写了一些面向儿童的诗歌和散文,有几篇还被贵州人民出版社的《幼芽》杂志和云南少儿出版社的《蜜蜂报》发表。这些都是在谢老师的精心指导和鼓励下写成的,是谢老师引导我学会了写作。只是,后来我没有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特别是儿童文学的创作上继续坚持下来,实在是辜负了老师的培育和对我的期望。这些年虽然也断断续续地写了一些东西,但是,始终自我要求不高,成绩也寥寥。谢老师教了我们两年的写作课,他对每一位同学的习作都认真批改,很多同学都得到过他逐字逐句的当面指导,他的这种认真态度和教学方法,对我后来从事师范教学是很有启发和示范作用的。后来,我们读大三时,云大的一些教师来任部分课程,中文系教写作的乔传藻老师教我们写作,本来我们的写作课已经上完,可是,乔老师是云大教写作的权威,又是儿童文学作家,他给我们补上了一个学期的课,教我们戏剧和小说写作,乔老师凭借多年的教学和写作实践,在理论和实践上都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
    大学毕业后,我分到了迪庆州师范学校,教学之余,也写了一些小说和散文,但是数量不多,终于有一篇写故乡的小说《古渡》在《边疆文学》上发表。多次想能到专门从事写作的单位去,但是都没有成功,一直就在讲坛上饶舌。后来调到大理师范学校,由于种种原因,一度竟耽于方城,有十余年的时间居然只字未写,就连学校布置的有些总结或者教学论文等也是勉为其难地完成的。退休后,有时看看书、上上网,网络上有许多写手,高手如云,许多文章和传统的大相径庭,很受启发,有时也会触发灵感,想起有些东西可以写出来,也应该写出来,于是就开始用电脑打字,一些和此前不一样的文章就这样陆续写出来了。我想,这大概算是随笔一类的东西吧,写得随意,也轻松。有时无聊,把以前的一些手稿找出来,觉得还有些意思的,就边用电脑录入边修改。投稿也便捷,用电子邮箱一点就行,稿子也不需要抄写;过去抄稿,还要用复写纸,手都抄酸了,又费时间,现在用电脑复制,上万字的文章,轻轻一点鼠标就行。有一些承蒙编辑中意,发表出来,这就有了兴趣,才有了后来的这些文字。鄙人疏懒成性,且已近衰年,让我再用手写文字,实在难为了。2011年冬天,妻子退休,我们也买了车,堂哥打来电话,说家中杀年猪,请我们回去。好多年没有在冬天杀年猪的时节回故乡了,借着练车,我们回到了金沙江边的故乡,一个叫格子的村庄。在久违的火塘边,和亲友们交谈,使我对于故乡和亲情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于是,就有了题为《江村笔记》的这一组文字。这些文字,既非随笔,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散文,只能算是一些纯粹的记录,这是我人生最后的文字,也是我最真实的情感记录,算我比较满意的文字吧,把书名叫作《江村笔记》,是因为这个缘故。
    其实,写文章是一件非常寂寞的事,不知是谁说过,写文章的人内心是孤独的。这也许是对的。我其实是喜欢寂寞的,有时也爱热闹,但更喜欢去寻求一种孤独,一个人在孤独的时候才会浮想联翩、天马行空地去放飞思绪,觉得孤独是一种享受,甚至是一种境界。我对孤独有这样的理解,是缘于少年时的一段牧马生涯。那是我在小学附设初中班毕业后,十五岁的我被生产队派去放马,和我一起放马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姓陶,我叫他陶大爹。在故乡的山野放了一个冬春的马,第二年的春末夏初之交,我们把马群赶到云岭深处的高山牧场放牧。云岭的高山牧场海拔在3000米以上,那里除了有茂密的原始森林,还有许多荒坡草甸。夏秋间,这些山坡草甸水草丰美,是放牧牲口的天堂,一到春末夏初,河谷坝区的生产队就会把牛马牲口赶上来放牧,到秋末,牲口膘肥体壮才赶下山去。在高山牧场,常常几天见.不到一个人,山上放马,要留一个人在窝铺里砍柴做饭,另一人赶着马群到水草丰美的草场去放牧,很多时候,我一个人赶着马群去找那些水草特别好的地方,在河流溪边那些纳西语叫作汪澹的沼泽地放马。云岭的这种叫汪澹的地方水草特别丰美,草青嫩干净,马喜欢吃,也最催肥,马群一到这些地方,就赶不走了。夏秋之交,草甸里还开满了点地梅,在青翠的草地的映衬下,红得娇艳。还有成片的紫蓝色的鸢尾花,各种颜色的报春花、龙胆花,林边的灌木丛里,还有特别美丽的野百合花,潺潺的溪流伴着各种乌鸣,幽静得让你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马群在草甸里吃草,我在靠近林边的草地上看书,那些年书少,我带的一本《西游记》,还是竖排版的。开始时,因为很多繁体字不认识,只是囫囵吞枣地看情节,那些诗词根本不看,也看不懂,后来连诗词也逐句看了,因为无聊,无所事事。我的牧马生涯虽然仅一年多的时间,但尝到了孤独的滋味,特别是在云岭深处的牧场,陪伴你的只有森林、草甸、溪流和马群,这给了我认真读一本书的机会和自由想象的空间。那是在远古洪荒似的大自然中独处的时光,在云岭的高山牧场,也是我第一次离开家,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度过十六岁,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记得有一天我在一个叫汪澹麦的山谷里放马,那是一个难得的晴天,时令已经入秋了,森林里有些树开始变色了。我沿着溪流向山的高处走去,在一条南北走向的山脊上,我见到了东方的玉龙雪山,那屏列的十三座雪峰在我的视野里是那样的清晰,那样让人难以忘怀。我还看见北方的白马雪山,西面的碧罗雪山和南边的点苍山,而近在咫尺的老君山那绵延的翠岭,似乎就在触手可及之间。东面的山脚下,就是蜿蜒南去的金沙江和江两岸的村庄,我的故乡格子村的竹树,俯瞰得清清楚楚。可是,视野里,除了山还是山,我当时想,什么时候,我能走出这重重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结束了牧马生涯后,我在粮管所的建筑工地做过大半年的小工,后来就进了云岭,在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当了近七年的水库民工。在水库工地上,修路、筑坝、打公分石、打引水隧道,在坚硬的花岗岩石中用钢钎炮锤打可以装数千斤炸药的药室。吃的大多是馒头、苞谷饭、洋芋、青菜、萝卜、蔓菁。繁重的劳作,简单的饮食,住木板搭就的窝铺,生活是艰辛的,可是,工地上大多是年轻人,有许多下乡和回乡的知青,甚至有上海的知青。年轻人多,就有一些当时所谓的禁书传看,巴金的《家》《春》《秋》三部曲就是我在云岭深处的水库工地上看完的。除了劳作,休息的时候,打扑克、下象棋、弹琴、唱歌是我们的业余生活。记得有一个上海知青教我们唱了一些当时的禁歌,我用一本硬皮练习本抄录了很多,红色的歌谱、蓝色的歌词,那是极工整地抄写的。我记得其中有《怀念南京古城》《在那遥远的地方》《花儿与少年》等。后来被我们连长发现了,他劝我烧了,那是我十分痛惜的,这也算是我自己精心制作的第一本“书”吧。那时候,讲“抓革命,促生产”,除了修水库,指挥部还经常组织一些运动会、汇演、民兵训练等活动。我后来写的一些小说和散文,就是以水库工地的生活为题材的,因为青春时代的情感经历是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也是在水库工地上,1977年,我们知道了高考的消息,我参加了那次冬天的考试,1978年的春天,我离开了云岭,离开了金沙江边的故乡。随后,进城读书、教书,直到退休。
    读书是一种快乐,在阅读的过程中,有时会触发你的灵感,有时会想把一些刻骨铭心的经历写下来。写作就像泥瓦匠用一块块砖、一片片瓦盖成一间房屋,我把一个个文字码成了一篇篇文章,这是我发自内心的爱好,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感到莫名的快乐。从上小学读书识字开始,我就喜欢课文中的故事,还有那些朗朗上口的诗歌,特别是古诗,整齐的句式、鲜明的节奏,读起来有一种音乐的美,在没有书读的岁月里,在云岭深处的火塘边,我都爱抄写和背诵喜欢的古诗词。我考上大学后读的是中文系,毕业后教的是语文,几乎一辈子都在和中国文字打交道。有人说,中国的汉字形美如画,音美如歌,意美如诗,诚然也。因为喜欢,自己也就有写的欲望,想到有些往事、有些经历,有写下来的冲动,就不揣浅陋,写了下来。特别是故乡的一些熟悉的风土人情、青春年少时的情感经历,是我最想写的。退休后,我学会了电脑打字,写起来也就轻松自如,很多文字就是这样写成的。我最怕命题作文,所谓的教案、年终的总结、论文,虽然是用心去做,但都是勉为其难地完成的。而汇集在这本书里的很多散文、随笔和一些所谓的小说,是自己想写而写成的,并非退休后无事可做的无聊之作。鄙人本性懒惰、贪玩、贪睡,一生既无想当先进的上进心,也没有想入团入党的进取心,因为深知自己并非当官的料,所以早已断了念想。30余年的教学生涯,仅当过两任班主任,还都当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实在缺乏领导才能。而上课不一样,站在讲台上,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导游,可以引导学生去探寻作家用文字构筑的意境,品味中国文字的美妙,而自己也陶然其中。在教学中我有时把自己比喻成一个牧羊人,只需把羊群(学生)赶到水草丰美的地方去,让羊儿自己去寻找干净、鲜美的水草,最大限度地发挥学生的自由度,让他们体会读书的快乐,从而喜欢读书,而不是把读书当作苦差事。当然,这是限于我多年从事的语文教学而言,仅是经验之谈。有点扯远了,就此打住。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