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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时光书(2月亮以上的爱情)

  • 定价: ¥48
  • ISBN:9787540489625
  • 开 本:32开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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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版社:湖南文艺
  • 页数:250页
  • 作者:苏缨//毛晓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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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2-01 第1版
  • 2019-02-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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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领略西方诗歌经典的神奇画廊!诗词品鉴圣手苏缨、毛晓雯仅有的西方诗歌鉴赏作品《诗的时光书(2月亮以上的爱情)》,全四色精印,近百幅西方名画融汇微缩版西方艺术史。
    苏缨、毛晓雯对中西诗学与美学皆有独到的见解,熟稔西方诗歌和西方文化。从古希腊神话到柏拉图的雅典学院,追溯西方诗歌文化源流;近百幅绝美西方名画,诗画携映,堪称微缩版西方艺术史。

内容提要

  

    苏缨、毛晓雯著的《诗的时光书(2月亮以上的爱情)》为《诗的时光书》的第2辑,带读者领略西方诗歌经典的神奇画廊。
    以吟唱个人爱情的诗人萨福开篇,作者精选了12位西方诗歌史上一流的伟大诗人:从浪漫主义的代表、“诗人中的诗人”雪莱,到俄罗斯文学之父普希金;从唯美主义的桂冠诗人丁尼生,到象征主义先驱爱伦·坡;从古希腊悲剧大师欧里庇得斯,到写尽现代人孤独的诗人普吕多姆……12篇令人心折的诗歌故事,描摹出无比绚烂的生命画卷,也写透了人性本来的孤独落寞。
    书中收录近百幅西方名画,与那些动人的诗歌一起,融汇成一部缩微版的西方艺术史。诗画携映,恢宏灿烂,充分展现了西方艺术经典的高远与瑰丽。

目录

01  悬崖上的萨福
02  悬崖下的萨福
03  残酷的诗与邪恶的诗
04  月亮以上的爱情与第五元素:爱伦坡和他的诗(Ⅰ)
05  月亮以上的爱情与第五元素:爱伦坡和他的诗(Ⅱ)
06  理想主义的致命孤独:雪莱和他的诗
07  小虫与飞蛾的意义:丁尼生和他的诗(Ⅰ)
08  野芦苇与玫瑰的意义:丁尼生和他的诗(Ⅱ)
09  孤独种种
10  普通生活:从穆旦到普希金(Ⅰ)
11  普通生活:从穆旦到普希金(Ⅱ)
12  极简生活(Ⅰ)
13  极简生活(Ⅱ)

前言

  

    上帝的创世构思
    1
    南唐大词家冯延巳填过一首很有名的小词,起句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一日,冯延巳陪南唐中主李璟同游,李璟笑问他的这位宠臣:“吹皱一池春水,干卿甚事?”冯延巳谄媚作答:“未若陛下‘小楼吹彻玉笙寒’。”
    冯延巳想是生怕亦擅诗词的李璟嫉妒自己的佳句,便推举出李璟的名句而谦称不及。其实若抛开这些人际关系上的试探与纠结,李璟的问题实则意味深长——我们甚至可以说,这个问题就是中国一切诗歌美学的根本问题。试想若你自己也是一名诗人,当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这无非是最自然、最普通不过的自然现象罢了,更何况,这春风春水既不可充饥,亦不可御寒,说到底究竟关你何事呢?
    2
    《创世记》记载着上帝用六天时间创造了世界:第一天,上帝创造了光,从此有了昼夜之别;第二天,上帝创造了苍穹,把苍穹以下的水和苍穹以上的水分开;第三天,上帝分出了大地与海洋,使地上生出青草、树木和蔬菜;第四天,上帝创造了日月星辰,用以管昼夜、分光暗;第五天,上帝创造了水中的鱼和天上的鸟,使它们繁衍生息,各从其类;第六天,上帝要使地上生出活物来,便创造了野兽、牲畜和爬行的动物,当然,还有人类——“于是,神照着自己的形象创造人,就是照着神的形象创造了他”。
    如此复述一个尽人皆知的故事可能有点让人不耐烦,却又不无必要,因为接下来我们要认真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上帝是在创世的第六天照着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那么,在之前的那五天里,他又是“照着什么”创造了日月星辰、天空大地和飞禽走兽的呢?
    这绝不是一个无聊的问题,甚至对其重要性我们几乎无法过分评估,因为这实在是西方古典哲学与美学的一大母题,亦是诗歌所渴望达到的美与真的终点。
    正如上帝照着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那么在造物的时候,上帝一定在心中先有一个构思。譬如在创造飞鸟之前,上帝心中一定先有一个飞鸟的“样子”。当然,这位上帝不必是基督教的上帝,凡是相信神创论者,他们的神祇亦必在创世之前生出同样的构思。这个“构思”,或神祇心中的“样子”,柏拉图称之为理念,亚里士多德称之为共相,传承为西方哲学与文艺的一大经典命题。及至近代,叔本华的美学依旧因循着这一条进路。中国读者欣赏西方文艺,每每因为不晓得如此背景而感觉隔阂,继而因隔阂而生出倦怠与误读。
    3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若有人问你,吹皱一池春水究竟与你何干,你自可以借用欧阳修的话来答:“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风也好,水也好,水面因风而起的波纹也好,本与我们没有任何干系,不过因为我们心内的情痴,故而每每在风前、水前、水面因风而起的波纹前,或触景生情,或因物起兴罢了。
    而在太多的西方文人看来,这任一的风、任一的水、任一的水面因风而起的波纹,背后都是唯一的风、唯一的水、唯一的水面因风而起的波纹,亦即上帝或任何神祇在创世之前所产生的唯一且完美的构思。也就是说,一切的风光物象之美,在我们而言是因心绪而美,在西方的文人看来,是因为创世神的构思而完美。
    4
    有一次,牧神向太阳神阿波罗提出挑战,要和他比试一下音乐才华。在后者应允之后,年高德劭的山神被请来充当裁判。当然,我们难免嗔怪牧神的鲁莽和自恋,因为我们都知道,在奥林匹斯的众神当中,太阳神的音乐才华无与伦比。
    但牧神自信满满,在赛事上——让我们借用一下牧神的同情者诗人雪莱的诗句——牧神只用一支笛子,“歌唱舞蹈的群星,歌唱万变的大地与天庭,歌唱恢弘的战争,歌唱爱情、死亡和生命(I sang of the dancing stars, /I sang of the daedal Earth, /And of Heaven–and the giant wars, /And Love, and Death, and Birth,–)”。
    比赛的结果毫无悬念,山神宣告阿波罗获胜。这个判决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除了一个人——牧神的忠实追随者弥达斯国王。“你们怎么可能不被牧神的笛声陶醉,而把桂冠轻率地送给太阳神呢!”弥达斯强烈地质疑着判决的不公,太阳神并不辩解,径自将弥达斯那双不中用的耳朵变成了驴耳。
    我们或许会替弥达斯申辩: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更何况艺术一类的事情总是曲高和寡,经典的歌剧唱段总不如排行榜金曲能赢得更多的听众;或者说,艺术怎能有客观的标准呢,又怎能以票数或裁判的个人意志来辨别优劣呢?
    是的,我们还可以参照《庄子?齐物论》的一则故事。啮缺问王倪:“你知道万物有共同的标准吗?”王倪说:“我怎么知道!”啮缺又问:“你知道你所不知道的事吗?”王倪说:“我怎么知道!”啮缺又问:“那么万物就无从知晓了吗?”王倪说:“我怎么知道!虽然我一概不知道,但凑合着说两句吧。你怎么知道我所谓的‘知’不是‘不知’呢?你又怎么知道我所谓的‘不知’其实是‘知’呢?我来问你,人睡在潮湿的地方就容易生病,泥鳅也会吗?人爬到树梢上就会惊慌,猿猴也会吗?人、泥鳅、猿猴,这三者之中,谁的生活习惯才算是标准的生活习惯呢?人吃肉,麋鹿吃草,蜈蚣吃小蛇,猫头鹰吃老鼠,谁的口味才算标准口味呢?毛嫱和西施是公认的美女,但鱼儿看见她们就会沉入水底,鸟儿看见她们就会高飞而去,麋鹿看见她们就会撒腿飞奔,怎样的美丽才算标;隹的美丽呢?在我看来,何谓仁义,何谓是非,纷繁复杂,我怎么区别得了呢?”
    在东方的文艺传统里,我们受庄子的影响最深,总喜欢讲“各花入各眼”,那么所谓好诗与坏诗也无非因人而异罢了:而在西方的文艺传统里,创世神对宇宙万物的那些“构思”便是完美的客观典范,诗歌愈接近之,便愈是趋近于美,只是那典范究竟是何等模样,人间唇舌总难以描述得清。
    当然,这还只是东西文化众多隔膜中的区区一例而已。今天的我们虽然能轻易看到世界各地的高山大川,却未必因此可以轻易看到那些高山大川藏在地底数百、数千米深的根基。我们时常不明白,为什么某一脉远处的山峦会舒展得那样奇异,若我们晓得了它的深层地质,便会明白它其实也像我们家乡的山河一样美得自然而纯粹。
    毛晓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