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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与博物学/微光青年批评家集丛

  • 定价: ¥45
  • ISBN:9787532168170
  • 开 本:32开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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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版社:上海文艺
  • 页数:346页
  • 作者:涂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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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4-01 第1版
  • 2019-04-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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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本书为文学评论。鲁迅自幼即对“博物学”产生相当浓厚的兴趣,且将这个兴趣持续了一生。本书试图梳理鲁迅的“博物学”爱好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并探讨这种爱好如何产生,对他的文学、思想和人格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又如何与其他思想资源相汇聚,塑造出鲁迅的思想基底,并希望借此触摸到鲁迅心灵的更多面向。

内容提要

  

    “博物学”作为一种相对边缘的思想资源,却是鲁迅持续终身的爱好;“博物学”中所包含的“纯白之心”,尤其为他所看重。鲁迅有着将文学与“博物学”相沟通的美好用心:文学里有“博物”,一方面能让文字的世界“有大心”;另一方面,因“博物学”既与天地自然声气贯通、又与日用伦常互相贴近,它能牵引人朝向文字之外更广阔的生活世界,牵连起每个人切己的情感记忆——而这,恰是鲁迅为文为人一贯看重的品质。
    为什么鲁迅在接受了西方自然科学的训练之后,依然要花费大量精力来辑录中国传统博物学图书?
    它们在怎样的意义上为鲁迅所看重?
    鲁迅自幼对传统文化中的正宗诗文、士大夫主流文化不感兴趣,读书喜欢走“旁门”,其中占相当大比重的“博物学”,在哪些方面具有反叛性、革命性,从而成为鲁迅的“异端思想资源”?

作者简介

    涂昕,复旦大学中文系本科、中国现当代文学硕士,南京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现为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教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和对外汉语教学研究,在《文艺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上海文化》等刊物发表论文多篇。爱好博物学,著有《采绿——追寻自然的灵光》。

目录

绪论
第一章 鲁迅博物学历程简述
  一 从童年的“百草园”到成年后的莳花养草、植物研究
    1 童年的自然环境、对花木的喜爱
    2 青年时期对植物的钻研
    3 “室外独留滋卉地,年来幸得养花天”
  二 对中国传统博物图书的搜求与辑录
    1 多方搜求
    2 影写与辑录
  三 近现代博物图书的阅读与翻译
    1 矿物学
    2 进化学说
    3 植物学、动物学等生物科学
    4 科普读物
    5 文学中的博物学
  四 美术中的博物学
    1 中国传统的花鸟画及博物图谱
    2 花鸟诗笺
    3 “只有梅花是知己”
    4 域外美术中的博物学
第二章 鲁迅博物学爱好探因
  一 从博物学获得“研索天然”、“冥契万有”之体验
    1 问题的提出
    2 鲁迅的“科学观”,本柢与葩叶
    3 “本根”、“白心”、“神思”
  二 博物学中的“白心”、“神思”、“诚与爱”
    1 “复古”与“革命”
    2 博物学的反叛性
    3 对“白心”的呵护,将文学与博物学相沟通
  三 博物学之切实而宽博的精神
    1 “说说较为切己的私事”
    2 博物学中的实地经验,向低广处看
第三章 博物学视野对鲁迅文学、思想的影响
  一“中间物”的意识、万物之间的联系与差异
    1 “进化的链子上,一切都是中间物”
    2 “人禽之辨,本不必这样严”
    3 “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
    4 尊重“个体”,爱惜“差异”,保护“弱小”
  二 互惠互利的共生关系、“相互主体性”的建立
    1 个体与共生
    2 互为主体性
    3 鲁迅眼中与笔下的“自然”
主要参考文献
附录一:鲁迅阅读书籍中的博物学(国学部分)
附录二:鲁迅阅读书籍中的博物学(现代及外文部分)
附录三:鲁迅收藏美术作品中的博物学
后记

前言

  

    本书围绕鲁迅一生对博物学的兴趣展开讨论。
    在开始之前,需要对我们讨论的“博物学”做一个界定。究竟如何定义“博物学”这个词,历来众说纷纭,存有各种各样的争论;然而尽管在细部多有分歧,“博物学”这个词所指涉的最基本、最核心的意思还是相对比较明确的。这里不打算纠缠于细部的各种争论,旨在不偏离“博物学”这个词之核心意思的前提下,简要交代我在本书中所讨论的博物学包含哪些方面的内容。
    我将要讨论的“博物学”,大致应该划分为西学意义上的博物学和中国传统博物学。“博物学”这个词本身,是晚清在西学冲击之下,对西方“natural history”的中文翻译。“natural”指的是“自然物”。而“history”,有学者指出最初是“调查、研究、探询”之意,“后来‘history’的含义逐渐缩小,成为现在的‘历史’,‘natural history’中的‘history’使用的是其最初的含义,所以‘nattiral history’指‘对所有自然事物的调查和研究’”。“所有自然事物”的说法或许稍显笼统,如果要表述得更清晰一些,我愿意采用范发迪先生在《清代在华的英国博物学家:科学、帝国与文化遭遇》中的定义:“博物学可宽松地定义为对动、植、矿物及其他自然现象的研究”。我在这本书中探讨鲁迅对西方意义上博物学的兴趣,大致包含这几个方面:(1)“进化论”这样的“自然大法”;(2)矿物学、植物学、动物学等自然科学专业书籍;(3)博物学家描写自然的随笔或科普小品文;(4)涉及大量动植物描写的文学作品;(5)关于动植物的自然科学图画。
    有学者指出,中国古代的博物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博物’观念,泛指一个人‘博物洽闻’,包括学问广博(书面知识)和见多识广(阅历经验)的意思”;“狭义的‘博物’观念,出自孔子《论语·阳货》‘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后人也简称‘多识’之学,借以指代有关动植物的基本知识”。这里要讨论的中国传统博物学,用的是后一种,即关于“鸟兽草木”的“多识之学”。包含这方面内容的古籍,大致分为这样几类:(1)经部中解释自然名物的书籍,如《尔雅》《埤雅》《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等;(2)史部中的地理方志类涉及动植物分布、物产等内容的书籍,如郦道元的《水经注》、刘恂的《岭表录异》、汪日桢的《湖雅》等;(3)子部中的农学、草本学、中药学、园艺学、各种动植物谱录以及食谱,还有含专门谈动植物内容的游记等。如贾思勰《齐民要术》、王祯《农书》、李时珍《本草纲目》、陈淏子《花镜》、陆羽《茶经》、郝懿行《记海错》、宋伯仁《梅花喜神谱》、楼钥《北行日录》等;(4)传统花鸟画、博物图谱等。
    这里将古籍中涉及“鸟兽草木”等博物知识的部分,归入所谓中国传统博物学,但严格说来,传统文化中并没有形成一门独立的博物学学科,“鸟兽草木”之学往往只是依附于经学或其他门类。而这些“多识之学”对动植物的观察、分类、研究,跟西方自然科学的标准比较起来,也有较大的差距。也就是说,如果按照科学主义的观点来看,西方博物学和中国传统博物学不属于同一个范畴。之所以将其合并在一起讨论,是因为对于鲁迅来说,他从来不是科学主义的立场,他所看重的,是那样一种“接天然之閟宫,冥契万有,与之灵会”、“研索天然,不肯止于肤廓”的精神——鲁迅并不区分东西方对天地万物“研索”方式上的不同,而在其都能激荡出个人的“心声”、“内曜”与“神思”的意义上,给予一视同仁的重视。关于这一点,将会在后面的章节详细展开讨论。
    众所周知鲁迅从小就对美术表现出特别的喜爱,所以自然也会讨论到美术中的博物学。西方的自然科学绘画有其悠久的历史,是博物学非常重要的一脉,自是不必说。而本书把中国传统的花鸟画、花鸟诗笺(比如宋伯仁撰绘的《梅花喜神谱》,清代画家改琦的墨笔梅花图《小百梅集》、张兆祥的《百花诗笺谱》等),跟《尔雅音图》《毛诗品物图考》《花镜》《野菜谱》等书籍中的动植物图谱一起归于中国传统博物学当中。周作人曾谈到经学家考释草木虫鱼,多是“专坐在书斋里翻书,征引了一大堆到底仍旧不知道原物是什么”。也就是说,中国博物学传统中考释名物这一脉多是以书证书,少有实物的参照,不免流于抽象空疏。而无论是我们传统的花鸟画,还是博物类图谱,都是用线条和色彩将草木虫鱼呈现于纸上,给人以直接的感性认识,这对前述的缺憾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本书计划分三章来探讨鲁迅对博物学的爱好,试图回答下面三个问题:(1)鲁迅一生对博物学的兴趣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2)鲁迅究竟为什么热爱博物学;(3)博物学对他的文学、思想、人格产生了哪些影响。
    我将会以一个又一个追问的形式,层层推进论述;至于它的足迹是什么形状,最终又会抵达怎样的地方,现在还无法确切地知道,只有等论述结束的时候才能揭晓。另外需要说明的是,整个行文过程中,我将时常以周作人的博物学作为论述的参照,因为两兄弟在同样的自然环境中长大,又都对博物学表现出自幼而生的浓厚兴趣,两人所收藏、喜爱的相关书籍也多有重叠,有意识地将两人的相合与相左之处加以对比,能见出更多有意思的东西来。

后记

  

    这本书,以我的博士论文为基础修改、增补而成。当初定下这个论文选题时,受到过一些师友的劝阻。我非常理解他们的好意。鲁迅其人其文魅力无穷,吸引众多研究者从方方面面着手,成果早已汗牛充栋,给后辈学人留下的余地已经很小。用同门师兄的一句话来说,“如今敢研究鲁迅,要么是一流学者,要么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一个在读博士生,选这样的题目,似乎有点胆大包天。
    但我还是毫不犹豫选了这个题目,当然,并不是因为胆大包天。当初执著地选择文学作为专业,一路读下来,支撑我的,不是有多高的天赋,只不过是心灵的需要而已。多年来读鲁迅,始终牢记的,是他所谓“惟声发自心,朕归于我,而人始有己;人各有己,而群之大觉近矣”。这句话鼓励我,做研究、写文章,首要的是听从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从第一次留意到鲁迅对博物学的兴趣开始,这个研究方向就在我心里扎了根:鲁迅是我热爱的作家,博物学是我发自天性的喜好,还有什么选题比它更能“声发自心”呢?
    不得不承认的是,整个写作过程对我来说颇有点艰难。直到交稿的最后一刻还在修修补补,依然远远不能满意。我对这种“不满意”坦然接受,因为深知对于一个绝非天才的普通人来说,只能在持续的不满意中缓慢地、一点一点往前走。鲁迅在《这个与那个》中,激赏运动场上“不耻最后”的竞技者,即使优胜者早已到了目的地,也毫不质疑自己继续跑下去的价值;我愿意做这样的人,“虽然落后,却尽跑,尽跑”,“非跑至终点不止”,并不因为做不了大学问,就羞于表达。你看这短短的后记,一再引用鲁迅,足见他对我的影响之深;你的研究对象,能够源源不断给予你心灵的滋养,这是最大的收获。
    尽管鲁迅研究已经积累了相当多的学术成果,但关于他与博物学,还没见到系统的讨论,有一些文章涉及相关话题,未能充分展开。我在这本书里,尽可能完整地梳理鲁迅的博物学爱好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并探讨这种爱好如何产生,又对他的文学、思想和人格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如果这样的工作,能够帮助我们触摸到鲁迅心灵的更多面向,为鲁迅研究拓展出一点新的空间,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吧。
    2017年1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