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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厦

  • 定价: ¥52
  • ISBN:9787520711548
  • 开 本:32开 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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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出版社:东方
  • 页数:331页
  • 作者:张虹|责编:王金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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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3-01 第1版
  • 2020-03-01 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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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一部中国版的《好兵派克》!
    AI永不眠,能否看到人的梦想?
    AI不说谎,能否参破人的欲望?
    一部解读人工智能的魔幻现实主义佳作!
    小说将围棋与人工智能结合,借由广厦里的人和事,由此揭露出“广厦”这个小社会的众生百态,这是对“棋如人生”的精到解释。作者运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对社会的荒诞与人性的扭曲怀有深刻的同情与生动的揭示。

内容提要

  

    佛,有往生、本生、来生,化身无数。阿尔法狗亦如是。
    本书作者考证,阿尔法狗的前世曾是一扇门,与大厦门童比赛,看谁能认出大款。
    阿尔法狗是帽子,曾与大厦保安比赛,比谁能辨出坏人。
    阿尔法狗是扫帚,曾与大厦保洁阿姨比赛,比谁扫地干净。
    阿尔法狗是镜头,曾挑战大厦的人力资源部,试图靠人工智能选拔员工。
    阿尔法狗也有来世。
    它化身键盘,写剧本,一分钟一集。
    它化身话筒,当领导,废寝忘食。
    它化身“影帝”,由艺术青年驱使,任劳任怨。
    阿尔法狗的主人是三个女人,燕、妍、雁,并称“三艳”。三艳的本意是开发一款“人工智能渣男识别器”,拉着阿尔法狗在大厦里阅人无数。结果,“渣男识别器”阴差阳错,学会了下围棋。
    这座大厦,就叫“广厦”。
    广厦才是阿尔法狗真正的启蒙师傅。

媒体推荐

    “烂柯”是古老的围棋传说,“柯”是斧子的木柄。樵夫进山砍柴,看两位老人下棋,看得入迷,棋下完了,斧子的木柄也烂了。樵夫回家,儿孙变成了白发老人。山中一局棋,山下已百年。浙江衢州有烂柯山,传说樵夫就在那座山上砍柴,下棋的是两位神仙。围棋有神奇的魔力,这样的魔力也发生在我们身边,发生在《广厦》里。
    ——聂卫平
    《广厦》的作者创作过不少关于围棋的作品,今天写出大部头,从围棋到城市百态,从人工智能到人生情感,洋洋洒洒。杜甫当年写道:闻道长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胜悲。今天,AI来临,更是沧海桑田。希望人工智能可以激发更多精彩的棋局和精彩的创作。
    ——华学明(国家围棋队领队)
    讽刺小说是非常别致而精彩的一种文学样式,捷克作家哈谢克的《好兵帅克》是这一样式的杰出代表。我做长篇小说编辑多年,深为未能读到优秀的讽刺小说而遗憾,这就是我发现张虹这部小说后格外欣喜的原因。可以说,《广厦》不仅圆了我个人的一个梦,也填补了当代文学样式的一个空白。作者并无意借鉴哈谢克作品,却深得哈谢克作品的神韵。同时,因为作者丰厚的传统文化功底,它的句子、段落乃至全篇的立意和格调,这又是一部真正具有中国味道的长篇小说——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到的没几个。
    ——杨葵
    以后会怎么样?写小说的人可能都会想一下这个问题。以后会有一栋浑身都是智能的高楼,名叫广厦,矗立于京郊,人们坐地铁28号线前往,下了地铁坐上烧煤的摩托车。写小说的人,就像自己跟自己对弈的棋手,一个看到了怪诞的繁华,一个看到了满目的荒芜。张虹是一个围棋爱好者,据说棋手都能从阿尔法狗身上学到一些什么,这种智能沉默不语,却又喋喋不休。在我们想象未来的时候,未来也在跟我们说话。张虹把这些话记录下来,就是这本小说。
    ——苗炜

作者简介

    张虹,北京人,围棋爱好者,文学青年,以码字为生。每每读到伟大作品,自叹笔力不济,幻想有一款人工智能小说创作软件,帮自己妙笔生花,下笔有神。这一天,应该快到了。梦想实现之际,作者将骄傲地为著作署名“张虹、阿尔法狗合著”。

目录

写在前面
第一章 广厦如烟
第二章 “阿尔法狗”前传
第三章 玉厦横陈
第四章 “阿尔法狗”归来
第五章 “三艳”
第六章 一盘大棋
第七章 广厦升舱
第八章 厦庆
第九章 奇峰山
第十章 飞厦
第十一章 烂柯
附录 建长寺与吴清源
代跋 尔曹的复仇

前言

  

    广厦巍巍,耸立在帝都东南,京津冀交汇处,一柱擎天。
    广厦原址是老旧县城的棋盘街。“厦长”神武,当年率领一干兄弟,盖起这座80层的大楼,旧貌换了新颜。广厦各层卖高档精品、卖房、卖岛、卖马、卖豪车、卖各种“高大上”,是“京津冀周边游”的必到之处。
    广厦就叫“广厦”,每位来客都会想到杜甫的名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对,广厦就有这样的气势。
    广厦里的人物,形形色色,其中,女有“三艳”,男有“三杜”。
    “三艳”是广厦物业部主任陈妍,陈妍的大学同学罗晓雁,广厦三层金丝楠木店经理刘燕。妍、雁、燕,三位好姐们儿,夜游广厦,艳绝一时,人称“三艳”。
    三艳都是单身,人工智能还没火的时候,三艳就寻思,能否开发一款“人工智能渣男识别器”?此器在手,冲着男人一照,原形毕现,让女人少受多少折腾!广厦里有现成的实验对象,男“三杜”,验验他们仨,到底谁更渣?
    男“三杜”,都姓杜,保卫处处长杜安山,公关部导游杜奇峰,保卫处干事杜建军。
    杜安山,人称“杜处”,老资格,广厦封顶之前就在此坐镇,严防死守,防火防贼。
    “老杜”杜奇峰没拍成电影,没当上大编剧,壮志未酬,沦落到广厦当导游,耍嘴皮子吃饭,口吐莲花。
    “小杜”杜建军没上过大学,混过社会,混过剧组,靠抖机灵吃饭。保卫处招收“危机情境物业管理”(简称“危境物”),小杜应招而来。
    “危境物”算是什么岗位?“危”从何来?
    原来,广厦的日子不好过,赶上消费降级,卖不动“高大上”,连电费都交不上。厦长决策,把广厦51—80层会展厅改造为小户型袖珍公寓,平均20平方米一套。21—50层空着,静观其变。高大上精品店集中到1—20层,保住门脸。
    袖珍公寓卖得火,一抢而空。广厦有钱了,保卫处处长杜安山愁了。
    底层精品店要笑迎高端客户,现在,高层小户型公寓却住进一群低端业主(有钱人谁住20平方米的房子?),穷人跑到底层来,仗着业主身份,胡搞乱整,败坏了广厦形象。保安查证验身,又怕得罪了高端主顾,坏了广厦的生意。保安应该笑脸迎谁?瞪眼防谁?
    广厦本来就名声在外,来广厦作秀的、蹭热度的、闪聚的、自杀的、打横幅闹事的,防不胜防,乱上加乱。
    所谓“危境物”,就是在复杂情境下,果断、机智处理危机的高素质人才,兼有保安、物业、公关职责。
    杜安山认为,“危境物”必须由保卫处主导,物业部辅助。物业部主任陈妍不同意。物业部不只负责打扫卫生、水电维修,她手里有罗晓雁研制的“人工智能管家”。
    美女刘燕甘当“试机员”,在自家金丝楠木店装了一台,人工智能的本事,让杜安山吃了一惊。
    人工智能门扇立在精品店入口,能说会道,识别穷人、富人,分得清谁来花钱,谁来捣乱。人工智能大盖帽戴在头上,火眼金睛,瞄得准谁是贼,谁是爷。
    杜奇峰不干导游了,先给顶层小户型客户服务,后给人工智能门童设计台词,还爱上了大美女刘燕。他和杜安山当然不知道,人工智能管家是“渣男识别器”的初级版,先识“渣”,再识人。
    这人工智能管家竟然挑出了保卫处的破绽,挑战保卫处的权威,杜安山哪肯服输?跟人工智能搞了一场“人机大战”。
    人工智能不是能识别无照摊贩吗?我手下的保安蒙着眼睛都能闻出来!
    人工智能不是能识别乞丐吗?我家的狗也能!
    那还是在“阿尔法狗”战胜李世石之前两年,人工智能智商低,犯低级错误,人工智能门童把贪官当成贵宾,把素颜明星当成问题青年,惹了一堆麻烦。
    厦长发话,把人工智能拆了,三艳的“渣男识别器”实验也跟着泡了汤。罗晓雁、陈妍哪肯罢休,发誓一定带着人工智能卷土重来。
    2016年3月,“阿尔法狗”一战成名,人工智能火遍地球,围棋也成了香饽饽。
    厦长决策,邀请创意公司入驻21—50层,开“创意角”,筹备“十年厦庆”,大搞人工智能,下一盘很大的棋。
    2
    三艳没忘研制“渣男识别器”的初衷。刘燕创意,罗晓雁研制,陈妍执行,搞出了人工智能领带、人工智能裤子、人工智能手套,以广厦工作服的名义,让三杜穿上。
    三艳还要拍摄广厦宣传片。宣传片的剧本是老杜写的穿越剧《烂柯》。三杜来摄影棚拍片入戏,实际上是进了人工智能实验室,人工智能仪器藏在古代服装里,不放过渣男的每一个角落。想不到,厦长主动来客串,罗晓雁、陈妍借坡下驴,把“渣男识别器”的试验推向全厦。
    这回,人工智能不再是门童、门扇、大盖帽,而是摇身一变,成了人工智能考官,用现代科技、人工智能的慧眼在广厦挑选英才。上至副厦长,下至清洁工,都可以接受它的公正考验。人工智能考官的考题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如果厦长跳楼,你跟不跟着跳?
    既然人工智能考官敢问神问题,广厦人就敢做神回复,反正是冲着机器讲,真真假假,任由人工智能考官去听吧。
    人工智能之风吹遍广厦,围棋之花开遍广厦,连保洁姑娘冯薇在广厦里私养的一群蚂蚱都学会了下棋。
    天有不测风云。“厦庆”仪式上,厦长遇袭。行凶者是广厦原址的老住户,因拆迁待遇差,怀恨在心,偷了冯薇的工作服,伪装成保洁员,手执利斧,找厦长算账。
    广厦宣传片是《烂柯》,“厦庆”主题也是烂柯,这是为厦长量身定做的。“烂柯”的故事相传发生在晋朝,樵夫王质进山砍柴,遇见仙人下棋。棋局终了,王质的斧子烂了木柄。下山回家,物是人非,不知不觉时间已过百年。讲“烂柯”故事,本是拍厦长马屁,不承想,行凶者的斧子戳中了厦长的隐痛,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安保工作发生如此重大纰漏,杜安山、老杜、小杜被撤职,陈妍写检查,冯薇被开除。
    三杜、三艳,最后只剩下罗晓雁还留在广厦,人工智能的盛会未完待续。
    3
    三杜倒了霉,共患难,摞在一起创业。最大的本钱是冯薇手里的蚂蚱。蚂蚱跟着冯薇离开广厦时,已经下得一手好棋。
    创业需要砸钱。三杜听说,三峡奇峰山风景区邀请巨富马腾东、大棋手、手机大腕齐聚一堂,论道谈棋。当年老杜为奇峰山做过策划。再来奇峰山,几位杜氏后人是为了投资。
    三杜在奇峰山还遇到陈妍、罗晓雁。陈妍带来人工智能对弈软件,准备与大棋手“人机大战”。罗晓雁神秘兮兮,还在实验“人工智能识天机”。
    大老板马腾东忙,三杜找不到机会搭话,起了恶搞之心,临时起意,让冯薇带着神奇蚂蚱来奇峰山。计划在“峰会”现场外搞一场“人虫大战”。
    冯薇带着神奇蚂蚱匆匆赶到,会场封路,无法进山。冯薇冒险攀上悬崖,坠崖身亡。
    三杜为冯薇之死羞愧不已,更让他们气恼的是,罗晓雁声称:会下棋的蚂蚱是她研制的人工智能机器,蚂蚱下棋是人工智能实验的一部分,三杜、冯薇,都被人工智能耍了。
    此时,人工智能轮值厦长已经在广厦上岗,充分发扬民主协商作风,指挥若定,高效周全。
    三杜起诉广厦,诉广厦草菅人命。既然人工智能能下围棋,能当厦长,就应该为冯薇之死负责。
    舆论把广厦推上风口浪尖,厦长却在此时神秘失联。冯薇的官司怎么打?没人做主,主管们把责任推给人工智能厦长。
    久拖不决,三杜闯进“厦委会”会场。人工智能厦长宣布:它要跳楼偿命,做一个有担当的“人”。
    还记得人工智能考官的考题吗?厦长跳楼,你跟着跳吗?
    面对这样的考题,广厦主管如何回答?三杜如何回答?三杜中谁是渣男?谁是英才?

后记

  

    我害怕成为别人文章中的“那个人”。
    一个七十岁作家在回忆录中写道:“白发满头,雪霜盖顶,我写过的文字大多被塞进图书馆的某个角落,终年无人问津。但我相信,会有一个年轻人,走到书架深处,被角落里的旧书吸引,仿佛看到一张上世纪30年代的旧照片。蹲下身去,把我的书打开,那个年轻人像揭开我头上的裹尸布,我睁开了眼睛。”
    我极不愿意成为老作家期待的那个年轻人。一个老年人丧眉搭眼,终日枯坐,期盼一个陌生年轻人的敬意,如同一只老癞蛤蟆等着天鹅妹妹的爱情,一想到那个无名作者在隐身处色眯眯的眼光,我在书店里就不去碰角落里的书,以免成为老作家期待之人。
    据老作家回忆,80年代他曾经和几个朦胧诗人在北大的“学八教室”演讲,教室突然停电(老作家怀疑是校方故意捣乱),学生竟然神奇地在一分钟之内找来蜡烛,是80年代常见的白蜡烛。蜡烛点了三支,两支立在讲台的两端,一支点燃的蜡烛由女同学递给他,他记得女同学对他说,您举着。老作家举着蜡烛,站到了讲台桌子上,惹起满屋喝彩。
    老作家还写道:他讲话时,后排座位上也有人点起了蜡烛,黑洞洞的“学八教室”一共四支蜡烛。三百人的眼睛里闪着微弱的烛光,前排同学微张的嘴里闪着白牙。老作家心里闪过一丝恐惧,仿佛他的题目不是诗歌,而是冬眠的草原鼠。
    台下的同学与他高声辩论“里尔克的世界性”。那个同学话太多,引起听众的嘘声,还是他宽厚地为那提问的同学解围,不想那同学回嘴:“你手里有一根蜡烛,并不意味着你说的话就是对的。”
    老作家回忆那个冒昧的提问者,如同杜甫在品评同代的几位诗人“尔曹身与名俱灭”。“尔曹”不过是诗歌盛世年华的一个注脚。
    “成功人士”的回忆文字里提及这样的“尔曹”,带着居高I『台下的嘲讽,也带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的羞辱式宽容。“尔曹”被省略姓名,代以“我的学生里就有这样的人…‘我在饭桌上遇到的一个人”。
    当“尔曹”也没什么,扣帽子压不死人。我们在别人眼里都是“尔曹”,我们共同组成的“尔曹”人群被看作芸芸众生、熙熙攘攘的人流、无头苍蝇一样的盲众,这倒也无所谓。我讨厌的是,在某个人的文字里被当成“技术性配角”,写文章为了行文方便,随便拉上一个人做技术性衬托,受了一番编排。比如,昨天我和某人聊天,顺口说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上班迟到。某人在三天后的一个饭局上说起传统媒体衰落:那谁谁,做梦都是迟到,焦虑。
    此时,我成了一个特指的“尔曹”,莫泊桑小说开头常有这种人,与正文故事无关,只是一个转述者、见证人。有时,干脆是个陪绑的,如同在热那亚监狱里记述马可·波罗吹牛皮的那个狱友。每当马可‘波罗想吹牛皮了,他会这样开头:“我的狱友giopazzi望着铁窗外的阳光,自言自语道,太阳此时在遥远的中国是什么样子?马可·波罗,你在中国看到阳光是什么样子?”于是,马可·波罗的吹牛皮欲有了正当理由。他开始讲述大汗请他东征日出之地、扶桑之国。 回到老作家的80年代回忆录,他写道:后排座位上的那支蜡烛照亮了一张年轻的脸,让我想起西北小镇的家乡。那里每晚七点之后家家户户早早熄灯,因为穷,点灯费}由。我孤寡的母亲却容忍我晚上点一个小时的煤油灯看书,她说:“儿啊,点灯只看一个小时,灯点长了,村里人还以为咱们家多有钱呢。”我吹灭油灯之前,会趴在窗户上,看看村里谁家还亮着灯。真的,没有一家窗户是亮的,村里人都睡了。而在北大,我有那么多的听众,而且,距离我不到20米,也点着一支蜡烛,那只蜡烛背后的那个人,会是那个在图书馆布满灰尘的角落里打开我书本的年轻人吗? 看到这一段文字,我浑身不适,因为30年前,那个在后排座位点亮蜡烛的年轻人正是我本人。没错,老作家记述的这个夜晚我就在现场。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同学告诉我,北大围棋社邀请八段选手刘小光(1986年刘小光还不是九段)在学八教室大盘讲解聂卫平与武官正树擂台赛上对局,当年,武官正树的“三连星”风靡校园。谈论“宇宙流”远比谈论尼采、里尔克更可爱,不招人烦。我吃完晚饭骑车赶到“学八”,挑了个后排座位(我坐后排的习惯持之心恒,直到今日,看电影、坐飞机、开会都选后排)。 同一天,北大未名诗歌协会(简称诗会)请了牛汉、北岛、欧阳江河、杨炼讲座。诗会原定的是“学六教室”,好像被什么老师调课占了地方,诗会找棋社的头头,棋乃小道,你们不妨换个地方,比如食堂。未经棋社同意,就贴了布告说诗歌讲座换到“学八教室”。 那个年代,诗歌与围棋在大学校园是一对儿并驾齐驱的“狗男女”,北岛与聂卫平的名气不相上下,但那天晚上来了四五个大诗人,论量级当然把围棋盖在下面。“学八教室”爆棚,窗台上竟然站了人,等我发觉,已经被阻在里面,动弹不得。好在我本人棋诗双修,棋手诗人通吃,既然你们送上门了,老子就听听。 事后我才知道,诗会鸠占鹊巢,棋社气不过,偷偷拉了“学八教室”电闸。那个提问“里尔克的世界性”的同学也是棋社的骨干之一。因为刘小光讲棋的地方实在找不到,棋社头头请他去成府路上吃饭赔罪。那个骨干,在诗会上搅场。 我在后排听到一半,点了一根蜡烛,就是老作家回忆录中写的那根与讲台遥遥相对的全场第四根蜡烛。 你会问,我手里为什么会有蜡烛? 1986年大学校园里的蜡烛如同今日的手机充电器。十一点熄灯以后需要蜡烛照明,某个不良分子偷用电炉,导致宿舍断电更是常见,抽空买十根蜡烛放在书包里以备不时之需,一点不见怪。学生抽烟,打火机、火柴随身携带,点蜡一点不难。 我点蜡是为了记下老作家的话吗?当然不是,我在看武官正树的《宇宙流》。 用当今的浅白文风形容80年代大学校园就是装作自己很厉害。哲学、诗歌、围棋都是卖弄的道具。很不幸,当年是在认真地卖弄,装着装着就真牛了。牛了之后,自然看不上其他牛人,甚至嗤之以鼻。我记得一个研究萨特的学者在北大西门红楼二层讲萨老名著《恶心》,讲到一半,一个听众愤然离席,摔下一句“真恶心”。 诗人如堵的那天晚上,过道里都坐满了人,我不好以离席方式表现自己厉害,于是,点蜡烛看起了《宇宙流》。当然,也不是排除我会在刘小光讲解“宇宙流”的现场看萨特的《恶心》。 总之,在你被当作“尔曹”时,你会从围棋身上学得一招半式,比如虚构一本小说,冲那些视围棋为小道的人做个怪脸。